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见状,微微一笑,朝内室走去。不一会寒凛雪就听到了沐浴的声音,唉,怎么楚凌天记忆丧失了,却还是那么霸道,脾气还是那么臭呢?为啥他失忆了就不能变成睿那样一个温柔的男子呢。想到了睿,寒凛雪的眼睛有些湿了,按理说现在找到楚凌天了,她应该心里的负担有所放下,可是楚凌天却失忆了。睿,我该怎么办呢?难道老天真的要惩罚我?惩罚我对楚凌天犯下的过错?想着想着,寒凛雪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中,睿出现了,那么温柔地望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睿,我好想你啊。"梦中的睿听了这话,却松开了怀抱,走远了。看着走远的睿,寒凛雪心痛的喊道:"睿,不要走,不要走,我需要你..."
"醒醒,醒醒。"寒凛雪突然被大力的摇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楚凌天正身穿白色的中衣,头发披散着满脸怒气的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寒凛雪不解道。
"你鬼叫什么?都把我吵醒了!"楚凌天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这样守夜还不如不守呢,出去!"
听到这话,寒凛雪压下心中的怒气,望了一眼已经背过身一副嫌弃她的模样的楚凌天,转身离开了房间,却没有发现楚凌天的双拳正紧握着已经崩现出了青筋。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也偏西了,周府虽然依然可见点点灯光,却寂静的仿佛一间空宅,只有小虫的偶尔的低鸣提醒着寒凛雪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寒凛雪静静地走着,不是在想楚凌天的失忆以及他那恶劣的臭脾气,而是在想睿。"睿,真的好想你,好想你陪在我的身边啊。"寒凛雪停下脚步,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夜雾慢慢地笼上这个悲伤的女子,周围是一片寂凉。眼泪慢慢地晕湿了她的膝盖,而她却只是沉静在想念与难过中。
"你真的就那么想念他吗?"一声声音突然划破这份宁静,寒凛雪猛地抬头,发现楚凌天正低头站在她的面前。"我听到你做梦喊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你很想他。"不知怎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寒凛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入楚凌天的怀里,抱着他,开始放声大哭。她难受,真的很难受,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莫名其妙的与这个世界的人牵牵扯扯,老天却总是不能让她如愿,什么事情都要给她羁绊,她却不得不面对这些痛苦,坚持下去,忍受下去,永远不知道还有什么等待自己,永远不知道何时才是结束,何时才能安静的享受生活。
楚凌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怀抱住她,任由她哭泣,四周在这痛苦的哭声中,越发显得安静了,虫儿听了这么伤心的哭声,也渐渐停止了鸣叫。远处,一抹红色的衣裙站立了一会,也隐去了。
哭了好一会,寒凛雪哭累了,哭声也慢慢地低了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了低低的抽噎声。她缓缓抬起头来,挣扎着离开了楚凌天的怀抱,看着楚凌天那已经晕湿好大一块的前襟,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我失礼了。"
楚凌天深深地望着他,抬起手,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寒凛雪那哭红的面颊,低声温柔道:"以后别哭了,我会心疼。"看着寒凛雪哭红的双眼里充满的疑惑,他自嘲地一笑:"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记得你,可是看着你哭,心却很疼。"说完转身离开了。只给寒凛雪留下了一个坚挺的笔直的背影。
寒凛雪望着那背影,刚好一点的心情不知怎的又沉重了下来。
回到屋里,打开信纸,想把心里的种种情绪,倾诉到纸上,传递给睿。可是,提起笔,却不知道从哪里写起,几次下笔,还是只能写个"睿"字,叹了口气,寒凛雪把纸揉了揉,靠近烛火点燃了它。
第二天一大早,碧桃就来了,吩咐寒凛雪道:"小姐要见你。"寒凛雪收拾妥当,跟着碧桃来到了周大小姐的正房,也就是昨晚寒凛雪发现楚凌天的那间屋子。
周大小姐端坐在临窗的红木椅子上,见碧桃领着寒凛雪进来了,稳稳的放下了手中的茶,不待寒凛雪施礼便微笑道:"你就是冬雪吧,我听琴先生说你是他表妹,特意寻他到府上来的。"见寒凛雪稍愣了一会就点头,便接着说:"琴先生先前受了伤,被我所救,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还是有些病根没有治愈,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周府,既然你是她表妹,那就现在府中照顾他吧。"也不知道楚凌天跟周大小姐到底说了啥,别的事情周英一概都没有问她。
原来,楚凌天被周大小姐周英所救后,一直在周府养伤,虽然对外宣称,楚凌天是周府新来的奴,但实际上,周府不论是周英还是周老爷都对他以礼相待。但是,楚凌天为了报答周英对他的救命恩情,所以就在周府的家办私塾里代做教书先生,主要教授古琴与瑟,所以人称琴瑟先生。而非寒凛雪所想的"情色"先生。当寒凛雪从大丫鬟碧桃那了解了这些事情后,不禁对周府产生了好感。不仅能够对陌生人仗义相救,还能带回府里来养伤,并且对于自己带着目的来周府也没有计较什么。
"冬雪,你真幸运,有琴先生那样一个玉树凌风又很温柔体贴的表哥。"碧桃花痴地对着韩凌雪说。
"长得帅是没错啦,但是你确定你说的温柔体贴的那个人是琴先生?"虽然对琴先生这个称呼还很不习惯,但是为了避免楚凌天这个名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寒凛雪也只好这样称呼他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碧桃有些不解的望着寒凛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