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这般执拗,为的就是等他的低头,等他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天在医院里,能让我冷御泽说出那样的话来的人,你是第一个。"
顿了下,他似乎是苦笑了声,"而听到我这么说,还能若无其事转身走掉的人,这世上也恐怕只有你叶木木敢这么做!"
薄荷凉薄的气息在鼻间回荡,她没有急着反驳他说的话,就只是那么安静的听着,听着他对她的控诉。
似乎是气不过,又似乎是再拿她没办法了,他咬咬牙偏头咬上了她的耳根,"所以说,叶木木,你可真有本事!"
他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拥着怀里纤细的身子,原本黄昏来临时的阴凉顿时被温暖覆盖,过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他低头去看她,要边的衬衫被紧紧的揪着。
木木咬咬牙,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来,眨了眨眼抬头,"你..."
"什么?"他挑挑眉,等着她的回答。
"你难道不是因为一个人生病了很脆弱,很无助,才会说出那些服软的话来么?"
听她这么说,冷御泽微微怔了下,随后很是无奈的轻笑了声,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拿她没办法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我承认我是在等你低头,可是等了这么久,你这倔性子实在让我没了耐心。既然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清楚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你看清楚想明白!"
木木仰头看着他,暗沉的眸子带着某种她看不透的坚毅。
即便是说出这么一番服软的话来,这个男人还是这般倨傲而自信,眉宇间任是一派的洒脱骄傲,语气坚定,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那股霸气!
在他的霸道面前,她一向无辄,刚开始还会想着自己纵容他就当是在宠儿子好了,可渐渐的,这样的宠,这样的纵容,成就了今天逃也逃不开的眷念。
仿佛冥冥中,她和他注定了要这般纠缠下去。
如此,她才明白,那天晚上他跟她说的话,他让她不要离开,真的不是因为脆弱,不是因为孤单,而是因为他真的需要她,真的想要挽留她!
原本并不踏实的心,这会儿仿佛是找到了可以生根落地的地方,落地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泥土萌芽的声音,那些等待,也算是有了期盼。
天渐渐黑了下来,昏暗的巷子里泛着淡淡的灯火,空气中飘着从就近的酒楼里飘来的菜香,勾动着行人的食欲。
微微偏着头,他抬头看着远处拐角传来的灯火,淡淡的开口:"我有点累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松开她,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稍稍站直身,木木猛地想起某个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慌忙抬起头来查看着身旁的人,原本俊彦容颜残留着病后的苍白和倦色,多了几分清瘦的感觉。
虽然还是那般好看,可她却下意识的不喜欢他生病的模样,让她隐隐心疼。
"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医生同意你出院了吗?"她抓着他的手臂,大声质问着,对于他的任性,她实在无法认同。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想到什么就来什么,随心所欲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他看着她,柔柔的笑着,却不回答问题。
一眼看穿他的行为,木木哀嚎了声,"真是胡闹!病都还没好,你跑出来做什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我没事!"原本以为摆了主治医生的唠叨,到了她这儿,轮到她来唠嗑他了。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至少他可以感受得到,她在关心他!
"有事没事是你说了算吗?"也不管他想怎么样,她拉着他快步的往回走。
跟在她身后,冷御泽微微眯起眼,心里堆积的阴霾渐渐散去,唇角抑制不住笑意微微往上扬...
即使步履走得缓慢吃力,看着前面鲜活的身影和担忧的念叨,仍是觉得心里温暖。
拐角边上,齐楚见着离去的两人,稍稍松了口气,转身找了间酒楼吃晚餐。
回到古朴的阁楼,冷御泽见着在客厅里等着木木回来吃饭的好几个人,顿时愣了下。
小宝贝见着爹地过来,高兴得从饭桌上蹭了下来,飞奔了过去...
"爹地!你回来了!"蹭到了冷御泽怀里,小宝贝使劲的在他脸上吧唧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宝贝好想、好想、好想爹地啊!"
想一个亲一个,两父女亲昵的模样看得木木那叫一个嫉妒。
"爹地也好想宝贝!"搂着女儿,冷御泽笑得一脸宠溺的蹭着她的粉脸,胸口弥漫着的幸福像是积雨云一般,越积越多。
见着他们父女俩这般情,小心肝嫉妒的撅起嘴,重重的哼了声。
木木闻声转过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儿子,轻叹一声,"今天你是哥哥,做哥哥的要宠着妹一点嘛!要不,嘛咪抱你好了!"
