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先告诉你,你肯定会阻止我的,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念及这些因素,婼青伊才会选择闭口不提。
“可你以这样的姿态回来,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少的隐患和危险,你知道吗?”所有人都盯上了她,都想让她成为陷害别族的导火线。
一引牵百发,牺牲一个人就能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
“我这根沾了水的导火线可没那么容易被点燃,你放心。”婼青伊豁然一笑,“看来我在你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能让你走出阴霾,决定放下了吗?”
片刻的迟疑,才听到皓澜月弱弱的声音响起,“我会试着放下。”她没有胆量说一定会放下,可又不想让婼青伊失望,只能给出一个保守的回答。
“不管怎么样,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就是好事一件。”
婼青伊碰了碰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凉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皓澜月,“我想喝热茶,你去给我冲一杯吧!”
“行,病人最大。”
当皓澜月拿着茶壶走了出去,婼青伊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了,苍白如纸的脸配上一张紫黑色的唇,宛如从地狱走上来的魔鬼。
接着,她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四肢猛烈抽搐,好像羊癫疯一样,就差没有口吐白沫。
没等皓澜月端茶回来,就见羽寒非和楪析冲了进来,两人强装出来的沉着中带出轻微的慌乱之态。
楪析一手扶起她,一手执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同样泛着紫黑色,很明显的中毒状态。
“中毒?”羽寒非发出疑问的同时,把末风留下的解毒药拿出来,楪析接过,给她吃下。
“看来我们还是百密一疏。”楪析原以为把婼青伊留在协会,是对她更好的保护,没想到还是出现了问题,差点又让人毒杀了她,只是这次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药吃下的那一刻起,婼青伊的抽搐就停止了,紫黑色的唇开始恢复红润,效果显著得让人以为她吃了神药。
这次她没有陷入昏睡,解毒后,神志就慢慢地清醒了过来,涩哑的声带发出比较难听的声音,“是不是只要我死了,才能免除被人谋害的结果。”
“是我们疏忽了,抱歉!”羽寒非见她没事,心也就跟着定下来,歉意脱口而出。
此刻,皓澜月把茶端回来,看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房间里,微微吓了一跳,还以为又要提审她,“她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经不起你们的摧残。”
“皓澜,你不要进来,把茶放在门口就行了。”婼青伊虚弱地开口道,把还没跨过门槛的皓澜月挡在外面。
端着茶的皓澜月有些不懂,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把茶放在门边,放下的那一刻关心道,“你看着比刚才更虚了,没事吧!”
“我饿了而已,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也不用再来了,他们会照顾好我的,还有,我姐姐留给我的东西,替我看好了。”虚弱无力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让皓澜月听得有点不真切。
“我已经让人带回家了,你不用怕被人偷。”
“那就好。”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皓澜月此行可以说匆匆而来,忙忙而走。
目送皓澜月走远,婼青伊彻底松了一口气,安心地躺在床上,她就怕皓澜月会寻根问底,幸好所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让皓澜月走进房间吗?”羽寒非相信婼青伊除了不想让皓澜月知道她身体不适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她太香了,我闻着不舒服。”皓澜月走近床边时,她就感到一点胸闷,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但和皓澜月接触久了,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
在接触过程中,她们只有双手触碰过,还有空气流动的问题,婼青伊不敢肯定是哪种可能性,只能选择一种让皓澜月比较安全的回答。
“这次下毒的人的手段很高明啊!”能借皓澜月的手来下毒,这人很聪明,不仅有了辩驳的借口,还用了间接手段,让人抓不到把柄。
楪析觉得这次麻烦了,那些人想必是下定决心要取婼青伊的性命,可是为什么呢?她到底对那些人有着怎样的威胁?
羽寒非想的同样是这样的问题,她的威胁有那么大吗?
