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看了眼敞开的门,没有说话。
顺着夏青青的视线看过去,越临风越发怪异。收回手,看着夏青青将门关上,然后又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刚一坐下,夏青青就觉得有些不对。身体里的毒素,似乎又开始作怪了。血液里,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蚂蚁一样,它们不断地吸食着她的鲜血,然后又钻入内脏,噬咬着她。
夏青青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渗出点点汗迹。
越临风疑惑地看着夏青青,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手悄悄地探到衣袖里,夏青青突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扬起了手。
越临风见状,脸上立即布满了厉色,飞起一脚,踢飞了夏青青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又将夏青青也踢下床,滚落到客厅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越临风咬牙切齿地问道:"潜入我们越家,意欲何为?"
夏青青的身体蜷缩着身体,紧咬着嘴唇,眼角的余光看到匕首,立即拼命一样地爬过去。
越临风这次没有动,谨慎地看着她。
拿起匕首,夏青青闭上眼睛,然后,用力地朝自己的手臂刺下去。随着鲜血喷薄而出,那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楚终于慢慢地消失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向外流出。夏青青长长地出了口气,无力地仰躺在地上,两眼看着天花板,脸上,是淡淡的笑意。终于又过了一次,看来,她还可以再挺半个月。心神一松,夏青青眼前一黑,陷入一片黑暗中。
夏青青的举动,让越临风呆住了。看着那殷红的鲜血慢慢地流出,看着夏青青如释重负的样子,怪异的感觉更甚。走上前去,把住夏青青的脉搏,屏住心神。
"啊?"越临风脸上写满了骇异,"往生?!这...这怎么可能?"复杂地看着昏迷中的夏青青,沉吟了半晌,终于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再一次仔细地为她把了把脉,神色甚为凝重。
站起身,微眯着眼看着夏青青,良久,终于转身离开。
不消片刻,越临风又回到房内,手里,多了一样包布。打开白布,几排银针并列着插在里面。
取出银针,越临风扶起夏青青,毫不迟疑地插在夏青青的人中处,微微地转动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夏青青的脸。
夏青青的眉毛微微一皱,越临风见状,迅速地拔出银针,夏青青的身体一抖,一口浓血喷涌而出,神志也渐渐地清醒过来。
越临风收回银针,静静地坐在夏青青身边,深沉的眼睛直直地看进夏青青眼睛里,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潜入我越家?又是怎么中了往生的?"一句紧似一句地追问,越临风的戒备心,似乎很重。
夏青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这些,都重要吗?"
"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越临风的声音很冷,"可是对我来说,就不同了。"站起身,在床前来回的踱着,"你的真实姓名,你背后的人,你的目的,都一一说出来吧。"
"我叫夏青青,"夏青青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更让她奇怪的是,他是怎么会知道自己中了往生的。如果不说的话,那吴家父女,只怕是连明天都活不到了。"来你们这里,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替秀莲而已。吴老伯只有秀莲这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进入越家送死。半个月前,他们救下了受了重伤的我,为了报恩,我就替她嫁来了。至于为什么会中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夏青青一口气把话说完,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越临风,"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秀莲?吴老伯?"越临风微微皱了皱眉,略为思忖一会儿,"好,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别的来,否则..."
夏青青嘲弄地笑了,"你说,还有什么,比中了往生更让人害怕的?现在的我,只是在鬼门关游走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你觉得,还有什么能威胁得了我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的怀疑你。"越临风毫不隐瞒地说道:"往生之毒,虽然可怕,却也不是无解。如果我告诉你,这毒,我能解呢?"
"哦?"夏青青只是挑了挑眉,"是吗?那说明,你的医术很了得。"
"你应该觉得很高兴,或者说,你现在应该求我救你,"越临风奇怪地看着夏青青,"因为,我可以解你身上的毒,让你不再受这蚂噬心之痛,更不用死。"
"生有何欢?死亦何惧?"夏青青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我来说,活着,已经没了意义,更没有目标。能活下去,固然是好事,可是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不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吗?所以说,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看来,你想的很开。"越临风深吸了口气,微微低下头,看着夏青青仍然流血的手臂,皱起眉头,取来纱布和止血药,替夏青青包扎伤口。
怪异地看着越临风,夏青青心中越发的奇怪。这越临风,并不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冷酷,也并不是难以亲近,可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夏青青心中暗自嘲弄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
"好了,"越临风将一切收拾妥当,"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休息?"夏青青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越临风宽衣解带,"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