众仙女:"你们说殿下一晚几次?"
仙女A传到了仙女B,然后传到了仙君C,最后传到南羽耳朵里时,则成了:千樱殿下看上了对凤倾仙女月宫里的一只长得无比丑陋的玉兔精,强行掳至未央宫,捆绑滴蜡,夜夜索取,以至于那玉兔精昏迷不醒。总结:千樱殿下是禽兽。
当然,南羽自然不敢将这个结论告诉千樱。
因为此时,他要想着如何对付眼前这只兔妖,并且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让她吃完盘子里的萝卜青菜。
"鸟人,你竟然强迫一只猫,吃胡萝卜,简直就是对猫的侮辱。"
这是猫年年醒来的第一天,此时,她看到的世界,一片模糊,勉强能看清周围的事物轮廓,然后就是一片黑白。
身上裹着乱七八糟的纱布,然而,自己却没有力量变成人形摆脱这些束缚,更不能用指甲把纱布撕碎。
呜呜...太可恶了,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千樱竟然拿着剪刀把她爪子全剪掉了。
分明是报复,奈何身体虚弱,她又找不到路,不然一定狠狠教训千樱一顿,然后跑路去找星星。
"再提醒你一次,本尊乃南羽仙君,不是鸟人。"南羽气的忙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了就会长皱纹,凤鸾中,他算是排名第一次的美男子,才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瑕疵和绸纹,"还有哦,你要是不吃,殿下说,晚上白菜都不给你吃。"
"嗯..."
太可恶了,猫年年趴着耳朵,蜷缩着角落,"千樱在哪儿?"
"哦,你见不到殿下。"南羽哼了一声,"殿下说,他不想见你,压根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
"本尊怎么知道为什么!"南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不过,自从玉清池出来,殿下看你的眼光,好像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抽筋剥皮,挫骨扬灰!所以呢,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要知道,这儿可是天界,是千樱殿下的地盘。可不是你那桃花山,你也不是山大王,由不得你胡闹咯。"
是啊,这里不是桃园山,没有六娘,没有烟花楼的姑娘,也没有星星。自己还受这么重的伤,甚至于,被人强迫吃胡萝卜。
无力的垂着头,猫年年心里前所未有的没落,只是无力的看着天边,黑白的世界里,一轮太阳挂在天边,也不知道是天亮深刻,还是落日十分。
只是,风吹在身上,竟然有点冷。
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慢慢的陷入了昏睡中。
她梦到了蓝色的天幕,璀璨闪烁的繁星,还有一望无际的深蓝大海,海水绵延至天边,与远处的夜融为一体。而她站在沙滩上,海风寒冷刺骨,潮水涌来,有什么东西停在她脚边。
俯身捡起来,竟然是一个长得和脖子上的坠子一模一样的海星。
而此时,海中的礁石上发出淡蓝色荧光,她循着看去,瞧见一个蓝发少年穿着雪白鲛丝,静静的坐在上面,朝她微微一笑。
"星星。"她高兴的喊着他名字,飞快的跑过去,然而,一个大浪打来,将她推向岸边,待站起来时,那礁石消失了,蓝发的少年也消失了,唯有难以忍受的寒意席卷而来。
那种冷,让她懵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模糊房间,还有放在身前的一个火盆。
想要朝火盆靠近,却有害怕被烧着,余光瞟到一个人安静的侧卧在窗前,美人背影如玉,长发流水般泄落,恍惚看去,竟和星星有几分相似。
年年大喜,直要奔过去,却发现自己被裹得像球似的,无奈,还只有蜷缩着身体,滚到了那个人身边。
刚靠近,就有一股舒心的香味传来,身体也温暖了一些。
于是,眯着沉重的眼皮,贪婪的又朝那个人身边滚了滚。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烟花楼,蜷缩在星星身边睡觉的情景,于是,不由自主的又滚了滚,继续滚,直到调整了最舒服的姿态,满足的睡去。
清晨的未央宫,传来千樱暴怒的吼声,"南羽!"
随即,寝殿的门竟然从里面被人一脚踹开,小白看到千樱殿下冷着绝美的脸,衣衫不整的,赤着玉脚就冲了出来。
"把这东西给本宫丢远点。"
小白这才注意到,千樱殿下的手里,竟然拧着一只睡意朦胧的兔子。
而殿下胸前,还沾了几根兔毛。
"以后不准让她进本宫的寝殿。"
说完,把猫年年往小白怀里一扔,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咦..."小白一头雾水。
半夜时,这兔子一直喊着星星,冻得全身发抖,殿下亲自把她带走了,怎的这会儿又这个态度。
最近殿下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猫年年看着自己的新居,那硬板板的床,十分的不满。
这才想起,难怪昨晚自己睡的那么好,原来千樱的床铺着厚厚的雪裘。
第二天,当看着那只蜷缩在自己床榻上,睡得十分惬意的兔子时,千樱原本冰冷了一整天的脸,变得阴沉可怕,那凝碧色的眼底似乎淤积着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怒火。
今天早上醒来,怀里突然多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摸上去还一团肉。
这只该死的妖精,竟然滚到他怀里,把他当床铺来睡!
