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啊,叫一声嘛咪不行么?你明明就喊了嘛!再喊一声又不会少块肉!"木木可怜兮兮的哄着儿子,不听他叫一声嘛咪就不甘心。
"本少爷真没喊,一定是你听错了!"
笨女人对他很好,可是他觉得还是不够,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在意,还不能完全原谅她。
"真没听错!来嘛,喊一声来听听!"这小子怎么这么难哄啊?
"好烦呐!有你这么勉强人的吗?"小家伙烦恼的抗议了。
"好好好,嘛咪不勉强你了!"木木失望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宝贝,蛋糕店关门了,巧克力蛋糕明天买行么?"
"没问题,谢谢嘛咪!"听到嘛咪同意自己吃巧克力蛋糕,那什么都好商量。
出了病房,木木刚抬头就看到荣司南坐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等着她,不禁愣了下,忙走上前。
"司南,你怎么来了?"她好像没告诉他这里的事吧?
"我接到消息,怕出什么事,所以就过来了。"顿了下,他抬眸看着她,"我们出去走走!"
"好!"点点头,木木推着他进了电梯。
刚好,她也有话要跟他说。
繁华都市,夜景阑珊。
医院的小道上,木木推着司南缓缓走着,从楼上到楼下,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盛夏的夜晚,草丛中依稀可闻虫鸣嘶叫。
良久,荣司南淡淡的开口问:"你有话跟我说,是吗?"
顿住脚步,木木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司南,我..."
"对我,你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吗?还是,你想说的事,你自己并没有决定好?"他看着她,眸光淡淡的,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我很犹豫,也很矛盾。"不管怎么说,她从没过要跟冷御泽决裂,甚至分别。
一旦选择了那条路,不管结局如何,她和他之间,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样子。
"我以前告诉过你,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清楚,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回国之前我就曾告诉过你,留在他身边,你想要得到什么。而你自己,真正要的又是什么,现在,你可清楚了?"
低垂着眼睑,她摇摇头,"现在我什么都不清楚了,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回国之前还想着要拿回儿子的抚养权,可是现在..."
"想和要是两回事,一个可以不付诸行动,一个是必须要努力去争取。他对你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你心里其实不是不清楚,那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顿了下,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来:"我要儿子的抚养权!"
闻言荣司南轻笑了声,"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原来心里的那么丁点儿犹豫,被无限量的放大,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又多了几分质疑。
"那你打算怎么要回儿子的抚养权呢?打官司?"
都说旁观者清,祖宗的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如果没办法协商,那只能打官司了!"一想到打官司意味着什么,她就不禁握紧了拳头。
对于她赌气一般的做法,荣司南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丫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至少,等北海湾的竞标完了以后再跟他协商这个问题。"
眼角撇到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洛云,他揉了揉她的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是你妈妈,那么,最爱你的男人,那就一定是他...冷御泽。"
从没想过这句话会从司南嘴里说出来,木木抬头看着他,神情一度怔忪。
"有些东西,就让时间来证明吧!丫头,试着去相信,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很多东西,等你悔之,已然太晚。"
话落,他把她拉起来,"就送到这吧,小芸来了,我明天再过来看孩子。"
木木点点头,本想说让他别来回跑了,话到嘴边却让荣司南先了一步:"孩子接到我那边住一段时间,你们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犹豫了下,木木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司南。"
一大早醒来,冷御泽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揉着发疼的额头坐起身,乍一看到身边还趟着个女人,顿时怵了下!
看清楚了是谁,忙掀开被子起身,还好他的衣服都还在身上,这才慢慢回想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喝得烂醉,途中起来吐醒了,似乎是太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看着床上的女人,他不禁一阵头疼,还好没做什么事,不然...
不然什么呢?就算她知道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未必会难过。
转身进了浴室洗漱,冰凉的水冲再肌肤上,没有多少冷意。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不禁苦笑,因果循环,以前是他游戏人间,从不顾及女人的想法,现在轮到他受惩罚了。
千言万语,所有的斥责和怒意,从胸腔喷涌而出,散在嘴边,最终只是化成了一个呢喃的呼唤:"小巫婆..."
