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块怀表,荣司南总算明白了为何这么多年,他屡屡到瑞士去却总是空手而归,他真正在找的原来就是这块怀表...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二十年年年如此,竟然就是为了这块怀表...
他记得那块怀表,是林老爷子从国外带回来的,说是给他女婿的见面礼,当时他刚好假期从国外回来,当时他和东方鸣都在林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想着这块怀表是属于自己的,那也意味着拥有这块怀表的人,就是娶到林紫的人。
后来老爷子去世,怀表到了林蓝手里,林蓝把它送给了东方鸣,当时林蓝不知道这块怀表代表的意义,让东方鸣以为是林紫答应了他,阴差阳错的造成了这么多误会和不可挽回的错。
到头来,他们谁也没有得到...
"丫头。"隔着人群,荣司南轻唤了声。
"司南,怎么了?"蹲下身,木木抬头看着他。
"把那块怀表还给他,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这辈子他们和林紫都已经错过了,就让他们的孽缘了结在这辈子,但愿下一世,他们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东方鸣这个人出现。
"是吗?"木木看着玻璃柜旁热泪盈眶的身影,不禁微微拧眉,"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些展品上?"
"这个是你外祖父留下来的,当初林蓝送给了东方鸣,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会跟这些东西弄一起去了,既然是他的东西,就还给他吧!"
轻叹了口气,荣司南推着轮椅往外走,木木站起身看了东方鸣一眼,咬咬唇转身跟着出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而让木木没想到的是,三天了,冷御泽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整个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他的贴身保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时间,木木整个人都慌了,问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种恐慌和不安,每天纠缠着她,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整圈。
原本以为他想明白了,原谅她了,他就会回来,可是他却没有!
林氏集团股票上市,成绩一如预期的那样好,举办剪彩仪式的时候,木木换了套小礼服出席,开始大起来的肚子被蓬蓬的裙子遮着,怀孕非但没让她肥起来,因为担心冷御泽,倒是比以往瘦了更多。
凌公子受邀出席,坐在台上,看着台上那光鲜亮丽却满眼忧伤的身影,不禁轻叹了口气,就连跟着出席的了都看不下去了。
"总裁,您睁大眼睛看看人家冷太太,是不是很无辜很可怜?"苏了倾过身,小声在凌公子耳旁说了句。
"So(所以)?"凌公子挑挑眉,饶有趣味的等着她把话说完。
"您要是知道三少在哪里,直接告诉她吧,我看着心疼。"三少这回做得可真够绝的啊,就连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凌公子没好气的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知道冷三在哪里?"
这女人,就不能偶尔装一下傻,偶尔糊涂一点?难得糊涂,懂不懂?
"您要是不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你不知道说废话要浪费精神的吗?"
凌公子瞪了她一眼,转过身看向台上,"时机还没到,冷三不让说,放心吧,弄不死人的,冷三做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我说你们男人这么纠结做什么?看着自己的老婆折腾,难道三少心里很好受?我TM还真不信三少不心疼!"
"你又不是不知道,冷三那人狠起来都可以六亲不认的,这次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还非狠下心不可,心不心疼他自己的事,疼死了也活该!"谁让他非要找这种罪受的!
"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无聊,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凌公子眯眼笑着,也不反驳她那蹩脚的观点,他不是冷三,对付他家的小狐狸,定然不会用这种方法。
法国东南部,普罗旺斯。
看着笔记本屏幕上播放的视频,林氏集团股票上市,集团总裁亲自莅临剪彩仪式,看着视频里纤细的身影,轻而易举的扯动了心底的疼,尤其是看到那挂在嘴角牵强的笑容,更让他觉得揪心。
是的,他心疼了,但是,他还不能就这么回去。
屏幕跳出一个对话框,他打开,对话框映入一张俊彦邪魅的脸,"我说冷三,你真打算一直窝在那个地方不回来了?你不怕你老婆跟人跑了啊?"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来这里了。"冷御泽轻笑了声,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头,眸光慵懒。
"你也可真够狠得下手啊,不怕到时候她不肯原谅你吗?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好!"凌公子在那头替他担心。
"我心里有数。"抚摸着手里的相册集,修长的手停留在那一页全家福上。
那张残缺的全家福已经被他换了下来,换上的是那张安琳琅替他们全家拍的全家福照片,一家四口,灿烂的对镜头笑着。
这样的幸福,便是支撑着他这一段时间的精神动力。
每每听到保镖回报,说她又去了丽泽道,去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找他,他听着总是忍不住想要放弃,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他下了决心要她一辈子,那么就不能有机会让自己后悔。
"我从律师那边得知,她现在是暂时打理林氏,所有的手续都办理好了,你要是回来了,林氏的集团总裁就是你,我的意思,你懂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冷御泽也没多大惊讶,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他的女人,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我要的不是林氏,如果她还想不明白,那我就不回去。"
凌公子听着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说,让她学会对自己的爱情负责,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你知道她爱你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偏执的下场,那就是自找苦吃!
