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面上一铁,这贱胚子如此目中无人,可安国荞箬那红艳艳的身影却提醒着傅氏,一切都要顾及了云家颜面,不得失了体统,转念一想,区区一个婢女,就算云玉简要了她的命也与云府无关,日子还长久着,就不信斗不过这贱胚子。
片刻后,傅氏道:"那便依了玉简的意思,娆儿咱们走罢。"傅氏此刻只觉着日光晒得叫人发昏,浅声又道:"吴妈妈,伺候好安国小姐,小姐若有何差池,拿了脑袋来见我。"吴妈妈懦懦应声。
云玉娆乖巧地应答了一声,跟随在傅氏身后,临了李氏和云玉璃,傅氏顿了顿,狠盯着这对母女俩,道:"没用的东西。"
李姨娘一个趔趄,竟没站稳,心惊肉跳地目送了傅氏离去。
在傅氏离去的那一刻,李姨娘也自知此次是自己女儿冲动了,却也无言责怪她,分明是自己没有想清楚后果罢了。
云玉璃撇着嘴,盯着自己的二姐云玉简,半晌儿没说话。
"劳烦妹妹下次请母亲前三思为好才是,莫要损我云氏颜面。"云玉简闲闲摆弄着腰间的浅红色流苏樱子,这阳光似柔和多了,打在这院子里。
云玉璃想争辩些什么,袖口却被李姨娘拽住,李氏眸子里分明是让她别磕着了,道了一句:"璃儿,咱们走罢。"
不待云玉璃说话,云玉简便巧笑:"姨娘妹妹走好,玉简就此别过。"
李姨娘到底是个明白人,浅浅一蹲施了一礼算是告辞,扯着云玉璃的袖口便出了这杂房院子,身后是徐妈求饶的声响:"三小姐,求您替奴婢说说情,三小姐..."
这一院子的洗碗婢女虽依旧默默无言,但面上神色却是轻松了三分。
安国荞箬立在一旁,似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她倒是想看看云玉简要如何治理徐妈。
云玉简望了一眼安国荞箬道:"安国小姐,可有何方法处置这贱婢?"
安国荞箬显然没有料到云玉简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回了一句道:"你们云家的事情,我才不管。"
安国荞箬回了一句后,才会意云玉简是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不由面上一烧,背脊有些发痒,暗骂自己怎么这样笨。
"既然安国小姐没有建议,那便全凭本小姐处置了。"云玉简回头望了一眼徐妈。
徐妈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面如死灰,可目光却如刀刃一般恨恨盯着云玉简,似咬碎了牙般的恨意。
无奈手上透骨的伤让徐妈不敢多动弹,此刻,府医识着眼色早已将莲藕身上的伤包扎得当,恭敬道:"二小姐,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多而深,虽不碍着性命,却也极易沾染导致溃发,应当多加看护才是,这是药方子。"
云玉简接过府医给的药方子,一样是内服,一样便是外用,到底是开的面面俱到,可云玉简知那伤就算是好了,那些丑陋的疤痕也无法消除了。
更别提以后嫁人了,这样浑身的疤痕只怕是倒贴给人做小都没人敢要了,云玉简心中怒意不由燃起,莲藕这辈子怕是毁在徐妈手上了。
云玉简抬头对洗碗婢女道:"都各自忙去罢。"洗碗婢女懦懦道了谢才陆续离去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