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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强扭涩瓜

皇宫,卿如梦的住处

“喝吧,缓和缓和自己的心情,在我这儿你就别客气了。”

破天荒的头一回,卿如梦主动的给季怜亭泡了一杯他常喝的洛神花茶。

卿如梦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因为他喜欢这种茶,而不客气的嘲笑过他像个女子一样了。

而季怜亭这个呆木头,压根就没想过,也没有在意过那么多有的没的。

只知道,用洛神花泡的茶味道是酸的,而喜欢。

可最起码今天,卿如梦能体谅他一回,这洛神花茶的酸味好歹也能让他放松一些。

“多谢。”季怜亭接过来,喝了几口。

“你就直说吧,咋回事了。上回,那浅熙是为了让自己脱身,才故意的说自己是你的未婚妻。可这回,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啊,反倒是认真的要死还跟小沐清打了一架。”

卿如梦坐在了椅子上,将手放在桌子上,“诶,怜亭,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会是真的假戏真做了吧。”

“我对那个什么原浅熙,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心思!”

一想到那个女子,怜亭就觉得自己头疼的很,心烦意乱,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敲,里面的茶水就溅在了桌子上。

“好好好,没有没有,别激动别激动。”

如梦还是鲜少的看到这个木头有这么不淡定的一面,自己也是硬生生的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杯子放远一些,忙着给他顺毛安抚道。

“咱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不要伤及无辜啊。”

“原本,我根本就不想和她相处。那次宴会的时候,我相信也也看出来了,她提出要我陪着出去的要求时我是拒绝的。”

“知道知道,要不是因为小沐清不想让你们太尴尬,你早就抗旨了。而且,在原浅熙单独找你的时候,你根本就是不去见她的。”

“她今日的举动,我一概不知也完全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雨钟旧案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浅熙她会想要跟你成亲的心思,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可怜亭,作为兄弟,我必须得说你几句你不爱听的话了。”卿如梦看着他,壮着胆子说道,“就算说,当时你对原浅熙的想法有多么的不满,你也用不着这么直接的就拒绝了人家。气归气,也得三思而后行啊。”

“难道,我季怜亭就为了不让她伤心,就要故意的勉强自己说接受吗?我做不到。”

“嘿……我说你这个人,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流年江月也是被他给整的快要气疯了,劈头就骂道,“兄弟,我不是让你勉强自己去接受她,我的意思是……罢了罢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不管怎么样,你这次也是把小沐清给连累死了你知道吗?你怎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对小沐清有意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知道吗!”

“我……”季怜亭被他这么的一顿骂,总算是恢复了理智,“我当时,被气昏了,并没有多想。这次,我又让沐清陷入为难了。”

“何止是为难啊,简直就是灾难你知道吗?小沐清就因为你这么没有脑子的一句话,被原浅熙给打伤了。而沐世子现在去了‘残荷听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字字在理,句句见血,让季怜亭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去‘残荷听雨’,看看沐清伤的如何了。”

说着,怜亭就要站起身,被如梦一把给拉住了。

“兄弟我求你了,别去添乱了,你还嫌沐清不够烦是吗?我们回来的这么久了,沐世子和陛下都没有找你说明起码相信你们没什么。在这段多事之秋,你就给我安分一点成不成?”

“嗯。”雨钟旧案就算是肯听劝,不再执拗了。

“怜亭,我认真的问你,你对沐清到底有没有动心的心思?”卿如梦还是关心这个问题,又一次的问道,“你老实的回答我,别故意蒙我。”

“没有。”季怜亭摇了摇头,笃定的回答道,“我一直只把她当成知己,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心思。况且,她和沐世子两情相悦定下终身。我季怜亭,就更加不会去做那些可耻的事情了。”

“那就好了,虽然今天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不过,让它也先放着冷却一下吧,你这几天就别露面免得又和浅熙遇上了。”

“我知道。”

“好了,那就喝茶吧。”

卿如梦忘记了茶杯已经被他移到了自己的这一边,而袖子一不小心就勾到了它,带到了地上。

‘啪’一声脆响,无辜的杯子就被卿如梦害的粉身碎骨了。

“我说我……呵呵,我只是不小心你相信吗?”

流年江月干笑着,和季怜亭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不说话。

入夜之后,玉暮杏因为中午有小憩了一会,所以并不觉着困。

便只穿着一件轻薄的淡蓝色素纱衣,没有簪子固定的长发垂至腰际,斜靠在软塌上面,看着书。

而在这个时候,裳儿走进来告诉她,北辰玦请她过去一叙。

“公主,这澈王爷想必是为了原姑娘的事情而来的,要不裳儿就说公主已经睡下了,推辞了便是。”

裳儿怕玉暮杏因为这件事情,再无辜的受到牵连,所以才这样子提议道。

“澈王爷不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人,裳儿不必为我担心。况且,澈王爷已经邀请了,要是不去赴约的话,也是失礼了。”

玉暮杏放下了手里面的书,从床榻上起身,“我去去就回,裳儿你不必跟着了,早些去睡吧。”

“是。但是,公主也先穿件披风再去吧。”

裳儿将披风从架子上面取下来之后,帮玉暮杏系好了带子,就放下了手。

“我走了。”

暮杏将身上的披风理了理,提着一盏宫灯,就出了‘残荷听雨’往北辰玦那里去了。

北辰玦因为自身中毒的缘故,并没有与颜染夕同床共枕过,所以他都是一人住着。

“澈王爷。”

