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荞箬步履僵在堂前,她是聪慧之人,一瞬便知太子殿下要将那珍奇雪参取去救治云家的那人。
臧鸦太子并不多言,只道:"悬命自是如此。"再无言语,牙月也只得点头应允,可复又想想,兄长也不过是知会自己一声,自己劝谏又岂有作用。
抬头睹见安国荞箬站在堂前,牙月忙道:"荞箬怎来了,这夜寒露重仔细身子。"
荞箬却越过牙月,定定望着臧鸦太子,道:"太子殿下三思,这珍奇雪参倘若吾皇知殿下要赠与寻常女子,定要责罚。"
臧鸦太子几乎没有犹豫,直直取那锦匣,牙月对安国荞箬轻微摇了摇头,又如何能阻挡什么呢?
臧鸦太子将锦匣握在手中径直向门口走去,越过安国荞箬带起一阵冷风,荞箬猛缩瞳仁,胸腔一股热意翻涌上来,转身厉声呵道:"我不许你去,以未婚妻的名义!"
这话似起到了作用,正准备踏出殿门的臧鸦太子生生僵直了身板,顿在殿前,气氛瞬息冷了下来,臧鸦太子背对着荞箬,不言不语。
荞箬见太子如此,怒目圆睁复又加了一句:"你若去找她,等同于背叛。"
牙月站在主位也不知如何是好,之前荞箬即便是妒醋,也是于心并未口实而出,语气又这般重。
臧鸦太子浅浅回身,目光猎猎盯着荞箬,那眸子寒意渐浓却不言语,荞箬只觉着身子有些发颤,殿中分明被那炉火烘得暖暖,可心中怒气却压不下。
太子收回目光,转身便离去。
"你给我站住...站住!"荞箬怒不可遏,浑然忘却自己身份。
"荞箬..."牙月小心劝慰一句,却毫无效果,荞箬陷入癫狂之状,伏在堂前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荞箬哭声渐弱,只觉自己发鬓处突突做疼,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致,那红红黄黄、耀白墨黑似在眼前、身旁周旋,终归于一片黑暗。
耳边是模糊的声响,荞箬心头泛起的怒意焚烧了一切。
臧鸦太子踏进云玉简寝殿的门后,一股颓靡气息扑面而来,心头一紧,这必是将死之人才有的气息,对于臧鸦太子一路踩着尸体过来的人来说,这样的气息最熟悉不过,此刻却是深恶痛觉,多希望那个健康楚楚动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哪怕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屋角一处是黑暗一片,叶梵愔也清楚见着臧鸦太子,只是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臧鸦太子直直走入幔帐。
掀开幔帐,映入眼帘的是一躯蜷缩着的瘦小身子,被那重重叠叠的绒被覆盖,脸庞却未见一丝血色,榻边站着一人,那人不消多看,便知是天府少主吴双。
"又见面了。"吴双浅淡一句,目光却不曾离开榻上那人。、
臧鸦太子深吸一口气,道:"便是。"也无多言语,取出怀中带着些许难得体温的锦匣,蓝白相间。
交与吴双道:"可捡一命,用法稍后奉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