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星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捏着一打文件,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满脸全是伤痕,被绳子反缚住手脚的岑露。
对着这张和老婆像了一分的脸,他的表情全是厌恶。
几天前在他应酬完一个酒会时,岑露向他手臂搭过来,他当即嫌恶的丢了身上穿的那件西装。
这会儿再看到她这张脸,想到三个月前险些丢失的那份合同,他在长桌下的那双手就紧紧的攥成拳。
当时墨临一个劲的跟他在车库道歉,忘记拿会议记录的IPAD了,二次返回的墨临和陈东手里有一份皱巴巴的合同。
问清之后他才知道,有人潜进公司里,用偷来的密钥开了档案室的门,偷了好几份合同。
那贼似乎没料到已经下班的墨临会二次返回。
会功夫的陈东和来人几次过招,拦下了合同,人却没抓到,被那人溜走了。
岑露进来公司后状况频出,本来他就有所怀疑,这下墨北星明白了,当时的人,也一定是岑露。
一年前他们泄露标的的内鬼一直没有抓到,难道这人,也是岑露易容的?
当时只有财务部主任后来引咎辞职。
“你明明会功夫,刚才为什么没有和陈东对打?以你的身手,这次逃脱应该也不成问题。像上次一样丢掉合同不就行了?”
男人丢开问题,看她会不会上钩。
“已经让你们看到我的脸,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什么上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露还在垂死挣扎。她料定墨北星没有证据。
不然怎么还会再留她三个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他将一打照片和密钥使用记录扔在岑露脚边。
“密钥只有小张一个人保管,出事四天前,除小张之外,只有你一个人碰过密钥,至于你怎么说服他把密钥给你的,我不关心。”
墨北星使了个颜色,打了个手势将墨临支开去找ERIC。
“打卡记录上显示,你在17点准时下班,却在0点又莫名返回。当贼的笨到你这地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只记得换身衣服,将长发盘起,却没有换掉打卡磁条。你也知道,只有打卡磁条才能将磁力门刷开。”
该-死!
岑露心里暗骂一声,还在试图狡辩。“有可能是别人偷了我的打卡磁条干坏事呢。当天可是丢了好几个手提电脑。”
“如果你还不死心,听听这个你或许就能知道你现在最该说的是什么话了。”
墨北星不紧不慢的打开一个音频文件。
一个男人声音微有沙哑,刻意压低的音调让岑露睁大了眼睛。
“好一个平等的合作关系,我爱听,也请你记住你的话!三个月之内,我要他身败名裂,要你拿的文件,乖乖的拿到我手里,不然就有你好看,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女孩的脸变的苍白之后,墨北星按了个键,另一段话又响了起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不想你的外婆继续有进口药供着是不是?只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成功,休怪我翻脸无情!”
墨北星停掉了音频,抬起头。
“你外婆叫淑慧,现住A医院,四年间多次住院,高昂的手术费用以及术后的透析费用让你挺而走险多次出卖就职公司的商业机密。从上个公司东窗事发被开除之后,这个神秘人将你从牢里捞了出来,你改头换面,姓名都改了,岑露只是你的现用名。你原来真正的名字,叫贾清。”
岑露那张苍白的脸满是惊愕,“那几天我总觉身后总是有人跟踪,那些人都是你派来的?”
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墨北星更加确定自己没猜错,也更加确信了墨临送来的资料的真实ing。
被墨临叫来靠在门外听对话的ERIC,一时没忍住踹开了门。
地上狼狈不堪的岑露急忙转开脸,不想自己在ERIC心里仅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
可是她也心知肚明,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满脸悲愤的ERIC咆哮起来:“三年前就是你,你将突发哮喘的我送进医院的对不对?当时的你一头长发,温柔可人,现在为什么变成如此不堪的模样?专门出卖公司机密的商业间谍?你藏的够深!亏的你演技够深。说!刚才从我的办公室顺走了什么东西?”
ERIC扫了眼旁边的长条桌,抖着指尖将盖着章的合同甩到岑露脸上。
锋利的纸角,将岑露的脸刮出了血珠子。
这会儿,认清了岑露真面目的ERIC眼里再无怜惜之情。
想来这么肮脏贪利的人自己竟然还吻过,ERIC抽了纸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
“就为了这些东西?你看看现在的你这副鬼样子!”
ERIC终于明白哥们墨北星口中说的,鲍福捏着岑露一堆把柄,才能将人捏在股掌之间肆意威胁。
现在他都有些同情那个发福微胖的男人,这样的蛇蝎女人,他到底清楚几分?
墨少将ERIC按进座椅里,双手放进口袋,依然是慢条斯理,很是沉的住气的模样。
“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可怜之处却不能让你免责法律的制裁。如果你现在交代出来到底是谁在设计陷害SK国际,或许我还能考虑留你条生路,不会主动去告发你。你自己想好了,如今事情败露,你从我这里已经无法窃取机密,如果你背后的人一脚踹了你,你将万劫不复。”
他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谁将岑露安插到他身边。
“是梁丁。”
岑露沙哑的嗓音让ERIC眼皮猛的一颤。
“梁丁?那个N市商界大鳄?他不是五十了吗?根本不是刚才音频里那种青年声音。况且我们的公司根本没和他打过jiao道。”
“他用了变声器。”
岑露那张苍白的脸此时哗哗冒着血珠子,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认为墨少三年前在美国经商时抢走了他在美国好端端的生意,让他走了下坡路,他孩子老婆都在暗淡时都离他而去。后来他靠-地下运作东山再起时,就伺机报仇。墨少三年前的那次‘被出轨’,就是他的杰作。”
一直不紧不慢钓话的墨北星眼里突然之间危险肆起。
“你说三年前我别墅里的那些女人东西都是他找人放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时在你别墅放东西的人,是我。他当时让我易容成男人的样子,事后又想办法抹掉了全部的监控录像。”
ERIC插了句话。“那一年前和席家的那次竞标呢?标书被泄也是他干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时闹的这件事沸沸扬扬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好。后来我在他关抽屉里看见一份影印件的一个模糊影子,很想SK的公司标志。”
“墨临,带她下去。”
墨北星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她。
就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