暮杏进来之后,将宫灯放在了一旁,行过礼之后才走过来坐下。

“抱歉,这么晚了还让你出来。”

北辰玦看着她只穿着一件素纱衣,而且还披着披风,以为她已经睡下了为了赴自己的约而被吵醒了,心里面十分的过意不去。

“我并未睡着,所以澈王爷无须这般歉疚。”

秋风画扇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便开口解释道。

“杏公主果真心细,一眼便能猜出北辰玦心中所想。”

北辰玦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面也是遗憾不已,为何她不是自己的妹妹或者是北国的人。

不过,若是没有遗憾,凡是都是十全十美的话,那么人也就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了。

“澈王爷叫我过来,可是为了浅熙的事情?”暮杏早就做好了准备,也不拖着,直接问道,“澈王爷想知道什么,杏儿定会如实的相告。”

“原来,杏公主以为我让你过来一趟,是为了问罪来的。”隐锋致道笑着伸出手,宠溺的轻敲了她的头一下,“难道,玦就一定要为了浅熙的这件事情,而责罚你吗?”

“不然呢?”玉暮杏被他搞的有些懵,反问道。

“傻杏儿,浅熙的这件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自己能够解决。就算说我是浅熙的姐夫,是她的亲人,也没有有这个资格来插手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玦相信杏儿绝对不是那种,会拿感情来儿戏伤害人的女子。”

“多谢你,澈王爷。”玉暮杏点头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道谢道,“若是你真的要追问这件事情,杏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因为,杏儿也是同样的不解,我与怜亭之间清清白白,绝对不会有其他的感情存在。”

“浅熙情窦初开,并不明白何为情爱,该是有些执着了今日才会言语偏激。”北辰玦帮着原浅熙,向玉暮杏赔罪道,“你莫与她计较,我和染夕会好好的开导她的。”

“浅熙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在,真是幸福。”

“冷国主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也是幸福。”北辰玦开始说明,今晚让她来这里的用意了,“杏儿,这宫外新建的‘涌泉书塾’可是你的手笔?”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秋风画扇没有明说,反倒是拿起茶杯,用袖子掩着喝了起来。

“因为就只有你,才会想出这种帮助谢大人度过难关的办法。既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又不会让好强的谢大人觉得颜面尽失。”

“澈王爷为何就这般的笃定,这一定是我做的?说不准也有与维桑要好的人,看不过去想要暗中的帮他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若你依旧是不愿承认,那好,那北辰玦便问你。在这冷国之中,会有谁有着跟菩萨一样的心思?又会有谁,只想默默的帮人分忧,又不愿让人知晓的性子?”隐锋致道故意的设圈套给她,但依旧是说的冠冕堂皇,“杏儿能举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来,北辰玦便认输,证明是自己看错了你是我多想了。”

“你这是故意的吗?”玉暮杏被他搞的哭笑不得,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好,我认输了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

北辰玦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这算是,北辰玦唯一能为这些孩子做的。我知道这在杏儿的眼里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分量,但也是北辰玦的一片心意。”

“我代替那些孩子,多谢澈王爷的好意了。”

秋风画扇将这些银票收了起来,放进了衣袖里面。

“澈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要与杏儿说,那我便先告辞了,澈王爷也早些歇息吧。”

玉暮杏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他。

“杏儿,再过几日,我就要回去北国了。希望到时候,你也能来为我们饯行。”北辰玦也站了起来,暖笑着说道,“可惜的是,你没有看上北国的男子不能嫁到北国来,不然的话你也该跟着我们一起走了。”

“那只能说,杏儿的缘分并不在北国,那么必定是要让澈王爷失望了。放心吧,你们走的那一日,我会依约为你们践行的。”

“那就,一言为定。”

“是,杏儿告辞。”

就在暮杏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北辰玦突然之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发出了声响。

“澈王爷,澈王爷。”

玉暮杏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搂在了怀里呼喊道。

“吓着……你了……吧……”

隐锋致道的意识慢慢的恢复了起来,反握着她的手,歉意的说道。

“杏儿,抱歉。”

暮杏没有说话,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眸色一变。

“澈王爷,你这是中毒了,而且这毒在你的体内已经很久了,根本就没办法根治了。”

“杏儿,先把扶起来可好?”北辰玦请求道。

“好,来。”

将北辰玦安置在床榻上之后,玉暮杏便坐在了床边,静静的等着他告诉自己来龙去脉。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毒的。在那年交战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北辰玦缓缓的说着,“如今,我是没有一夜能够安稳的入睡,全是靠着凝神散撑持着。以及,时不时的昏睡,才能勉强的让自己醒着。”

“怎么会这样呢?你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真是够有本事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神医来了也救不了你。”

秋风画扇想起来,曾经在一本内容偏僻的书上有见到过这样的症状,不知道她这样做能不能帮助北辰玦。

想好了之后,玉暮杏便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随后,又取下了挂在腰间的宫绦。

“杏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北辰玦伸出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眸色一变。

“我只不过是怕这宫绦会磕着你,你放心我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情。仅仅只是,想要帮你而已。”暮杏看着北辰玦,言简意赅,“澈王爷,你可信得过杏儿?”

“我信你。”北辰玦点头,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澈王爷只需闭上眼睛,尽量的睡便是,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杏儿。”

“好。”

隐锋致道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玉暮杏解下宫绦之后,便吹熄了房间里面跳动的烛火,和衣躺在了北辰玦的身边,伸出手抱住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