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壁池"又作"鸳鸯池",分得"淑女"、"君子"二池,本就是成双成对之意,那云玉简在那"淑女"池,臧鸦太子则在"君子"池中,任谁见了都会想到佳合成璧之意。
"那又如何?"臧鸦太子沉沉反问一句,那样冷冽的气息,叫安国荞箬心头冷了一截。
"如何?"安国荞箬复问了一句:"荞箬知哥哥不愿娶我,便罢,但若哥哥要喜欢了她人,也得找个位份相当的女子,她不过是云家庶出二小姐,母家无势,论地位她不及哥哥分毫。"
臧鸦太子猛地收缩了漆黑的瞳仁,打断了荞箬接下去要说的话:"你的位份,无人能撼动。"黑的无半丝光亮的眸子凝着安国荞箬,不带半丝情感地道:"北皇的儿媳,本王的王妃!"掷地有声,断了荞箬的言语。
荞箬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墨发半湿的男人,似乎有些无法置信,她困惑了,彻底困惑了,曾经多想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语,可不知为何此刻却心底沉静,又恍惚着。
臧鸦太子合了宽袍,湿发是寒冷的气息侵蚀着臧鸦太子的知觉,复道:"本王累了。"
安国荞箬如何不知这是臧鸦太子下的逐客令,她是他的未婚妻,却不曾踏足他心底半步,哪怕是多说上一句话,除了顺从,荞箬想不出法子了。
荞箬僵着身子行了北国女礼,目光垂在硬木地板上头,只觉着硬木上的纹路丑陋无比,狰狞可怖。
转身便出了太子寝殿,冰蓟此刻正搓着冻僵了的手,候在屋外。
见安国荞箬神情恍惚地退出了太子寝殿,连忙迎了上去,取了手炉递给荞箬,却见主子对厮置若未闻,冰蓟有些不安:"小姐,没事吧?"
荞箬摇了摇头,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道:"方才太子哥哥说我是他的王妃,北皇的儿媳。"
"太好了小姐,小姐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冰蓟兴奋地嚷着,自己算是跟对了主子了,臧鸦太子是北国第一顺位皇储,这样自家主子将来便是王后了,母仪天下,她便也跟着飞黄腾达了。
冰蓟正想着,荞箬却道:"为何我没有开心的感觉?"
"小姐在瞎想什么呢?这成了王妃之后,日子长着呢,咱们殿下会念着小姐的好的,别担心了。"冰蓟细心地替安国荞箬披上了厚茸狐裘,愉快地说着。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冰蓟笃定地说着。
安国荞箬心头似乎好些了,只是一想到云玉简那副模样,心头便又沉了下去。
中房。
云玉简自然是不知晓臧鸦太子和安国荞箬是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心头终是不安的,回想了在熔泉处的一幕幕。
显然那臧鸦太子早已在泉水中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闯入者,若不是自己不识了路,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云玉简难得地懊恼了起来,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翌日,曦光透过层染的霜雾洒进了中房,云玉简浅眠了一夜,终是睡不安稳,这日光一照便也早早醒了过来。
没想着已有人比自己还要早起来,王植同昨日一样,早早便来中房外头候着了,小路子打着哆嗦捧着一盆热水,下头用火炭温着,是给云玉简洗漱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