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铁证如山
“姑娘,你若有什么冤情现在便说吧。”知县稳住自己的心绪,一拍桌子上面的板子,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都听着,也自然会秉公处理。”
“大人,他……谢维桑,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谧儿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谢维桑,“是他,在他大婚的那日不管自己的新娘跑出来找我,说娶这冷幽兰不是他所想的,他心里面最爱的那个人还是我!是他,口口声声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他想永远的更我在一起!也是他,紧紧的抱着我不松手,最后才有这个孩子的!现在,这一切他都不承认,他难道不应该遭天谴吗!”
“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子虚乌有的事情你竟然也能瞎说。”谢维桑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出来几步,横眉冷对,“不是我做过的事情,就算是逼供我也不会认!你没有这个必要,为了报复我而故意捏造这些东西。就算你想毁了我的声誉,起码也想想自己的名节!”
“呵呵,清白?向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将这个?我为何要捏造事实,你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我怀里面抱着的,是什么!铁证如山,你逃不了的!”
“你真是荒唐至极!”
“够了,两个人都这么激动,事情该如何解决?”玉暮杏走了出来,站在两人的中央,“既然都各自说各自的理,那么,总该理清不是吗?”
“呵呵,杏公主,你说冷静?我倒是想问如果你的清白被人毁了,而那个畜生打死都不承认,你能冷静的下来吗!”谧儿看着她,只觉得愈发的可笑,“如果,你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能,那么谧儿还真的得好好的佩服你了。”
“肃静。”
知县大人及时的一拍板子,堂内顿时就都安静了下来。
“谧儿姑娘,这县衙也不是你能随便胡闹的地方。本官方才说过了,你若是有冤情直说便是,而非让你向他人发泄心中的不满。若你已经说完了事实,那么本官就问你几个问题。”
“呵,知县大人问便是,谧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谧儿看着谢维桑,眼眸里面都是恨意,跪了回去。
“姑娘,你说谢大人在大婚之日跑出来找你,不知可有人证?”
“呵呵,大人还真的是可笑,做这种事情要是还要叫个人来看着证明,不会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吗?”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情是否属实,对吗?”知县大人点头,又看向谢维桑,“那么,谢大人这边,可有人证证明当日是在府内还是出去了?”
谢维桑只记得那日自己从婚房里出来,正准备去敬酒的时候被打昏了,醒来之后还是在房间里面。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所以他便默默的没有出声。
“我能证明,谢维桑那日晚上是在哪里。”
玉暮杏走到了谧儿身边的位置,不卑不亢的站着,平静的说道,“维桑大婚那日,准备去敬酒之时被人给打昏带出去了。是被我发现跟着追了出去,到后来也是我和我的婢女带着他回了状元府。期间,他一直是和我在一处,压根就没有去见过这谧儿姑娘。”
“你这算什么人证,不就是仗着你的公主身份?所以,你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谧儿冷笑道,“你们这些人,都不可以作为证人,都有偏私的嫌疑。你们在这里,到最后只会让我含冤!”
“你既说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又口口声声的说我们在偏私帮着谢太傅。那么,我倒是也想反问谧儿姑娘一句,我们若是真的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事,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安稳的在县衙里面说方才的那些话吗?”沐之离冷着脸,字字见血,“我们若是想颠倒黑白,也自然是有这本事。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那么这件案子也不必再审了!”
冷幽兰看着这么霸气的沐之离,真的想当众的鼓起掌来,他这模样太让人着迷了移不开眼。
“沐世子,既然我们两方说的话,都不能成为证词,都是在各说各的那么就只能找证据了。”秋风画扇也不想再浪费口舌了,看着谧儿怀里的孩子,说道,“谧儿姑娘,既然你说这孩子是维桑的,那么就滴血验亲来说明,你可有异议?”
“自然是没有,但是,你们得当着众人的面做这件事情,不然谁敢保证你们不会动手脚。”
“好,我答应你。”
玉暮杏俯下身,从谧儿的怀里面将婴儿抱了过来,看着它心里面的感受竟是不忍。
“谧儿姑娘,这个孩子只有四个月大,而且还是早产的一出生就夭折了是吗?”
谧儿只是侧过头,不回答她。
“真是可怜的孩子。”
玉暮杏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女孩,若是能平安的生下来绝对长得很漂亮,可如今,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滴血验亲这个方式根本就行不通。”白兰坠露皱眉,走了过去,看着这孩子,“既然生下来就已经死了,而且都过了那么多天,身上的血液早已凝结取不出来。”
“那就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可是……”
玉暮杏看着外边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关注着这件事情,万一有何处理不当,只怕又是一场祸事。
“既然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了,我们也无从选择不是吗?”沐之离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记住,我在。”
“多谢。”
玉暮杏打定主意之后,便让人拿来了匕首和银针。
这个办法便是滴骨验亲,在人死后无法取血的情况下,便是取一节白骨让疑似有血缘关系的人,将血滴在这骨头上面。
若两人有血缘关系,血便能进入这骨头中。
若是没有血缘关系,则血无法滴入。
“我来。”
在暮杏准备亲自动手的时候,沐之离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随后拿着匕首在这孩子的小拇指处深深地划下了一刀。
之后,将皮肉外翻,露出了一小节的白骨来。
“谢太傅,得罪了。”沐之离拿着银针,摊开了自己的手。
“无妨。”
谢维桑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袖子略微上提,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沐之离握着谢维桑的一根指头,用银针扎了上去,捻了几下拔出来的时候,血就流了出来。
沐之离又将谢维桑的血滴在了这节白骨上面,众人顿时紧张不已,紧紧的盯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怎会!”
