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晚笼罩在一片柔和与温暖之中。
不知不觉,凌云一抬头才发觉自己走到了江边。
夜晚,江边有很多烧烤摊,烧烤的炭火冒着一束乌黑的烟,刺鼻的很,老板见他向着这边走来,连忙招呼。
“老板,要吃点什么?”
凌云从来不吃路边摊,总觉得不是那么卫生,见老板对他那么热情,他微笑了一下,在塑胶椅上坐下来,“每样来一串,一瓶啤酒。”
“好嘞。”
用筷子熟练地撬开酒瓶盖,他对着啤酒瓶就是咕嘟咕嘟几口。
平静的江面上是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一眼望上去灯火辉煌,鸣笛声给坐在静谧江旁的人们,带来一种别样的惬意。
吹着海风,听着鸣笛声,那感觉妙不可言。
这份安静,是属于他自己的。
……
十五年前,他也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和妹妹。
他的爸爸凌骁是个警察,是缉毒队的大队长,零几年的时候法律和治安都还没有完善,那时候毒品在国内疯狂蔓延,酒吧歌厅KTV,到处都是。
凌骁入警十几年,警察的责任要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必将毒品赶出Z国,赶出大陆。几经波折才找到一丝眉目,那时候的白虎帮青龙帮和黑狼帮比现在还要猖狂,敢公然与警察作对,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最后决定找个人潜入那时最猖狂的黑狼帮,凌骁去了。
中间经历了什么凌云不知道,不过他唯一的爸爸却是一去不回了,是在江边发现的尸体,就在他现在所吃的烧烤摊边。
他亲眼所见,他的爸爸是被人挖去了双眼割去了舌头,鲜血将那一片的江水都染红了。
那时候他才十二岁。
就在同一天,他的妈妈因为接受不了爸爸凄惨地离开,从十层的商业大楼上跳了下来,他只有五岁的妹妹亲眼目睹了妈妈跳楼的全过程,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就像个飞舞的蝶,落到地上时,嘭的一声,脑浆溅了她一身,血满地都是。
妹妹受了惊吓,思想便永远停留在了岁。
因为爸爸为官清廉,走后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很多财产,局里给的救济款毕竟是有限的,他无奈辍学独自带着妹妹走遍了国内所有医院的精神科。
钱都花完了,妹妹的病也还是没有一丝起色。
之后只能将爸爸妈妈留下的不到八十平米的老房子卖掉,继续给妹妹求医问药。
终究,一无所获。
有三年的时间他是在孤儿院度过的,那时候的孤儿院条件不好,没有那么多好心人慈善家捐款,孤儿院里除了他一个人是健康的,其他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要么就是瞎子聋子,还有智障。
她的妹妹就被人叫着,智障。
跟着这么一群人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都不把自己当成正常人。那时候他很喜欢发呆,一坐就是一天,看着天空,看着落叶,看着一棵树,一坐就是一天。
他想过走,可是妹妹怎么办?
孤儿院是他们唯一的住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