"我有我要坚持的东西,对付我家那只猫跟应付你家的那只狐狸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在某些原则立场上,他不会退让,也不能让!
"好吧,你就继续在那里把普罗旺斯的蚊子喂饱一点吧!我懒得理你们了!"话落,他直接惯了对话框。
轻笑了声,冷御泽低头看了眼那张全家福,缓缓合上。
起身推开窗子,沿着扑鼻而来的花香望去,那一整片蔓延到天际的蓝紫色花海映入眼帘,鼻息之间都缠绕着普罗旺斯迷人的芳香。
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但是,下一刻,他接到的电话,却让这明媚的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电话那头传来洛云哭泣的声音:"主人...主人他快不行了..."
没等那头把话说完,冷御泽便挂了电话,快步冲出了屋子,沿途给冷御风拨了电话,调派了航班,马不停蹄的飞回国内。
因为病情恶化,荣司南让洛云安排从A市回到了同里,躲开了木木。
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进行抢救,洛云守在门口,紧张的来回走动着,荣司慎杵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安静的医院里,气氛沉闷而悲伤...
"他怎么样了?"匆匆感到医院,冷御泽微喘着气问道。
洛云抹着眼泪,朝他摇了摇头,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回来,荣司慎阴着张脸,也没多说什么,估计是心里难受,整个人看起来也分外颓废。
冷御泽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去接,却在听到那头的报告的时候,沉下了脸,"你就不能想办法哄着吗!"
"总裁,哄不住啊!小宝贝都跑出去好几趟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拦都拦不住,一上午都在哭,哭得我心慌..."电话那头传来韩飞焦急的声音。
抬头看了眼那紧闭着的病房门,他轻叹了口气,"你带他们过来吧!这事先瞒着她,别跟她说把孩子带这里来了。"
小宝贝跟荣司南之间的感情比谁都深刻,如果不告诉她,恐怕以后会留有遗憾,长大了指不定会恨他。
"你不打算告诉那丫头?"荣司慎抬头看了他一眼,眉眼间都是抑制不住的伤痛。
冷御泽摇摇头,"司南说,她怀着孩子,不能受刺激,如果出了意外,他会不安心的。晚些时候再跟她说吧..."
握着手机,阴霾的心情像是被大石压着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小宝贝过来的时候,哭红了一双眼睛,韩非说,一大早起来就喊着要找司南叔叔,木木去了公司,她便自己跑出来,哭着喊着不肯罢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打电话过来求救。
就好像是有预感一样,看到冷御泽,小宝贝又哭了起来。
冷御泽心疼的抱起她,"乖,宝贝别哭了!"
"爹地,宝贝梦到司南叔叔不要了,你也不我了..."咬着唇,小宝贝使劲的抹着脸上的泪水,看得冷御泽一阵心酸。
这时,医生打开门出来,拿下口罩,轻叹口气看向门口一脸期待的家属,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要求放弃抢救,我们尊重病人的意思,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恍惚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小宝贝从冷御泽怀里蹭了下来,飞快的钻了进去,一眼看到病床上拿下呼吸罩的身影,大哭了起来:"司南叔叔..."
听到哭声,荣司南微微睁开眼,看着那哭得不成样的小家伙,心疼的抬起头来,小宝贝忙踮起脚尖抓住他的手,急急的抹掉眼泪,"叔叔,你疼么..."
荣司南摇摇头,沧桑的脸苍白憔悴,看着病床边站着的另外几个身影,他幽幽的转向洛云,"扶我...起来,把、把带过来的衣服...替我换上..."
洛云抹掉脸上的泪水,把他一直呆在身边的三件生日礼物替他换上,衬衫,外套,还有领带。
小宝贝拿过那条自己送的领带,固执的爬上床去,肿着一双猫眼睛:"叔叔,宝贝替你打领带!"
"好..."荣司南虚弱的朝她柔柔一笑,等着她替他系领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