说着,她朝他伸出手去,谁知小心肝却别开脸,不领情。
木木不禁翻了翻白眼看向一旁的乐没了眼睛的男人,心想,她生出来的两个小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团结呢?
"爹地,我来给你介绍,这个是姥姥,这个是姥爷!姥姥最疼小宝贝了,姥爷最疼哥哥了!"
天真的介绍让木木有些无语,敢情姥爷就不疼她似地!
扶着桌子坐到一边,反正介绍的事儿有小宝贝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小蹄子会帮忙,她也乐得轻松!
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谁知道小宝贝刚一介绍,杨叔杨婶就很有默契的朝她望来...
在眼光的拷问中,木木轻叹一声,起身把小宝贝从冷御泽怀里抱了过来,转身放到小心肝旁边的椅子上。
站直身正式把冷御泽介绍给二老,"这位...这就是我遇人不淑的那位,也是心肝宝贝的爹地!"
然后转身对冷御泽道:"这是杨叔,这是杨婶,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
其实不用介绍也能看出来,小心肝长得就是冷御泽的缩小版,说他不是他的儿子还真没人信呢!
借机伸手搂过木木的腰,冷御泽不禁加重了力道,表示对她用词不当的惩罚,俊脸上却还是带着完美的微笑,优雅朝二老点点头:"您们好!我是冷御泽!"
这一天的晚餐,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即便只能喝一些清淡的薏米粥,冷御泽也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杨叔杨婶二老也很随和,没有城里人的拘束和严肃,如此轻松的环境下,他竟然没察觉自己喝了两碗粥。
这辈子从没如此轻松的吃过一顿饭,直到很多年后在冷氏名下的酒店开张,某记者采访的时候问他,吃过最美味的一餐是在哪里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两个字...同里。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乘凉,小镇上的夜晚安静热闹却并不喧哗。
在主治医生的催促下,齐楚最终也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木木,让她想办法劝劝总裁。
搁下电话后,木木看着那抱着女儿坐在门口聊天的身影,想了下,又拨了回去。
"他今天很开心,我不忍心,你订好明天早上的车票,到时候再回去了,今天...就在同里住一晚!"
深知冷御泽脾性,齐楚也没坚持,就算坚持也未必有用,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睡觉的时候,木木发现小宝贝破天荒的没有往她房里蹭,而是拉着小心肝过去跟姥姥姥爷睡。
看着一旁笑得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木木一脸不解的走上前去,打算严刑招供。
谁知,她刚靠近,就被某人伸手拉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木木担心这会儿他承受不起她的重量,挣扎着要起身。
头顶赫然传来某人低沉而暗哑的嗓音,"别动!我可不想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亏你说得出口,这话该我对你说吧!"
说着,她故意转过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笑得暧昧而狡黠的凑近他,"我觉得,我比较有可能对你乘人之危!"
本就禁不住这双猫眼睛的蛊惑,被她这么一戏耍,冷御泽顿时绷直了身子,凝眉看着眼前故意挑衅他的小巫婆,"你想怎么对我乘人之危?不妨表现出来,让我看看!"
低头,她把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近距离的看着他涟涟眸光,"我怕我表现出来了,你会招架不住!"
点火自焚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没事!我能招架得住!"他朝她眯眼笑着,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可是他越是冷静,看在木木眼里,就愈发觉得他在打着什么歪主意,尤其是那腹黑的笑容,看了让人心底直发毛!
"那要是一会儿招架不住了怎么办?"天雷勾地火,他可是正常男人,有过N多次的教训,她还学不乖么?
"招架不住了的话...那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搂着她的腰,他笑得自信潇洒,原本暗沉的眸底并没有被欲。火掩盖,依旧深邃而澄澈。
被她调戏,他也乐于接受,并没有了以往那般猴急的迫不及待,甚至没有了焦虑的欲。望。
回过头去想想以前的自己,突然觉得,曾经那般的迫切,只是害怕失去,如今拥有了,他不用担心失去,不用担心有情敌,甚至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
她就在他怀里,就在他身边,这么安心的感觉,从未有过。
当自己可以安心的去看待自己身边的一切的时候,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般平常而珍贵,他可以好好珍惜,好好品味。
"我从了你,现在这会儿,你能嚼得动么?"
没从他眼底看到熟悉的欲望,木木大着胆子跟他玩起了调戏与反调戏的游戏。
"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吗?如果你怀疑,不如咱们试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