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这边请。”那机敏的少年窜到前头,一手扶袖,一手前探,自发给孝莲等人领路。
孝莲和宋律一行人被岸边百姓簇拥着朝靖江城走去。
“小的名叫赵硕,愿为王爷和王妃效犬马之劳。”那少年趁机向二人自荐。
“你们有无听到什么声音?”孝莲没有理会他,而是兀然驻足。人声鼎沸中似有一阵异响。一被黑幕笼罩的破败高台上,深嵌石板地面的古剑长吟,其声巍巍,哀怨如泣。
“没有。你听错了吧。”落尘侧头细听也没听到。
宋律也是没有任何发现,回眸见她脸色青苍,不禁担忧问道:“是否太累了?”
孝莲摇摇头,扶着他又走了两三步,却闻到那声音更加强烈,不复凄厉而是一种发泄愤懑似地怒号。“不!确实有声音!”孝莲转身望向另一头,夺过赵硕手里的灯盏,黑暗中朝声音来源处飞身而去。
“王妃,那儿是点将台!”赵硕急忙喊道。
传说点将台闹鬼。
百年前,大宋开国太祖帝大军压境,逡巡在靖江城外。实则暗地里命部分军队通过下游的峡口,潜入南粤地界。此计虽耗时,但收效甚好。南岳兵力本少缺,加之那年天灾不断,粮草不济。于是在大宋军队的前后夹攻下,南粤大王赵文龙大败,全军覆没。而他自己也已然成为瓮中之鳖。
赵文龙嘱咐下属他死后将他的头颅割下来,献给太祖皇帝,以换求南粤百姓的安宁。说罢,他便于这靖江城外的点将台上,望着那一去不返的滔滔江水,望着台下誓死追随自己的士兵,拔剑自刎而死。
而他垂死扎入将台石板的宝剑自此就未有人能将其拔出。有人说这剑上依附着赵文龙的冤魂,他心怀怨恨,不肯离去。也有人说,常常在夜里听到点将台上面传来无比哀怨的厉厉声,如怨鬼索命。因此,这点将台也就荒废久已。
孝莲点足落地,高举起灯盏。昏黄的烛光晕开,落在遍布青苔瓦砾的石阶上,洒上墙漆斑驳的高墙上。
落尘和萧济航、白祥琪紧随在她身后,跟着她一步一步,缓缓向上。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孝莲回头看着他们三人。他们亦闻声抬眸,朝孝莲点点头表示他们也听到声响了,然后又警惕的将手扶上各自的剑柄。
当四个人站在暗黑的点将台上面,凛冽的寒风越发强劲,而那柄怒剑已悄无声息。孝莲举着灯上前。烛光漫及处皆是大片血迹,那把剑就直直扎身在那滩血渍的一旁,流着明晃晃的光泽,森冷的剑气迎面而来。
孝莲走到它一旁,蹲下,伸出手,还指尖才微微擦上那剑,便溢出血珠来。她凝着指尖的血珠,喃喃道,“百炼成钢,龟纹宝剑,你定是不甘心留在此处吧?”
她站起身,握上那简朴的红檀剑柄,试图将它拔出,可惜用尽全力还是未能动其分毫。君子爱剑,落尘等人也展现了极大的兴趣。
孝莲挑眉,笑道:“你们不妨一试?看看这剑究竟心属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