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以为是错觉,此刻却看清,不是!不是错觉!
撞入眼帘的,分明就是细腻柔嫩的肌肤!
吴晨抬眼看着吴双双的脸,回来这段日子,没有铁匠炉的炉火烘着,她脸上的红消退了些,却仍然是黑的,只是在耳后,被汗水浸染过后,露出一些浓淡不均的颜色,但若不仔细看仍然是看不出来的。
正因如此,衣领深处的莹白便显得格外醒目。
那是……
那是她肌肤的颜色!
也就是说,双双的黑,不是天生的!
她脸面、脖子、手背、手腕的黑色全都是涂上去的!
为什么?
吴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黑也是伪装,他这样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可双双又是为了什么呢?
吴双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扇了扇风,觉得凉快了些,重新把扣子扣好,看着火熄了,检查过,没有未烧完的余烬,这才和吴晨起身回去。
吴晨脑袋里乱轰轰的,还在想着这件事,脚步就有些虚浮。
吴双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哈哈笑道:“成日里说要保护我,晨哥,你这身子也太弱了点!”
“看看看……”
不远处忽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
吴双双一扭头,就看见几颗黑乎乎的头一闪,躲在了枯草丛中。
她没放在心上,继续和吴晨顺着山坡往下走。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不要脸,大白天拉拉扯扯!”
“还不知道在屋子里干啥了!”
“跟她娘一样,专勾男人的狐狸精!”
“哈!笑死个人!狐狸精是漂亮人儿,就那一身黑皮,野猪精吧?”
吴双双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两个妇人领着几个毛孩子一溜烟跑了。
她下死眼狠狠盯了几眼,记住了那几个人的背影,有仇不怕报。
语言暴力也是暴力,竟敢对她施以暴力,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吴晨眉头紧锁,原来什么地方都不缺少长舌妇!
他们并不曾妨碍到任何人,却招来他们的非议!
吴双双拉着吴晨继续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咱们就当听了几声狗叫,有什么的啊!”
无风不起浪,平白无故的不会有人找上他们的。
吴晨目光闪动,想到了吴娇娇。
两人回到吴家老宅的时候就看到吴铁匠拄着根拐杖在院子里晒太阳。
快步进去,跟吴铁匠说了新房子那边的情况。吴铁匠琢磨了片刻,说道:“既然那边没什么了,咱们就挑个日子搬过去,也不必等到开春儿了。”早先说要等到开春儿是没想到房子能这么快收拾出来。
吴双双和吴晨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这段时间在吴家老宅里住着,虽然是自起炉灶,可是风言风语听得也不少。
吴老二吴老三家话里话外,都是吴铁匠藏私房钱,不敬老不孝顺等等。要依着吴双双的脾气,早就要撕破脸,是吴铁匠一直拦着。
可今天,他都把事情解决了!
趁着吴晨和吴双双不在,他把家里所有人都叫过来,跟他们说明:“当年爹娘也曾去镇上找我说道,如今我再把这话说一遍。我十五岁从军,从一个小兵做起,到二十三岁成为百夫长,每一年的饷银除了我自己吃喝,全都捎回来了,自己一文钱都没存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