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简只觉着这硬木小方几硬得磕人,肘弯触到那小几便是一阵冰凉,即便是边上就有一户热茶也无济于事,身子一阵阵发寒。
皎白取了手炉来,云玉简也只是木木接过,那掌心一丝丝的暖意才蔓延开来。
良久,云玉简才缓下神来,胸口便是一阵隐隐发闷,对皎白道:"这日子愈发难过了。"
"太子殿下怎这般可怖?"皎白复了一句,皱了皱眉。
云玉简挥了挥手打趣儿道:"嘘,怎敢随意议论皇室,不怕掉脑袋啊?"
皎白咂咂舌笑着,替云玉简续上一杯暖茶。
洗漱过后,入了深夜,云玉简才倦倦睡下,这一睡便没一刻安稳着,脑海里尽是四皇子的模样,红帐柔意和那长跪不起的血红,鼻尖似乎又弥漫起了血气,云玉简隐约梦见自己满是鞭痕的手臂,可却又不是那般清晰。
这一夜,云玉简也只得了迷糊着过了。
第二日,吴妈妈大早来请,候在屋外,自先前在府中被云玉简训斥过后,人便也识了大体,通传了后便默不作声了,自此府中也多了云玉简凶狠的传闻。这倒也让云玉简清净了许多。
过了半晌,皎白才开了屋门,见吴妈妈面上早已阴云密布了,心中颇为快意,惰惰道:"吴妈妈找我家小姐何事?"
"你..."吴妈妈自是没料着这一名小小贱婢也敢同自己这样说话,本就等候多时,此番更是恼从心生,却被生生压了下来,接着道:"让你家小姐准备准备,夫人说了这冬狩节已过,要回府了。"
皎白道:"夫人可有说何时动身?"
"你有本事便自去问。"吴妈妈仿佛搬回一局一般,脸上颇为快意。
不曾想,这时云玉简从屋中走出,水袖轻抚顺顺望着吴妈妈,眸子里虽平和,可却让吴妈妈觉着从足心开始生寒,似乎踉跄了一步,道:"奴...奴婢,见过...二小姐。"
"吴妈妈有礼了,本小姐可有本事去问何时动身?"云玉简依旧彬彬有礼地道,这一句,便让吴妈妈底气全无。
吴妈妈忙解释道:"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回小姐话,夫人说是午膳过后便启程了,所以还请小姐备着。"
"行了,本小姐知晓。"云玉简说罢,便回了屋。
见云玉简回了屋,吴妈妈似乎松了口气,恶狠狠盯着皎白,嘴里细声碎着:"都是贱胚子。"
"你..."皎白气不打一处来。还未呛声,便听着屋子里云玉简唤声,见吴妈妈翻着白眼离去,只得作罢。
回了屋,气鼓鼓地道:"小姐,你看她。"
"同她置气作甚,自有办法治她。"云玉简拿着扁扁的竹篾子在手中把玩着,时不时用那篾子划过自己透明的指甲,似在思量着什么。
这冬狩节倒算是过去了,本想着自己能避开那晚宴,却不曾想过被皇后娘娘请了去。
冬狩节里发生的种种,云玉简历历在目,自己的命便差点儿赔了进去,到头来却是以云玉娆得了失魂症而告终,想到这儿,云玉简道:"最近我云大小姐可无了声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