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孝莲被门外吵嚷的声音惊醒,急忙叫醒一旁的宋律。
“怎么?”宋律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他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就被撞开,一大群持着铁耙铜镐的布衣百姓冲了进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孝莲急忙两手摊开,将宋律护在身后,厉声大喝道:“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抓住他们便可引出落尘那贼子!”一炷香前,还对她恭敬有加的婢女指着他们叫嚣道,语气里对落尘已全然没了敬畏。
众人闻言,高举武器冲了过来。他们全是不识武术,仅有蛮力的村夫百姓。孝莲不想伤及无辜,徒手左右斡旋,三两下便将靠近的几个壮汉撂倒。有的被其运掌推掷,重重撞向墙角。
这下,那喊打喊杀的声音弱了几分,也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孝莲蹲下,拽起一鼻青脸肿的汉子。那汉子以为她又要动手,急忙举起双手,挡于身前。
孝莲无奈问道:“说!怎么回事?”
“……”那人怯怯挪开手,看了她一眼,“郡守死了,落尘那贱人没了依傍,大伙要他、要他死!”
“那为何要杀害我们?”孝莲心想,他们定是误以为自己和那落尘是同伙,才来纠缠的。
“你们若不是他同伴?”那人问道,“他为何如此善待你们?”
这问题问得孝莲哑口无言。“我不知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二人被拘禁于此!那日面摊老板和今日在此守卫皆可证明我等清白!”
“你们别听她的!”那名婢女尖锐的嗓音又响起。她指着孝莲,气得手指颤抖,“昨日,我亲眼见到落尘那贼子吻了她!”
此话如惊雷,刚平复下来的人群又炸开了锅。
孝莲一惊,下意识偏头去看宋律。宋律眼神幽幽,表情却无丝毫惊异,反倒让孝莲的心往下沉了沉。
难道,昨夜,他看见了。不是这样的!她以为那个人是他啊!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那群人听到那婢女的话,又不复顾忌,试图再次进击。
那婢女嫉恨的目光牢牢锁在孝莲身上,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嘭”一声,本应早早逃离此地的落尘却破窗而入,站在孝莲面前。他依旧华衣美服加身,但却难掩其狼狈。
落尘眉峰轻挑,冷眸扫向那群人。那些家伙便纷纷后退,仿若对他的狠戾仍然心有余悸。
“你们很想我死?”他的声音如冰泉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杀了他!”“一起上!”有人怯怯起了一声,大伙便跟着高呼,冲了上来。
孝莲接过落尘背手扔给她的利剑,与他并肩迎战。只是,她的剑不曾离鞘,而落尘却招招见血。
不一会儿,那群乌合之众便死的死,倒的倒,逃的逃。只剩下那名婢女呆呆站着不动,定定地看着落尘向她走去。
她的泪滑到微笑的嘴角,启唇,“我恨你!我这么爱你,你为何偏偏不能爱我?”
落尘闻言,原本满是决绝杀气的身影一顿,却也只是片刻。
他长剑斜拨,划过她的脖颈,削下她一缕悠悠青丝。他踱至她身边,垂眸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庞,沙哑的声音微弱不可闻,“我杀了你,你便可不恨不爱!你比我幸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