这一声,几乎倾尽了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宠溺...
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累,累得他连呼吸都在痛着...
打了电话让齐楚送来衣服,换好衣服的时候,床上的人也醒了,瞥了眼镜子中的身影,崔蓁蓁靠在床上懒懒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以往他来找她,她也总是喜欢坐在床边看他穿衣服,眼前熟悉的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可她却比谁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比如,他不再碰她了...抑或是说,不再需要。
"这么早就要去上班了吗?"她看着那道倨傲的身影,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都不曾停止过对它的迷恋。
"今天早上有个早会。"扣好西装的扣子,伸手去弄袖扣的时候才发觉,袖扣不是他所熟悉的,不禁顿了下,看着那简单的扣子,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
从床上起身,崔蓁蓁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系领带,明显感觉手下的身子僵了下!
"怎么了?"她柔声问。
"没事。"站直身,他微微仰起头,任由她替他系好领带。
突然想到什么,崔蓁蓁惊呼了声:"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姑姑约我在市区喝早茶呢!御泽,你等我一下好不好?顺便送我一起过去吧?"
看着那个匆匆忙忙焦急的身影,冷御泽微微愣了下,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个女人的影子...
下意识的,他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说:"我在客厅等你。"
路过面包屋,木木突然想到小宝贝说要吃巧克力蛋糕,于是停下脚步踏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接到乔行磊的电话,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让他来接妃妃回去,刚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酒店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整个人浑然一颤,手里提着的早餐全数掉在了地上。
久久没听到她的回声,电话另一头乔行磊低喊了她几声:"木木?木木?"
"啊?喔,学长,你说什么?"恍然回神,视线中的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车流之中,她忙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早餐。
俯下身的时候,眼泪就那样汹涌而出,一股酸意堵在胸口...
周遭上班的车流渐渐增多,而她却什么都听不见,最后乔行磊跟她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挂上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
回到医院,蓝妃子见她空手回来,正要开口问,却见她神色不对,忙过去拉她。
"木木,你怎么了?早餐呢?"刚刚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不对劲了?
听到蓝妃子的喊声,木木缓缓抬起头来,好一会儿才回神,看着她的眼睛,不断的流着眼泪。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啊!"蓝妃子抬手替她擦干眼泪,刚一擦掉又流了出来,看得她只拧眉。
"妃妃..."哭倒在蓝妃子怀里,木木死死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哭出声。
打从妈妈去世后,她就再没哭过,不管多苦多累,她倔强的不允许自己有哭泣的权利。
只是,冷御泽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一切,让她原本骄傲冷硬的心渐渐融化,少了那层冰的保护,她再一次被伤害...
"乖乖,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轻拍着她的背,蓝妃子小声的哄着。
"我恨..."
隐约的,她只听到两个字,恨什么,她不知道,可仔细一想,能让木木哭成这副模样的,除了冷御泽还能有谁?
五年了,她从没见她哭过,曾经她开玩笑说,叶木木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最坚强的人,同时也是最脆弱的一个。
看到乔行磊提着早餐进来,蓝妃子有些无奈的向他求助,乔行磊走近她,轻叹了口气:"丫头,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
"你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蓝妃子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公。
"我刚刚看到冷御泽跟崔蓁蓁在一起..."没继续说下去,他转身把早餐交给韩飞。
残留着一丝理智,蓝妃子轻拍了拍木木的肩膀,推开她:"木木,这事我们晚点再说,两个小鬼都在呢!"
以她儿子的智商,不会猜不着是怎么回事,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她不希望两个孩子的童年受到过多不好的影响。
坐在车上,崔蓁蓁事先发信息给餐厅,让他们准备好早餐送到门口,态度殷勤而体贴。
"御泽,你胃不好,不管怎么样早餐都要吃一点!我去喝早茶了,改天咱们一起去!"
深懂欲擒故纵的道理,她直起身朝他摆了摆手再见,也不死缠烂打。
车开动后,齐楚不禁称赞出声:"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懂得抓住冷御泽最柔软的地方入手,这个女人看来比他的小助理聪明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