一想到昨晚这半妖在自己怀里滚了一晚上,千樱就觉得莫名的烦躁。
"猫年年!你给本宫滚回你的房间。"
榻上的某只,半睁着眼睛,"不要,凭什么你的床比我好。"
"吧唧!"
那天晚上,未央宫的童子们看到某只兔子又被无情的扔了出来,连带的还有千樱殿下一直很喜欢的雪狐褥子。
猫年年想,这个妖孽真是小气。
往日在烟花楼,她若要和哪个姑娘睡,都没人敢阻止她。当然,半夜被星星抱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哪怕是烟花楼的客人,都是让它们睡的最好的床铺。
自己的房间铺上了雪狐,上面还有千樱的香气,但是,睡上去,总还是感觉到有些冷。
第三天,入夜,一干童子都侯在院子里,果然,殿下的寝殿又传来一声怒斥,"猫年年!"
"你的房间比我好。"
猫年年抱着狐裘,蹲在千樱的软榻上,赖着不肯走。
千樱的寝殿,挂满了桃花扇,缀着琉璃灯,说不上富丽堂皇,然而精致雅然。
"好,"千樱深吸了一口气,漂亮的脸努力扯出一丝无所谓的冷笑,"那这个寝殿让给你,但是,你最好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那口气,带着无尽的烦躁和厌恶。
说罢,衣袖用力一甩,转身出了寝殿,自己睡在了猫年年原来的房间。
那甩袖转身的动作让猫年年一怔,这几天,它其实早看不清千樱的容貌,然而,他每喊一声猫年年,总还是让她想起前世的记忆。
千樱讨厌她,让她觉得不可能是自己的主人。然而每次相处,总又觉得那么的相似。
门轰然关上,猫年年无法理解千樱的愤怒,对于猫来说,她觉得只有食物被抢了,才会愤怒和杀戮。
摸了摸身上的绷带,她思量了半天,放弃了千樱的狐裘褥子,然后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小房间。
但是,自己的房间每个窗户竟然上了钉子,门口竟然有南羽和辟邪把守。
看到猫年年出来,南羽气得吐血,只从这只小妖上天之后,他就没有一个安宁的日子。
"辟邪。"南羽蹲在辟邪身边,警惕的看着晃晃悠悠出来的猫年年,"待会儿那小妖如果靠近这个屋子,你就上去赶走它。"
辟邪瞟了一眼南羽,趴在地上脑袋继续睡觉,心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做。
"喂这个事情并不是我不做。"南羽压低着声音,"只是,那小妖压根不怕我,我看她挺怕你的。你说,她要是待会儿又冲进这个屋子,殿下爆怒,我们两个会有好日子过?再说了...最近殿殿下情绪天天失控,这翻脸比天气还快,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吓跑,到时候,这个未央宫就留得你一个人受罪..."
南羽一边盯着猫年年的动作,一边试图说服辟邪出手,谁料,那小妖,只是裹着纱布,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了房间一会儿,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深夜寂静,那只小妖再也没有来捣乱,千樱手里拿着一卷书,却是翻来覆去是睡不着。
月光如银,紧紧的透过镂空窗户落在屋子里,如此安静的夜,却更让人莫名的烦躁。
千樱将书扔在旁边,起身走到窗前,却看到辟邪趴在地上,南羽则靠在柱子上认真的修指甲,而自己原本的寝殿,门却打开着。
秀眉微蹙,漂亮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要是没记错,他分明记得,自己离开时,把门给重重关上了。
"关本宫何事!"
千樱扭头,在屋子里来回渡圈,却终究忍不住烦躁,将门打开,冰冷着脸,询问南羽,"本宫那寝殿的门怎的开着?猫年年呢?"
南羽被问得一楞,道,"刚才她在门口蹲了一会儿,朝西边走了。"
"恩..."千樱一惊,"没回来?几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南羽刚说完,就看到殿下的脸又是一冷,话也没说的朝西边走去。
"殿下,您没穿鞋呢。"
月光下的千樱,白衣拽地,雪足踩过鹅卵石,南羽忙提着鞋子追了上去。
未央宫的西边,是无尽的云端,走过漫漫的云端,便是天界的禁地:镇妖塔。
不过,云端处设有结界,那只小妖此时身体虚弱,应该没有能力穿过结界,逃出未央宫。
果然,千樱赶过去的时候,正看着那只小妖裹着纱布,撅着屁股,懒懒正趴在松树枝上。
"咳..."千樱抬起玉手,遮住薄唇,低声清了清嗓子。
然而,那树枝上的小妖,却仿若未闻。
"喂,你在干嘛?"
千樱不耐烦的问了问,眼眸却落在别处,脸上一脸不屑。他压根就没有心情看见这只讨厌的妖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