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呼唤,那么轻那么用心,泪水默默流淌。
凌晨五点冥夜和暗影回报,查遍了萧家也没有查到人,想必是真的出国了。
美国某医院,萧南从昏迷中缓缓转醒,才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病床上,头顶上是刺眼的白光,四周也是一片雪白,还有身穿白色医袍的医生,个个面无表情,正在摆弄着医疗器械,不时传来冰冷的金属碰撞声。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岳然,他的岳然呢?在哪里,他怎么看不到她。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萧南扭动身体四肢,却无法动弹。
"南少,请稍安勿躁。一会儿你就可以自由了。"竟然说的是英语,他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岳然还在家里等着他,等着他一起回老家拜会父亲,看望李叔。她一定等急了,一定担心了。
他怎么就到这里了,他恍惚记得他被电流麻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的心好空,空到仿佛什么都没有装。
他怒了,咆哮着:"赶快放开我。"
"一下就好,不会疼的。"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拿着注射器走来,在其它人帮忙下他成功地把针管里的药水推进了他的静脉里,他轻笑着,"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没有烦恼,没有痛苦。"
萧南在失去知觉前只听到那人这样念着,好像一个魔咒般一字一字敲击在他的心灵深处。
这天的报道终于出现了萧南的消息,新闻声称萧家长孙在国外出了车祸,正在医院做积极治疗,估计要想完全恢复至少一个月。
此消息一出蓝傲和夏非对视了一眼,眉心蹙得更深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太不简单了,萧南先是无故失踪,他们千方百计也联系不上,找不到人,像上人间蒸发了般。一出现就是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一定是有什么惊天大阴谋,他们能嗅到属于萧家的阴谋,至于是什么他们暂时还猜不透。
彼此岳然高烧已退,好了很多,在痛苦和思念、生病几重折磨下的她身体明显虚弱清瘦了许多,那清澈的大眼更大了,越发的怜人。
她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哭,没有笑,只是平静地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就有希望。"在她的心里那股对萧南的信任从始至终没有减少过一分,也是这份信任支撑着走到了现在。
岳然也没有提说回帝皇苑,安心地待在了这里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治疗,大口大口的吃饭,没事就帮蓝傲收拾一下房间,打扫一下书房,做做三餐,洗洗衣服。
每一天就是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夏非时不时会来蓝焰帮看她,然后三人一起吃饭。
她总会问他们:"我的脸色好看了吧,也长了不少肉吧?"
"嗯,好多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恢复得很好,比他们想像中的好。
"那就好,我一定健健康康地漂漂亮亮地等阿南回来了,我不能让他担心。"她满意地一笑,然后继续吃饭,"他好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一定会。"
她替自己打气,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她隐忍的坚强,不屈的坚韧,乐观积极的态度深深地震惊着夏非和蓝傲。
他们的心却是苦涩而难受的。
一个月过得很快,可是却依然等不来萧南回国的消息,更没有他一通电话。
岳然经常会坐在花园的白色长椅内,手拿着手机,盯着漆黑的屏幕可以坐一天。
蓝傲看到了就会替她披上一件外套,温柔劝慰:"穿这么少坐在这里会受凉的,到时生病了,而阿南又回来了,看到了会生气的,到时我和夏非就惨了,他非收拾我们不可。"
"嗯,我只是忘了拿外套了。"她乖巧的点头,站起来,"我还没有做饭,这就去。"
"岳然,你还好吧?"他明明看到的眼角湿润了,她在伤心,一个月零两个星期,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岳然咬了咬唇,回眸,眸中晶亮:"蓝傲,他会回来。我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蓝傲看着她带泪的笑脸,觉得她的坚强让人想生气,他大步上前,双手握着她纤细的双肩,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与她对视,抿了抿唇,艰难的开口:"岳然,如果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不要这样逞强,想哭就哭,想笑就要,做最真实的自己,你这样憋着我看着都难受,难道你不吗?"
岳然摇着头,哽咽着,他的话仿佛敲击在她最脆弱的那根心弦上:"蓝傲,我不能软弱,因为我不想倒下。"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阿南他不会回来了,回来了也不会找你了,你要怎么办?"
他不找你了,你要怎么办?怎么办?
岳然只感觉到脑子里混乱一片,耳朵里嗡鸣着,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一样。
"不,他不会,蓝傲,你那么爱阿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我绝对会生气的。"她冷眸斥责他,"就算这天下的人都不相信他,没事,只要我相信就够了。"
"岳然,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面对现实了。"蓝傲本不想告诉她,可是她这样逃避也是不是办法,"他要结婚了,和方佳柔结婚。"
他一字一字,仿佛金针插到她的脑子,疼痛呼啸而来,她听到什么在那一瞬间破碎了,是最后的希望。
"不,我不相信。"岳然大声地反驳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是怒气冲冲,"蓝傲,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阿南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她轻咬着柔软而苍白的唇瓣,隐隐颤抖,泪水已经浮上了眼眸,刺红了眼眶,小巧的鼻子也是红红的,却依旧倔强地坚持着自己最初的坚持。
"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不相信了。他和方佳柔要结婚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而来了。他在电视报道里笑得那样喜悦,没有半点不愿意或者勉强的意思。"蓝傲就是在看到了今天的报道,才匆匆赶了回来,就怕她会接受不了,然而她却枯坐在这里,并不知道新闻,"现在我只知道你伤心了,你的伤心他已经看不到了。岳然,你总想着他会受伤,他是男人,这些该人承担的责任是需要他去承担的,可是我只是知道你是一个女人,那么柔弱那么平凡,你只要好好的享受被呵护和被宠爱的感觉就好,可是现在呢?你做了这么多努力,谁知道?你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