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林华进了屋后,就没闲着,四顾右盼的检查屋里的物件,不满意地摸着被子一角,“娘,你这棉被也太薄了,我明儿给你买过一床吧。”
“可别浪费这钱,我这被子拿到村口老李那,再加两斤棉花进去弹一下,比新的还舒服。”
“好,那我明天帮你拿去李叔那里弹。”欧阳林华一心要他娘睡得暖和,想了想,“我今儿经过镇上看到店里有卖毛毯被的,毛绒绒的,摸得好舒服,我明儿去镇里给你买一床。”
郭珍花还想推脱,余绣在旁也劝道:“妈,我们在城里也垫了那毛毯被,真的睡得很舒服,林华有心想让您享受,您就让我们孝敬您一下吧。”
郭珍花这才应了下来,还嘱咐道:“千万别买太贵的。”
四人在她房里又说了一小会儿话,欧阳林华知道他娘习惯早睡,虽然还想继续聊下去,还是恋恋不舍地安顿好老娘休息后,三人退了出来。
三人下了一楼,推开右侧里屋的门,打开灯光后,看到屋前屋后两张床上被收拾了一番,各摆了一床被子。欧阳林华哼了一声,嘀咕道还算懂点事。他从厨房灶台里夹着一些热炉子的炭火,再加了几块黑炭进去,折腾了一番后,提着两篓炭火盆到了里屋,欧阳樱睡在里头,给她在房间中央放了一盆,也是摸了下棉被角,不满意地摇摇头。但条件如此,天昏地暗的,也没地方去变出一床暖和的棉被来。
欧阳樱闻着棉被里透出来的湿气和霉味,也知道二叔二婶招待他们的马虎。这棉被估计直接从衣柜里扒拉出来,晒也不晒,直接扔在床上就算完事了。虽然今天一路波折,但是她转辗反侧地睡不着,算上上辈子的年头,她也有二十多年没有来这老宅了。这老宅在她高二时就被推了重建,她当时也有跟着欧阳林华下来看地基施工,当做是社会实践。那时候还挖出了一些宝贝来,直接被二叔家强占了去。欧阳林华财大气粗,也懒得和他弟弟争抢,他大叔有着一心向佛的归隐心态,也懒得理这尘世杂物,白让二叔捡了个便宜。
宝贝!欧阳樱猛地坐起身来,感觉这一趟老家之行真是来对了。
清晨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欧阳樱又兴奋又苦恼的躺了一夜,竟是没有睡好。兴奋的是,阴差阳错居然让她想起了这宝贝的事情,要是成功的话,她买房子的钱就不用愁了。苦恼的是,她虽然当初来了老宅这,但挖出宝贝时却不在现场。现在两眼一抹瞎,完全不知道从哪儿才能挖到宝贝。这番想来想去的转辗反侧,天色也从黑到白,她等着外头床铺有了动静之后,也跟着起了。
“这么早起?”欧阳林华见她从里门出来,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晚上睡得太冷,睡不好?”
“有些认床。”欧阳樱吸了吸鼻子,一夜都在想着宝贝,完全忽视了不能抵挡寒冷的薄被。
“你妈昨晚也没睡好,这会儿才睡熟一点。你要不要和她再睡上一会儿。”欧阳林华往上拢了拢衣角领口,怕吵醒余绣,轻声说道。
欧阳樱摇了摇头,“醒了就睡不着了。”她见欧阳林华往屋外头走,也跟了上去,“爸,你这么早起是准备去干吗啊?”
“准备去烧饭。”欧阳林华笑了下,“好久没有回来高地了。再这儿住了一晚上,觉得什么感觉都回来了。想起了小时候的生火做饭,今天也想生生火,做做饭,你等着尝你爸的手艺吧。柴火烧出来的焖饭比电饭煲烧的饭更有嚼头。”
欧阳樱心中一想,“那我要去看爸您烧饭的样子。”
两人走出屋头后,才是六点多一点,隔壁里屋还没有动静。欧阳林华被他的弟弟一家也气得不想再理他们,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尽到地主之谊来帮着准备早饭。何翠柳说的对,他们还没有分家,父亲去世了,长兄如父,他平常虽然寄钱回来,还是少关心了家里的事情。导致二弟三番五次的耍同一个把戏来骗他,钱倒是其次,伤了心才是主要。
欧阳林华一边想着,一边把油柴点燃后往锅底门扔了进去,又扔了一些细碎的木屑片进去,随后他拿了一个两口相通的铁管对准锅底门,呼呼地吹了几口足足的气,火从零星点点也变成了炎炎烈火。
欧阳樱也坐在灶台旁,灶台暖和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不由地凑近了些,来抵御清晨日出前的寒气。
欧阳林华心疼自家闺女,用火钳从灶台侧旁的炭火堆里夹了几块黑炭丢进火焰中。随后拿着一个小暖炉过来,待烧红之际,夹了几块放进暖炉里,递给了欧阳樱,“把这拎着,冷了的话我再给你加点炭。”
“谢谢爸。”欧阳樱接过暖炉,舒舒服服地拎在手上。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她偏了偏脑袋看着欧阳林华认真烧饭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爸,你记不记得爷爷曾经埋过什么东西在我们老宅这?”
欧阳林华听她没头没尾地突然这么一问,反倒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这么问?”
“爷爷之前不是高地村的大队长吗?爷爷会不会偷偷保护了东西起来?”欧阳樱努力地提醒道。
欧阳林华愣愣了想了几秒,摇摇头,“你爷爷要是真的藏起东西来,哪能让我们知道。要是我爸真藏了东西,肯定是藏的严严实实的。”
是了,欧阳樱失望的点点头。记忆中,她的爷爷是一个严肃的人,也是一个严守秘密的人。当时能够有勇气在破四旧的时候藏起文物来,对文物应该有着爱惜之情,肯定不会轻易示人,突然的脑梗血也带走了他最后的秘密。
欧阳林华看着她失望的神色,“樱子,你还没说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是你二叔吗?”
欧阳樱摇了摇头,觉得刚刚腾起的希望又灭了。她现在没有能力把这老宅翻个底朝天,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秘密继续埋在地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