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哦!"水麟忽然捂住脸,转瞬间大眼泪珠子便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黛玉依旧忍耐着,把心一横没去理水麟。
"哎呀!"水溶忽然叫了一声,"麒儿,你,你脖子怎么受伤了?瞧着血痕子,来,到爹爹这儿来。"水溶朝水麒伸手。
黛玉侧头偷眼一瞧,可不麒儿的脖上肿起一道印子。水麟适是将按在脸上的手移开,一块赫然的青紫映入黛玉眼帘。
"过来。"黛玉终于开了腔。
"娘,疼,好疼哦!" 水麟滚入黛玉怀里,夸张地捂着脸。
"谁叫你出去淘气,活该吃了亏。"黛玉扳着水麟的脸仔细瞧了,好在是皮下青紫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你整日往宫外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黛玉又是心疼又是气,"这次竟然把你哥哥也拖累下水。"
"娘曾教孩儿,要施民以仁政,必先察民之疾苦。今日孩儿出宫,这才知道似京城这样富庶之地,仍有百姓吃不饱肚子。秋收在即,他们却以蝗虫果腹。"水麒回道。
"蝗虫裹腹?"黛玉惊得变了脸色,听闻民间仍有吃野菜裹腹的,食虫裹腹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娘亲不怕,那蝗虫味美之极。"水麟想起那味道,嘴上便没了把门的。他舌头舔着嘴唇,眼馋口痨一个神情。
"弟弟。"水麒摇头。
"啊。没,我没吃过,听说的,听说的。"水麟拍了拍自己的嘴,自黛玉身上下来躲得远远的。
黛玉叹气,麟儿生在宫,怎么整日和个野孩子似的。
"麒儿,你说,你们这伤是哪儿来的?"
"娘,您别生气,哥哥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我们就打了一架,我跑出去,哥哥不放心才追出来的。您要罚就罚麟儿,与哥哥无关。"水麟不待哥哥开口,便抢过话头。
"哼!"黛玉气乐,"打架,你们打架?"黛玉摇头,这哥俩出了娘胎从来没打过架,哥哥有忍,弟弟有让。
"弟弟,不得说谎。"水麒止住弟弟,说了小顺子和何家少爷的事。
"好,这样的人就应该打。"水溶听完一个劲地叫好。
黛玉气了个倒仰,这是什么爹啊?儿子与人打架,他当老子的不知教训,反倒叫好。
"娘,什么叫窑子?"水麟好奇地问,"小顺子最担心他娘被卖进窑子了。"水麟自己嘀咕着。
水麒也好奇地盯着黛玉,这个词他也是头一回听说。看小顺子吓得那样,那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水溶和黛玉对视一眼。
"溶哥哥,京城还有这种地方吗?我记得自三年前,醉云楼改造后,京城花街柳坊不都取缔了吗?"黛玉问。
"听北冥说过一次,有些不良之人不挂牌招揽些熟客。这阵子忙着江南蝗害之事,尚没腾出手来治理。"
水麒、水麟听着父母对话,虽不甚解却也恍惚猜到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小顺子的娘呢?"黛玉问,他们兄弟不会放任此事不管吧。
"孩儿让黄大人接到他府上了。"水麟觉着这是件不会挨罚的好事,才些此事如实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