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苑,站在草坪马路旁的向知草一瞬之间,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七天,是她争取来的,
不管怎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能有半点心软。
想到这,向知草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好面对一切的心里准备。
早上她还在某个偏僻的宫殿别墅,而下午她便回来了,
景田的手机也被还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一百多个来电后,她的眼睛还是深深被刺疼了,
一股股的酸意让她直想哭。
随后,她拨打了一个电话回去,
听到男人低沉沙哑嗓音的那一刻,心中某种情绪滑落。
站在云苑门口的向知草晃了晃脑袋,不想多想,便大步迈出了步子。
走到云苑大门的时候,向知草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好几秒后,
这才伸手推了进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大厅里的那个胳膊上缠着白色绷带的男人后,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只是一秒,立刻地,她快速移开眼神,
神情如男人之前那般淡漠,就好似没有见到大厅沙发上的那个身影一般,
提着玫红色拉箱,不疾不徐地换了拖鞋后,就往楼梯台阶上踩。
而大厅沙发上的男人早在电话里听到她要回来后,
便在大厅等候许久。
她让他提心吊胆了两天一夜,三言两语告诉他,她是去旅游回来,
而现在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眼,便自顾自地上楼。
倏地,眉头一皱,肩膀处的伤口隐隐有些疼,
男人一扭头,声音平静却蕴带着无比的寒意,
“向知草!”
第一次听到男人当着她的面,叫出她的全名,
向知草心里一愣的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顿住脚步,向知草转头,一瞬之间敛去脸上的所有情绪,
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笑意,
“有事吗?没事我要上楼休息了,我好累!”
对上大厅那双冷蛰的双眼,向知草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
然而,男人的一双冷眸紧紧地盯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不耐地皱了皱眉,向知草嘟了下嘴,做思考状,
“看来是没什么事。”
说完,向知草转头,双手提着玫红色拉箱,径自往楼梯上挪。
盯着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的男人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渐渐铁青。
一直到房间门口,向知草掏出钥匙开了门,
托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后,向知草这才走向房间大床。
只是,坐到房间大床上的时候,向知草开始环视打量整个房间,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甚至她可以闻到床单有淡淡的薄荷味。
轻轻从鼻尖嗤笑了一声,向知草低垂下眼皮,对自己的错觉摇了摇头。
下一秒,向知草走到衣柜前,拿了套衣服便进了浴室。
她想,或许洗个热水澡,可以让她心上的惆怅少几分。
-
沙发上的男人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盛,
特别是他担心了这么久,那个女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丝毫没有问及他手上的伤势,直接就上了楼。
主卧的门没开,隔壁卧室的门开着,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了隔壁房间。
然而,室内出来被海风吹得摇曳起飞的窗帘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
在他迈步往里走的时候,男人听到了浴室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
男人眉目松了松,
视线环视一圈,落在白色床单上的手机上。
盯着床上的手机看了几秒后,男人大步走了过去,
坐在白色大床上,拿起手机。
捏着掌心的手机,男人迟疑了几秒后,剑眉紧紧蹙起,划开了女人的手机屏幕。
他发现,女人的手机竟然没有设密码。
鬼使神差地,男人大手迅速点开了各种通讯软件,只是越看,男人紧紧咬着后槽牙,
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而此刻,在浴室里冲着热水澡的向知草脑海里在寻思着,
该怎样不着痕迹地给男人看到她手中的各种照片和信息。
想到接下来还有的七天,她却要“预谋”着这些计划,心里的怅惘又浮了出来,
闭上眼睛,整个人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从头淋到脚,
向知草抬手搓了搓脸。
洗完澡后,换上睡衣,向知草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拍了拍有些憔悴的小脸,决定还是好好睡一觉,所有事情等到明天再想。
只是,在她推开门,踏出浴室的那一秒,
她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白色大床上的那个男人目光狠戾地瞪着她,
眼里灼灼燃烧的怒火让人一看不由地退避三舍。
视线从男人脸上下意识地移动男人手上的手机,向知草轻轻握紧往后移动的双手,
手指掐入掌心的疼痛,告诉自己,
要镇定!
人算不如天算!
原先她还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让男人起疑,看来她完全是白担心一场。
只是,面前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她不得不努力克制心里的情绪。
扯了扯唇角,向知草若无其事地向前迈了几步,
走到白色的梳妆台面前,开始用吹风机吹头发,
语气很是自然,
“你怎么在这?”
显然,姜磊并没有想到女人居然会这么平静,
见到他手里捏着手机,依旧没有半点心虚的迹象。
不由地,男人紧紧地握紧了手上的手机,心里的火一下子蹭蹭往上冒,
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波澜,
“去哪了?”
透着梳妆台的镜子,向知草冲镜子显示的她身后坐在床上的男人淡淡笑了笑,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出去玩了两天。”
话音一落,像是发现什么一般,
她视线下移,落在男人的肩膀的白色纱布上,
“对了,你的胳膊怎么了?”
尽管姜磊刚毅的俊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然而双手却已经蜷紧成拳。
一时间,整个房间静悄悄,除了向知草若无其事地摆弄吹风机,
发出的低低声响外。
一直到向知草差不多吹干了头发,
向知草才拔了插头,从椅子上站起身。
走到男人面前,俯下身去轻轻开口,
“我要睡觉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