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真的就那么的重要吗?阿诺心里自问,刚刚已经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她是汉人,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他们身边生活。说的是蒙古话,吃的是蒙古的食物。虽然她是个汉人,可表面上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忽哥赤身体一僵,愣愣的望着真金离开自己的视线。"阿木尔,无论你是否是汉人,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阿木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堂堂铁血男儿这个时候他却有些害怕。怀里的女人,他悉心照顾了十年,虽然她的目光从来不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仍旧愿意默默的守护她。
忽哥赤抱着阿诺回到王府,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背部的衣服沾满了血,皮开肉绽的摸样让他眼圈发红。"阿木尔,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乌恩其早将金疮药、绷带、棉布和剪刀准备好,旁边还有一瓶烈酒。他默默的将东西放在床边,低着头出了屋子。
忽哥赤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伸出手将白色的棉布浸透烈酒。"阿木尔,你这衣服我给你剪开。"想了想又开口说。
"嗯。"阿诺轻声应道。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在乎什么看光不看光了,对于她来说今天已经非常的糟糕了。
忽哥赤将手里浸透烈酒的棉布重新放回托盘之上,拿起托盘里的一把小剪刀。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深吸一口气方才平息下来。以往征战沙场,人头落地,尸骸遍野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现在面对着几道鞭伤却开始害怕。
"没事,你弄吧!"阿诺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嘴唇中流出了血。浓烈的铁锈味道让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可这样背后却觉得没那么疼了。
忽哥赤手拿剪刀,一点点的将那已经被抽烂的衣服剪下来。因为是夏季,衣服穿的不多,可正因为如此,鲜血凝固的时候衣服也会粘在伤口旁边。他将剪刀放下,拿过烈酒一点点将血块融开,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全部撕扯下来。
雪白细腻的背部上有几条狰狞的鞭痕,外翻的伤口正向外湛血。忽哥赤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泪水滑落下来。他快速抹干泪水,继续一点点的擦拭阿诺的伤口。俊逸的脸庞上透出少有的认真,那铁血无情的面孔竟然也流露出了小心翼翼。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忽哥赤轻声说,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手里又拿过一块棉布浸透烈酒,随后一把抓过酒瓶将酒倒在了阿诺的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阿诺禁不住叫出声来,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疼,忽哥赤,很疼。"
"马上就好。"他快速的拿过金疮药洒在伤口上,随后又用浸透酒的棉布擦拭了一圈伤口周围。"你能坐起来吗?"
"嗯。"阿诺轻声应道,背着他坐了起来。
忽哥赤手拿绷带一点点的缠绕,指尖偶尔会碰触那两团刚刚隆起来的小包子。冰冷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粉红,呼吸也沉重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