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真是傻,爱情在她生命中不过就是昙花一现,竟然还妄想着想和他白头到老,与子成说。
郑天奇紧紧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但是她绝美的脸上一片死寂,什么也没有。
忽然一股无力感从心头漫上来,铺天盖地地覆灭了他自己。
他忽地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指,直直地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目光也不知道在没在她身上。
“你告诉我,昨天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一声不响地就出院?我昨天没有跟你说过我今天还会来看你?”
她瞧着他,隐隐绰绰的光线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病好了自然就可以出院,再加上,你来看我难道不是为了你那宝贝的郑太太麽?”
郑天奇猛地抬头,身材高大的他比娇小的她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傅子语只能到达他的肩膀。
“谁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么?车祸的真相,你明明知道,但是你却选择什么都不说,只是把肇事者抓进局子里,而真正的教唆者却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豪门阔太太生活,这难道还不够讽刺吗?”
姚青青害了自己,但是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这有点说不过去不是吗?
郑天奇眸子半阖,看着她,“小语,你听我说,姚青青,我不……”爱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傅子语冷声打断。
“你别这么叫我!我听着难受,不要一副假惺惺情深不寿的样子,早几年前的我可能会相信,但是现在,郑天奇,你真的让我不耻!”
她想,自己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最终撞个头破血流才明白,这世间,只有谎言是最长久的。
“你可以在心里这么想我,但是我要你离开宏文集团,回法国去。”他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多少起伏,像是笃定了她不会给自己多少反应,所以连最初的温柔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郑天奇,你还要不要脸?!你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跟我说这个话?”
傅子语没有给他好脸色,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里面手就被人覆盖住,温热的触感传来。
“你听我的,以后少和江宏文接触,他有不好企图,还有,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我不希望以后你还是这样不吭气就走。”
她眉头紧拧,几乎是一直没有松开过,手指用力,却被他的手掌阻止着没有办法开门。
索性也就不再开了,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郑天奇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长及腰间的波浪卷发,滑腻丝柔的触感,据说拥有这样一头发质的女人容易引起男人的欲望,郑天奇此刻就喉头发紧,看着她的目光也逐渐变样。
傅子语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指,郑天奇低低地笑,轻声低语,“我的确没有什么立场,至于理由麽,你就当我是见不得前女友生活过得太安逸,所以心理变态。”
她抬头,想要分辨他口中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可是很难。
呵。他用了前女友这个词。
她清楚地记得当冰冷的海水包裹着她的神经末梢,死亡的恐惧朝她袭来,那一瞬间,她心里想的还是郑天奇。
想象着他穿礼服会是什么模样的,想象着他们在教堂举行的婚礼会受到多少人的祝福。
当意识退潮,窒息感朝自己涌来,她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她甚至在心里偷偷地对郑天奇说了再见。
于是这句再见便真的只剩下了再见,往日的情分,今日早就不存在了。
她站着没动,手指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郑天奇也不把自己的手指拿开,就那么看着她。
傅子语实在是无力,身体又很疲惫,今天应付他和江宏文已经耗去了她很多精力,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于是只好无力地说,“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身不好,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早死的话,麻烦你离开,我到现在还没吃饭。”
郑天奇不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知道了的意思就只是她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去执行,那就不知道了。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刚才那样,而后说,“你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她面无表情,语气清冷,“难道坏人额头上还会写着他是坏人么?”
还没等郑天奇说话,傅子语便冷声开口,“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次,郑天奇竟然很快便放了手,站在一边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傅子语开门进去,厚重的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