沐之离,谢维桑,玉暮杏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面面相觑。
但结果就是这么的残忍,谢维桑的血滴进了这白骨之中,与之融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谧儿冲过来,抓着孩子的手,看到了这个真相,一下子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疯癫了。
“证据确凿,谢维桑血滴进了这白骨之中,这就是他的孩子,我看你们还怎么说他无辜!”
“天哪,这人还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啊。我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先前还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人不可貌相,真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一个畜生不如的小人。”
“你们不要忘记了,这人可是驸马,身份尊贵你真敢找事,得罪他吗?所以哪里来的公道,太可笑了。”
“诶,你们看这个杏公主多么残忍,这孩子都已经去世了,还不给他一个安稳。还要将他的白骨取出来,真不是人。”
外边看戏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十分起劲,而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在指责玉暮杏和谢维桑两个人。甚至,有的还开始为谧儿打抱不平,说真是可怜遇到了这样的衣冠禽兽。
知县大人才是真正的坐如针毡,左右为难。
于私,这一边的人都是皇亲贵胄他得罪不得,否则就会无端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于公,证据就摆在眼前,而且县衙之外又有那么多的百姓在看着,自己是该秉公执法不可偏私。
“知县大人,将谢维桑和这谧儿姑娘都先押入大牢之内,而这孩子先则先用冰棺保护起来。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就这样子下定论对谁都不公平。”
在事情往极端发展之时,秋风画扇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来。
她对谢维桑的清白深信不疑,而且始终保持着相信他的思想。
但现在,处于一个特殊的情况,谁都说不清理不明,所以暂时的关押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那就……先照着杏公主的意思,这样做吧。”
知县大人也觉得只能先这样子了,起码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公平的决定。
“呵呵,你们这是打算偏袒谢维桑吗?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谧儿冷冷的笑着,随后站起来冲过去,一把夺过了沐之离放在托盘里面的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命丧当场!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脖子处流出,地上一片都是触目的红色,让人震惊失措。
县衙,牢房
最后,谢维桑还是先被关在了这个里面,等候发落。
而冷幽兰不顾众人的阻拦,一定要和他一起,所以就陪着谢维桑一起关在了牢房之内。
“幽兰,你一个公主,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你不怕被陛下知道了以后,又要治你罪了吗?”谢维桑看着不为所动的冷幽兰,十分的无奈,“你本就无辜何苦来这里受罪?算是我求你,你先出去好吗?相信我,会没事的。”
“公主怎么了,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吗?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含冤受苦,我可舍不得。”冷幽兰才不管他说了些什么,挨着墙壁坐了下来,“而且,你一个人呆着,我怕会出事。我陪着你,起码两个人还能说话不是吗?”
“诶,我也真的是,拿你没辙了。”潺水盈峰说不过她,也就只能由着她了,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本就拿我没辙,所以又要多说什么呢?”
“幽兰,我只想问你一句,今日之事你可信我?”
“为何不信,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如果说,你真的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早就不会嫁给你了,你也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谢维桑了。”
“多谢你,相信我。”谢维桑的心里面,满是欣慰,“我很高兴。”
“不只是我一个人相信你,你难道没有发现,今日在县衙之内杏儿和之离表兄两个人,也一直都在帮你吗?”寥笔浅墨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不然的话,他们又何必要为你找证据,证明清白呢?”
“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明明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血竟然会渗进那节白骨之中。”
“维桑,这次绝对是一个阴谋,而且隐藏在它后面的暗涛汹涌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当然,也不是以我们的能力所能对抗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消息,也同样的要相信,杏儿和表兄两个人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这次,又是我给他们添麻烦了。好像每回出事的时候,我总是帮不上什么忙,总是要别人来帮助我,我真是无能,如今,也不知道欠了他们多少的人情了。”
“什么话?”冷幽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我的丈夫,是冷国皇室之人,所以你有难没有人会坐视不理的知道吗?皇室之人向来团结一心,互相有爱才能让冷国安稳壮大到至今。你说什么欠不欠的,才是在侮辱他们知道吗?”
“抱歉,是我失言。”谢维桑立马道歉,又道,“可幽兰,你是否还记得一年之约?”
“记得又如何?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你着急什么?等真正到的时候,再解决便是了。你现在就是安安稳稳的不要瞎想,就是最好的了,知道吗?”
“我明白。”
谢维桑低下头,看着冷幽兰握着自己的双手,便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幽兰,会雨过天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