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爹...爹对不起你啊。越家...越家三天后要...要来花轿接你,爹...爹跟他们理论,可是他们..."
"啊?"秀莲瘫倒在吴老汉身边,泪流满面。"爹,我不想...女儿不想嫁到越家...爹!"
"孩子,爹...都怪爹没本事,爹对不起你啊!"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咳..."
轻微地咳嗽声响起,父女二人回过神来,怔怔地看向对方。
"水...水..."
"醒了,她醒了!"秀莲擦了擦眼泪,急忙站起身,倒了碗水,扶起她,"姑娘,水来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女子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水,朝秀莲虚弱地笑了笑,"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秀莲缅恬的笑了,红肿的眼睛水灵灵的。
吴老汉站在一边,用袖子拭了拭眼泪,"姑娘,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吴老伯,秀莲姑娘,我夏青青,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啊?这..."吴老汉与秀莲面面相觑,"姑娘,你...你怎么知道我们..."
"我刚刚都听到了,"夏青青强撑着要坐起身,秀莲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老伯,你不用担心,秀莲她不会死,更不用嫁入什么越家做小妾的。"
"这..."吴老汉与秀莲更加地不解了,"姑娘,你...你在说些什么啊?这些...这些怎么会..."
"老伯,"夏青青急促地喘着气,"那个越管家的话,我听到了,老伯的话,我也听到了。你们与我萍水相逢,这段时间,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虽然我昏迷着,可是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到,只是没力气睁开眼睛。"
"是这样啊。"吴老汉与秀莲这才恍然大悟,"姑娘,那你刚刚说..."
"老伯,你刚刚有句话,确实说对了,"夏青青神色有些黯然,"我的确身中剧毒,而且,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这..."吴老汉与秀莲大吃一惊,"姑娘,这..."
"老伯,生死有命,"夏青青平静地说道,"这些我早已经看开了。可是秀莲姑娘不能死,好人,应该有好报。所以,我已经为你们想好了一条退路,就由我,代替秀莲,嫁入越家!"
"啊?"吴老汉急忙摇头,"不行,这怎么行?我们不能将姑娘送入火坑里啊!再说,那越家,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骗得了的?"
"老伯,相信我。"夏青青神情十分的坚定,"我既然这么做就有我的道理。三天之后,我嫁入越粗,你带着秀莲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明白吗?"
"这...这样行吗?"吴老汉迟疑地问道。
"是啊,姑娘,"秀莲为难地看着夏青青,"你如果真进了越家,那离死,也就真的不远了。"
"生与死,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夏青青淡淡地说道:"只要你们听我的,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平安地离开这里。"
吴老汉与秀莲怔怔地看着对方,然后,齐齐看向夏青青,半晌无言。叶知秋疲倦地走在山路上,胡子拉碴,眼神呆滞,衣服上也满是污渍。这周围的山脉,他基本上已经走遍了。每一座山脚下的人家,他都一一地询问,可是,都没有他想要的消息。沿着一条河走了几天,一户人家都没有见到,他的心里,越发的着急,也越发的不安。
如果再找不到,他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面对自己!
青青那决绝的一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闪现,那临别的笑脸,也不时地浮现在脑海里。是他,逼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去,而自己,不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是亲手将她推下去的元凶!在那一刹那,他真的想就这么随她一起跳下去!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山脚下,除了一滩鲜血,什么都没有。这让他又升起了一种希望。她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里,等着自己去向她道歉,向她赎罪。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仇恨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明明知道这些,与她都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那刺向她的那一剑,不但刺中了她,也刺中了自己的心。
华彦明说的对,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见她了,更没有资格守护在她的身边。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而自己却...却是个双手沾满鲜血地刽子手。
无力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叶知秋看着山下,袅袅地饮烟三三两两地在山脚下升起,一天的时间,又要过去了。
以前,也曾经和青青一起,坐在高处,看着饮烟升起,然后在一起讨论着人生的最大的幸福。青青最大的幸福,就是像个平凡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拥有普通人的快乐。
以前,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追求平凡,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
青青,是一个由天而降的公主,一个想要脱掉身上高贵外衣的公主。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做这么做,但却知道她的心。
只是,她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清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早晨。
吴老汉门前,一顶大红花轿等在那里,旁边,一队人吹吹打打的,等着新娘子上轿。
屋内,吴老汉满含着热泪,看着蒙着头盖的新娘子,被人搀扶着坐进花轿。越管家坐在一边,手里端着一个小小要茶壶,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