“好冷,能把温度调高一点吗?”婼青伊觉得身体都快结冰了,她需要高温来取暖。
“我让斯珑多拿一床被子过来,顺便也把饭菜端来,这样应该能减轻你体内的寒冷。”楪析只能给她做这样的安排。
“随便,我现在很困,只想睡觉。”不等楪析和羽寒非再说什么,就昏昏睡了过去。
楪析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才跟着羽寒非出去。
他们两人一走,婼青伊就睁开了闪着冷光的眼眸,被子下的手拽紧,“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静悄悄的长廊里,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他们都在想刚才的事,“这事有蹊跷,我觉得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为好。”羽寒非怎么想都认为里面有问题。
“你该不会认为青伊在撒谎吧?”楪析打趣道,却不想羽寒非顺话而上,“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所有的时机出现得太凑巧了。”
“如果她能操纵这个局,是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如果真如羽寒非猜想的那样,那她给出的惊喜可太多了。
“我只是假设而已,难保不是有人想利用皓澜月对她动手。”什么可能性都存在,羽寒非不会果断地认为是婼青伊在算计些什么,但也不会放任别人随意来伤害她。
先前在灵狱,她已经有过一次中毒的经历,难免会多留一个心眼。
更何况还有一个柏家在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可能会酿成大祸,他必须要谨慎起来才行。
下一秒,楪析就把羽寒非心里的猜想说出口,“你说会是柏家吗?他们有没有那么蠢,顶风作案?”
羽寒非煞风景地来了一句,“你去问他们不是更好吗?”
“好主意!”楪析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明知道只是一个玩笑,还这么顺着胡闹,羽寒非头痛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你今天太闲了吗?如果是的话,就随便逛逛。”
“暮年已经去逛了,暂时用不着我,我记得柏家的主业就是制香。”听了楪析的话,发现柏家的嫌疑很大啊!
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家族,忽然冒出了无比多的问题和嫌疑,想想都觉得不正常,似乎是有人在推动这件事,好让他们把怀疑的矛头都指向柏家。
“暗中查一下皓澜月都跟谁接触过。”任何怀疑都不能放过,如果只是猜测还好,万一成真,就必须作出惩处,这样的事怎能容忍。
楪析点头应下,不过这事并没有就此打住,他提起一件好像被大家都遗忘了的事:“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一个叫雅萝的女人吗?她对婼青伊可是有着很深的杀意。”
羽寒非自然没有忘记,“你这是要把所有对婼青伊不利的人一网打尽吗?”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你敢说你没有怀疑过?”楪析才不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呢!
“就算怀疑又怎么样,在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只能持观望态度。”楪析很认同羽寒非的话,“那你对她的身份又了解多少?”
“和你一样。”这倒不是羽寒非谦虚,而是真的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楪析并不意外羽寒非的这个回答,要知道他花费的调查时间比羽寒非多得多,自己都查不到,要是羽寒非有所收获,简直就是打脸自己一族的情报网比不上羽家。
即使查不到雅萝的身份,凭他们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楪析首先说出自己的猜测,“雅萝这个女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我觉得她有可能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如果这个猜测成真,或许我们能从阡御,夜桑那里得知一些事。”
目前阡御和雅萝走得最近,而夜桑是活得最久的人,他们两个应该知道很多事。
能让楪析这么笃定夜桑是知道内情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向来不爱管闲事的夜桑,居然会为了婼青伊的麻烦插一只脚进来,要说夜桑什么都不知道,还真说不过去,只是这种查不到任何线索的挫败感令羽寒非和楪析感到很不爽。
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你怎么就不想想,最清楚的人会是青伊本人呢!她可是直接参与者。”说实话,羽寒非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记得有一次跟婼青伊说起雅萝这个人,婼青伊的反应有点茫然和迟钝,压根不像和雅萝相识已久的样子,那么自然的反应不像作假,可也不能完全排除婼青伊在演戏,毕竟她是有前科的。
正因为有着矛盾的推测,才会让事情停滞不前,婼青伊到底认不认识雅萝,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羁绊,他们还有待考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