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且让他告去!
都过了三年了,当年的人死的死,亡的亡,还有谁知晓?
就连北狄国那位与他们交战的副帅,也被念瑶公主给杀了,另一位草包主帅也被囚禁了。
他又看向甄贵妃,甄贵妃这回与他对视了,但唇角溢一抹讥笑。
天辰帝淡淡道,"李将军,是不是污蔑,且听他说下文。"又看向玉雪,"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既然要告李将军,可有状纸?"
玉雪平复了一下心情,朗声道,"小人是...是苏将军昔日的贴身随从。"
她不能说是苏家的人,苏家剩下的人对三年前的事都不知晓实情,也没有机会知晓,便慌称是随从,一个随从,谁又会去注意?
就算李贤不服,问她当年的事,她也不怕,章明启早将事情的经过全告诉她了。
她身板直了直,"状纸当然有!"
就在刚才章明启将她扔到马上时就塞了块什么东西在她怀里,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正是父亲冤情的陈述。
状纸呈上去,天辰帝仔细的看了半晌,然后将状纸啪的一声往桌案上一拍,大声喝道,"一派胡言,你不过是苏将军身边的小厮,如何知晓得这样详细?再说了,为什么事情过了三年多你才来告状?"
玉雪吸深一口气,心中思索起来,为什么天辰帝会大怒,章明启不是说天辰帝都知道吗,只等她的状纸吗?
她望向四周,心中忽然一亮,今日的人来得是最齐全的,不光有文武大臣,还有他们的家属,还有邻国使者。
天辰帝就算是要治罪,也要弄个清楚明白,他不能一开始就向着自己这一方,否则,难免会让人以为这只是朝中的权利争斗,是想夺了李贤的兵权,会质疑他的英明。
天辰帝拿下一个将军容易,让将军麾下的兵士们心服才是最要注意的事,搞不好可能会发生变乱。
不过,她有证人,还是他的死结!
"小人有证人!"她大声回答。
甄贵妃这回主动的看向了李贤。李贤的脸色已变了。李元枫却低着头,似乎还在冷笑。
两侧的几处看台那里,人们已在窃窃私语,频频拿眼神看向主看台那里。
天辰帝问道,"证人何在?还不带上来!"
玉雪向远处的两人招手。那是五月与四月,有他们两人在,章明启也一定在。
两人走向树后,各带了一个人过来。
李贤与甄贵妃见了那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来的两人正是李氏与戴世聪。
甄贵妃的手缩进了袖子里,悄悄的摸出一只晶亮的器物。她正要脱手而出,一只手快速的按住了她的胳膊,她的侍女阿奴连连向她摇头,用嘴唇做了个"忍"字的口型。
忍!
甄贵妃恨恨的将手缩回袖中,她已经忍了李氏很久了。
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今日局面不利,来的人太多,她不能暴露自己。否则,要是李氏说的话天辰帝真的信了,以天辰帝的性子,她瞒了他许多,她会必死无疑。
她看了几处看台,楚曜不再此处,他进了林子没再出来,想必事情已经得手,只要他没事,她就不会有事。且忍一时!
"他们是何人?"天辰帝伸手一指李氏与戴世聪。
李氏被关了这许多日子,蓬头垢面,戴世聪又是穿一身破旧布衣,是以天辰帝并未认出他二人。
玉雪回道,"是李将军的妹妹李氏,另一位是苏将军的参将戴世聪。李氏当年参与了陷害苏将军,而戴世聪是直接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戴世聪!"天辰帝大喝道,"为何过了三年才来举证?你既然知晓事情的经过,却有意隐瞒!你胆子不小!"
戴世聪吓得扑通跪倒,"皇上,只因三年前,微臣中了一种奇毒,身材完全变了型,前几日才恢复原样,这件事大殿下也知晓。是大殿下帮微臣解了毒。"
天辰帝又问李氏,"李贤是你哥哥,你却为什么要揭发他?"
"陛下!"李氏一指李贤,"您可记得三十年前香水河的洪水?他怀恨在心,要杀臣妇!"
天辰帝转身看向甄贵妃,一脸的阴沉。
甄贵妃的脸已铁青一片,看着李氏的眼神杀气腾腾,真后悔没早点杀掉这个祸害!
李氏凄然一笑,"皇上,三十年前,香水河发了洪水,几个人全落了水。...这不是臣妇的错。李贤却要将这罪归在臣妇的头上。还有甄贵妃,也参与了此事!谋杀苏将军的夫人,正是她指使臣妇所为。臣妇固然该死,但他们二人也不能逍遥而活!臣妇只是他们的棋子,他们二人是主谋!"
"甄双儿!原来是你害死的甄莹!你这个毒妇!"李贤从看台上跳下来,直奔主看台,他一直以为是李氏的嫉妒害死了甄莹,却没想到是甄双儿。
但他只跑了两步,便有十数个玄甲卫拦住了他。刀剑架在脖子上,寒光森森。
李元枫当下也与他站在一处,小声道,"父亲,不可!她告的只是窃取军功还不是重罪,倘若父亲杀了贵妃惊了圣驾便是死罪!"
李贤看了一眼儿子,生生将一口怒火给咽了下去,眼神却是死死的望着甄贵妃。
"陛下!"念瑶站起来,遥遥向天辰帝一礼,本公主还可以举证,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这是李将军写给本国叛贼战洪元的书信。请陛下过目。"
有太监接过羊皮卷呈给天辰帝。
天辰帝匆匆看了两眼,手掌在桌案上一拍,勃然大道,"玄甲卫何在?将窃取军功的李贤与谋杀朝中重臣的李氏,还有甄贵妃速速给朕绑了!交刑部审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