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然冷漠地起身,走向齐烨。
这时齐烨手里玩的小皮球向着门外跑去,她赶忙追了上去,门口刚好有一辆进口的兰宝基尼Reventon敞篷跑车急驰而来,钻石菱角般的刚毅不失时尚与流线感的车身引人注目。
而车主没有发现小小的齐烨会突然从餐厅里冲到马路上来,急忙向左打着方向,避开齐烨,但他依然被车身给擦倒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齐烨,岳然顿时停止了心跳,伸手捂住了嘴,极力咽下浮上喉头上的尖叫。她跑过去抱起齐烨小小的身子:"小烨,小烨..."
齐烨昏迷不醒,光洁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口子,顺着苍白的小脸流淌着,吓得岳然手软,伸手去抚着伤口,却染红了她雪白的素手,看着大看的血迹,水气浮上来,刺痛着她的眼眶,凝聚成了珍珠一般的泪水,急急地跌落下来。
这时车上走下来一个异常俊美冷魅的英挺男子。
他的浓眉微蹙,好看的凤目浮着一层冷漠,像结冰的湖面,凌厉的眼神却有能洞穿人心的锐利,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这是一让人无法忽视的面孔,他所自然散发出来的冷酷矜贵,令人心生畏戒,不敢靠近。
他就站在那里,冷冷地低睨着哭泣不止的岳然。
萧南生平最讨厌女人流眼泪,哭泣不仅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还会为一个人的软弱无能加码。
"小姐——"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岳然耳边想起,则她依然沉浸在悲伤里没有听见他说话,他又道,"你再这样哭下去,他就算有救也要失血而死——"
"我不许你这样说小烨,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岳然抬起梨花带泪的美人脸,水眸清亮沾雨,楚楚动人,那份柔弱让人心生怜爱,"你是怎么开车的?混蛋!"
"上车!"萧南不想多废唇舌解释什么。
"什么?"岳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去医院。"他打开了车门,挑眉看着岳然。
岳然只好抱着齐烨上了车,冷漠的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着岳然紧皱的眉心,他的眉也蹙深了一分。
然后他拨了一个电话:"冷,我是萧南,十分钟到医院,准备一下,这里有个小孩子受伤了。"
到了医院,萧南停好车,就有医护人员把齐烨抱上了推车上,带往了急诊室,利落而有序。
岳然和萧南一坐一站,都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着。
萧南长身倚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头顶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头颅微微扬起,在他轮廓深刻的脸上打出明暗分明的光影,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薄薄的唇扯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而岳然则低着头,眉头紧皱着,闭着眸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地祈祷着,那微颤的睫尖透了她的害怕。
萧南走过去:"只要止住了血就没事了。我朋友是这方面的外科专家,不要担心。"
她缓缓睁开眸子和他相视,然后别开了头,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
"冷吗?"
没等她的回答,他就走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纯黑色的西装外套,然后披在她的肩头,顿时温暖了不少。
"谢谢。"她咬了咬唇,"刚才对不起,是我心太急了。"
萧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要小孩子没事就好。"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两人回头,看到了一脸阴暗的齐子阳,以及卫茜。
齐子阳走到岳然面前,岳然缓缓地站起身来,和他面对面,正要开口,迎来的却是他的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整个人如风中秋叶,向一边栽倒,萧南及时扶住了她。
男子的手温暖而干燥,不像他的眼睛,冷漠是唯一的颜色。
因为自责,岳然没有回手,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一耳光。耳朵里,一片嗡鸣,脸上,一片火辣,心上,一阵刺痛。
"岳然,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想要小烨死吗?"齐子阳看着萧南扶着岳然的亲呢模样,眸色就暗了一分,"为什么不告诉我小烨出事了?你想隐瞒什么吗?还有他是谁?"
萧南如雪色般的眸子滑过齐子阳的脸,落在了岳然的身上。
她脸色苍白,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五指红印,红唇缓缓滑落一抹娇艳的血痕,分外惊心,也让她格外的柔弱如丝。
萧南的瞳孔缩了缩,狂傲轻慢:"你根本就不配知道我是谁。"
然后他将岳然的身子扶正,转身离开站在不远处,这样的是非地不是他应该进入的。
见萧南走开了,齐子阳咬了咬牙,唇边扯了一个讽刺的笑:"岳然,有人撑腰了?"
"齐子阳,请你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龊。"她伸出手指抹去唇角边的血色,咽下口中的腥甜味,"如果你真的关心小烨,就不应该带她来!她来算什么?"
他们刚才一起出现,手挽着手,亲密得像夫妻,而她这个正妻呢?
岳然的心好凉,她现在时时刻刻都要看他们恩爱吗?提醒着她只是一个下堂的弃妇吗?
"这和你无关!"齐子阳冷冷喝斥她,没有替岳然留半分情面,"你又真的爱小烨吗?就为了报复我,你就把小烨从餐厅门口推出去,推到那个男人的车轮下想把他撞死,刚才你还和这个伤人凶手在这里大庭广众这下亲亲我我,浑然忘形。岳然,你不仅恶毒还放荡,你凭什么指责我?!岳然,我对你太失望了。"
岳然震惊地摇着头,失望至极,出轨在先的老公竟然还振振有词了,反而成了受害者。已经沉寂在心底的悲伤又浮起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直到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三年的感情就算齐子阳是假意,她却付出了真情。她只是掩饰得很好,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失态。
在敌人面前,就算痛到死去也要微笑,证明自己还有尊严和骄傲,而不是卑微地去乞求施舍,施舍的东西永远不会长久,还会让人看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