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莲看了落尘一眼,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她背对官差,踱至宋律身旁,伸手取下他随身携带的同心玉锁,收进手袖里,转身冲他们拱手施礼,诚恳道,“差爷,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又有什么事情?那名官差面有不耐,但碍于孝莲的武艺不好发作,只怏怏回问:“何事?”
“正如各位所知,村里疫病方除。为免疫症复发,有些善后事务仍需处理。小人想跟村民交代详细。恳请差爷准许。”
那人闻言点点头,挥手示意允许她离去,又勾勾手指,叫下属跟上监视着她。
孝莲径直走向秦太公屋前,与跟随在侧的那名官差说道:“我需写下药方,阁下可在一旁查看。”
说罢,她端坐书桌前,执笔写下药方,然后环视一周,缓缓走到最先相助自己搬抬死尸的那个憨厚村夫面前,悄悄从袖口掏出玉锁,盖于药方子下面,将方子递给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他扎了一针,淡然道:“这方子便交予你了。”
“……”那人心里愧意全摆在脸上。
既然刚才不敢出面,现在摆出这副愧疚模样又有什么用呢?孝莲勾了勾嘴角,低声说道:“我适才下了毒,不止你,村里人都得死!你看手腕处如何了。”
那人刚接过纸张,闻言急忙拔开窄袖,惊惧地发现手腕处脉络竟变成黑色纹路,又急忙抬头望向一脸茫然的妻儿,睁大眼睛看向孝莲,“你!”
“莫要惊讶!”孝莲皱着眉,继续说:“我本不想取你们性命。你只需瞒着所有人,带着这方子下的玉佩到阆州城渡口找一人。他叫雷震,手臂上有一深刻伤疤。你找到他,他便自然会解你这毒。”
那村夫急忙点点头。
“还有,将我等被官差带走之事也告知他。”孝莲松开手,转身之际,低低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玉只能交给叫雷震的人!”
这玉佩是她母亲给她的,除了那次遇到临山虎,不得已才拿出来,之前一直未示人。所以也就雷震他们几个认得。此后宋律一直将它秘密携带在身上,因此,孝莲才用它作为信物。
雷震手臂上有一隐秘伤疤,那是孝莲第一次见到他就发现的。借此辨认,这玉才不至于被别有用心的人冒认,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
孝莲随监视她的那名官差回去。她摊出手,任凭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又在自己手上加上枷锁。算了,只要他没事就好。
落尘也由得官差为自己加上枷锁,任由他们押解着自己走到孝莲一旁。
宋律是感染瘟疫初愈的人。官差也懒得去推他。孝莲也就落于后天和落尘两人合力推动载着宋律轮车,对视一眼,皆是抿着唇,无奈一笑。
“你本可不出来的。”孝莲压低声音嗔怪道。
落尘笑了笑,凑到她耳际说道:“我本是打算躲起,一路寻机将你二人救出。”他顿了顿,语气骤然担忧起来,“可你方才运功之时,神色不对。以你身体状况,一个人怕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