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位姨娘真的是流产了呢!"那大夫道。
"哦!"玉雪笑了笑,"劳烦大夫请出去,我们要给姨娘验胎气。"
念瑶朝外间喊道,"墨雅,好生侍候好这位医术高明的林大夫。顺便,将府里乔大夫给请过来。"
"是。公主。"墨雅一阵风的进来拎了林大夫出去了。念瑶又在自来熟,仿佛这是她家的事情。老夫人也不好说她。章氏又更不会说。玉雪看着她微微一笑。
林大夫被带走,白姨娘哭的声音小了一大截。
"请吧,白姨娘。"玉雪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来。
"玉雪,你个女孩儿家哪里懂这些?白姨娘都疼得这样了,还能有假?"苏世安看着她有些不满。
"这不是还有母亲与祖母么。"玉雪道,也不管白姨娘惊吓的表情,与念瑶抬起白姨娘就往屏风后的软榻上一放,三两下扯掉了她的裤子。
玉雪瞧了白姨娘下身一眼,将头探出来笑道,"祖母,娘,你们来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渍也没有,哪里就流产了。"
苏世安一脸的不相信,但他是男子,不便观看孕妇的肚子,只坐在远远的地方等着,听玉雪说,便诧异的问道,"那地上的一滩血又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说疼啊?"
"说疼您就信了?"玉雪一笑,"疼能看见吗?这事还得问冬香。铃铛——"
铃铛木纳纳的站在门口,"你和青衣去将冬香带来。"
软榻上的白姨娘早已不哭了,"老夫人,老爷,夫人,这都是那冬香丫头的主意,求你们看在妾身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她拉过裤子就要穿上,被老夫人扯过来扔在一边,她看了一眼白姨娘,哼了一声走出了屏风。身子往正中间的椅内一坐,章氏跟了过去立于一旁。
老夫人斜瞥了一眼屏风那里,"瞧瞧,真是十年一个得性。我就说了,玉雪怎么会害她?"
冬香已被铃铛和青衣提了进来,两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也站在一旁。
冬香此时已知事已败露,吓得不住的对老夫人和章氏磕头,"老夫人,不关冬香的事,是白姨娘的计谋,她想害四小姐,就叫奴婢去买了鸡血,说要故意在四小姐面前跌到,再污蔑是四小姐推的。"
这主仆俩好算计!玉雪笑了笑,已无话可说。
"真是歹毒的贱人!桂嬷嬷,拉出去,给我杖毙了!"老夫人怒喝一声。
冬香已瘫软在地,玉雪摇了摇头,无论这冬香说什么。只要她参与了这事,她都得死,府里人之间的龌龊事老夫人是绝对不允许下人们知道的。
听着冬香的哀嚎,白姨娘的手已抖得穿不上裤子了。她原以老夫人也会惩罚她,却发现老夫人只说道,"世安,他是你屋里的人,你给看着办,这事最好是办圆满了。"
说完便扶着秋菊的手出了映雪园。
苏世安站在当地将那"圆满"两字想了又想,想不出所以然来,白姨娘意欲谋害嫡女,这可是大罪,况且玉雪还被赐了婚,这要如何处理?
玉雪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来,写了个"了"字递给苏世安。
苏世安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苏慕景关在白仲的牢里,她不敢太得罪白姨娘。
念瑶不说话,只嗤笑一声。
白姨娘死里逃了一回生,平妻之位是不要宵想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里屋的吵闹声早让青凤等得不耐烦,见玉雪出来,拉了她便走。
青凤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坐了马车来的。
赶车换成了白虎。
楚昀的四个护卫,青龙爱沉默不怎么说话,朱雀是个话篓子,白虎看上去最憨厚,玄武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不过最近没看见他。
此时白虎见了玉雪,马上恭敬的打开车门,青凤扶着玉雪先上了车,她才猫腰坐了进去。
还没有仔细的看过楚昀的马车内部,看着车内装饰华丽的马车,她脸上一阵抽搐。真正的是从里到外的炫富啊。
她随意弹开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副棋子,竟是有两种不同色的玉做的。马车角落里镶嵌着夜明珠,车内的垫子是象牙拼成的。因为这时的天气虽入秋,但白天还有些燥热,而象牙垫子温凉适中,车内的小桌是血玉石做的,今日白姨娘就那么一只小小的镯子都要花上一千两,有两张棋盘那么大的桌子得多少钱?
青凤是见惯的,一点也没多眼。
玉雪无语,奢侈,毫无底线的在奢侈!
楚昀的府门没有台阶,因为他的马车都是直接进院的,甚至可以一路走到竹风居前的湖那里。
玉雪挑起帘子,正看见青龙在指挥仆人们修理马车,除了她们乘坐的这一辆,余下的六辆都在修理。
"怎么,府里的马车都坏了?"玉雪放下帘子问青凤。
青凤抬起眼帘看她,只说了一个字"是"。再不多话,因为主子有交待,每辆车的车门都要加上一个门轩,还要做成暗的,不能是那种一看便给轻意打开的那种,这可把青龙愁坏了,修到现在还没修好一辆车,主子还在发脾气呢!
马车在竹风居的湖畔停下。玉雪跟在青凤的后面进了竹风居。
里间,楚昀正斜倚在软榻上看书,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看书,不紧不慢说道,"你可总算是来了。"
青凤将一碗药端进来搁在楚昀软榻边的小桌上,又退身出去,出去时还不忘关上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