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微微一笑,“或许况大人可以请何大人去府城里走一遭。”
况瑾之微微一怔,并不明白吴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晨心中微叹,况瑾之到底是个底层官员,受位置所限,目光不可能高远,所以这样点到即止的点拨看来是起不了作用的,于是继续说道:“青州府几乎一多半全都在吴山边上,所以青州知府是最希望能够改变现状的。”
这倒不是说青州知府是个什么爱民如子的好官,而是因为现在青州府这么穷,就算是横征暴敛,搜刮上来的民脂民膏也是有限的,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的饕餮之口。
若是有办法能够让百姓们多一点收入,他们不是也能吃到更多?
说到底,青州知府还不算是糊涂透顶,知道要给百姓们一点甜头,才不至于让百姓们走投无路愤而揭竿造反。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况瑾之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原来如此,受教了。”他也就越发不敢把吴晨当做普通人了,一个寻常的山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两人说完这点事似乎就没有什么话题了,吴晨也不想一下子就给况瑾之透露太多东西。在他看来,况瑾之是有些才干的,但是缺乏历练,要想用他,还要好好锤炼一番。
而况瑾之也觉得吴晨有些深不可测,说话自然也就有了几分拘谨,何况还惦记着怎么跟何县令上书,也就没有心思说那些没用的了。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沟渠边。
况小玉虽然跟吴双双说的话不多,但是已经赢得了陆滢和吴月的好感,几个女孩子一起放走了手里的河灯,用短木棍拨着水面,一边低声交谈着。
因为有陌生女子在场,所以吴晨就没有过去,而是来到了吴铁匠和秦川身边,也应景地放了河灯。
七月十五是有讲究的,放完了河灯大家三三两两就都散去了,不能滞留太久。
这次也是因为况瑾之兄妹来了,大家才多耽搁了一会儿。
况瑾之带着妹妹去了里长家里借宿。
回家的路上陆滢提起来况小玉,还忍不住夸赞:“我真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样温柔腼腆的小姑娘了……”
“是啊,”吴双双道,“跟这样的小姑娘一比,我都觉得我是个男人了!”
话一出口就被吴铁匠当头拍了一下,“你可真是什么都说!”
吴双双吐吐舌头。
吴铁匠跟着也说:“不过,像况小姐那样才真像个女孩子。想当初你娘是多么温柔安静的女子,怎么你就跟个猴子似的?”况小玉若是跟双双娘比起来,就不堪一提了。
吴双双撇嘴,“敢情您还是嫌弃我的?”
总而言之,大家对况小玉的印象都还不错。
回到家中收拾睡下都要快子时了,吴双双只睡了一阵,就觉得身上有点发沉。
有种熟悉的燥热在蔓延,微微睁开眼睛,借着洒在窗纸上的月光,就看到吴晨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他的目光有点沉,压下来问道:“你说你像个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