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醒来,转动着清亮的大眼,是一片黑漆漆的夜晚。
心里在欢叫着,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的不得了,为兰儿治伤所耗掉的元气也在慢慢的恢复,现在要是有晨露摆在自己的面前,那该多好。
想要坐起身,才感觉到一只手还紧握着自己的,鼻子一闻,便清楚了,原来是残,残的气息是那般的浓郁。
另一只手轻轻得这么一挥,桌子上被吹灭的蜡烛,便点燃了。
夕月坐起身,在烛火的映照下,仔细的看着那张满是倦容的脸,残靠着床沿,歪躺着,眉宇间浓浓的愁绪,仿佛有什么忧愁化不开一般,残的脸上,也胡子拉碴的,好像很久都没有打理的样子,夕月不禁自问,难道自己睡了很久吗?
夕月觉得很有可能,随即掐指一算,吓了一跳,自己可是足足的睡了七天,怪不得残会担心。
现在已经接近深秋了,夜晚的时候,寒气将至,夕月想要起身,给残盖上被子,自己的身体喜欢冬天的到来,可不代表残能忍受,残毕竟还是一个凡间的男子。
手还在残的手心里,夕月使了使劲,却是挣脱不开,反倒是让残醒了。
残睁开眼眸,便看到了一双清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除了夕儿,还会有谁?
惊喜地拉过夕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夕儿醒了,你真的醒了!"
夕月被残紧紧地抱着,几乎呼吸不了,身子却没有动,仍旧让残抱着,如果是残睡了七天,想必自己也会这般的动容与担心吧!残定是吓坏了。
夕月柔软的身子,贴在残的身上,让残安心了不少,好半天,才放开夕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胡子拉碴的脸上,是满面的笑容。
夕月刚想开口,身子又被挨近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残再一次的抱紧了夕月。
"夕儿,不准,不准有下一次,不准吓我,以后都不会有战争了,夕儿不喜欢,就不会再有了,我们回到大漠里去,我们再上玉女峰,在那里,我们一起相守,永不分开,好吗?"残抱紧夕月,嘴里兀自说道。
夕月失笑不已,这个残还真是激动不已...
残动心动情了,自己也一样啊!
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这番情意不是虚无缥缈的,让夕月觉出了这之间的真诚,残是真心的。
双手有些颤悠的环抱住残强壮的身体,夕月能感觉到残的身上一颤,紧绷的身体显示着残的紧张,夕月卧在残的怀里,不觉吃吃的笑出声来,残也会紧张阿!
"夕儿,你笑我,"残在夕月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带着一股惑人的气息轻拂在敏感的耳边。
"残,不笑你了,我饿了,陪我出去,好吗?"夕月柔柔的声音让残松开了怀抱,却也只是一瞬,等夕月起身后,便被残从后面抱住,抱着夕月出了房门。
站在月色之下,夕月尽力的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脸上是满足的笑。
"残,你累了,放我下来,"夕月轻柔的声音,让残动容不已。
"不放,不会再放开夕儿的,想要吃点什么?"残一点惧怕都没有,却只有紧张,担心下一秒夕月又会离开或者沉睡。
夕月无奈,一手挂在残的脖颈处,再伸出一手,在一片静寂黑沉的地方,很快便有一条水珠飞来,直接飞进夕月的嘴里。
夕月欢快的吸着,甜蜜的笑着。
残看到了,原来夕月要吃的东西竟然真的是露珠,好神奇的女子,不伤害一早一木,还是那般的善良。
爱夕儿的心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更加的浓烈。
夕月喝足后,转过头,看着残:"残,吃饱了,我们回去吧!这几天把你累坏了,你真的该休息了"。
"好,不过,我们一起睡,"残在夕月的耳边低喃到。
"好,"夕月浅浅的笑着,伸手扶上残的胡子,摇头不已,这个残,刚才的语气分明就是小孩子的撒娇阿。
"怎么啦?夕儿,不喜欢,"残自己也知道,脸上肯定很憔悴,残不自在的说道,自己确实好久没有洗漱过了,夕月定会笑话自己。
"不管什么样的残,夕月都喜欢,只是,你更要善待自己才对,这样,夕儿醒来的时候,就不会自责,记得了,残,你看你,多憔悴,"夕月没有说什么浓情迷意的话,却是句句含着柔情。
"恩,不会再有下次的,残知道了,可是夕儿,你为什么要睡这么久?"残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只是很累了,以后碰上这样的事情,你别着急,到了时间,我自然就会醒来了,只是在休息罢了,"夕月望着天上的夜空,头上的三颗帝王之星,似乎变了很多。
除了残那颗帝王之星的光彩还在不断的增亮之外,变得更加的耀眼,其他的两颗帝王之星,均是变暗了,这...发生了什么?在自己睡觉期间,天下又发生了什么?
难道有什么变故么?夕月细细的眉皱了起来。
残抱着夕月进了房间,两人相依着,紧紧的抱着夕月,不久,残便沉沉的睡去了,毕竟真的很累。
夕月却睡不着,静静的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想要知道答案。
等残睡着之后,夕月的真身再次化作一屡紫色的轻烟,飞身上去,她要知道。
夕月再次站到了天庭之上,面对佛祖的时候,仍然没有一丝的畏惧,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庭中显得格外的干净,不染尘埃:"夕月有一事相求,请告知天下之事"。
"天下之大,所求何事?"浑厚的声音徐徐传来,没有焦躁、没有担忧、平静无波的声音让夕月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帝王之星出现变故,请佛祖明示一二,"夕月也淡定得说到。
"天下将三分,成否?在你一念间,你该回去了,"佛祖慢慢的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夕月知道,即便自己再等下去,佛祖也不会再说出一二了。
夕月带着疑惑回去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看身旁躺着的残。
即便睡着了,残的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夕月的,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第二日,残便将湟雨镇的一切交给了冯将军和烈,而自己则带着族人退回到了大漠的深处,夜随行。
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因为柔情,因一位女子而改变。
经过雨水的滋润,离开湟雨镇的时候,人们已经能看到黄色的沙漠上面有一片浅浅的绿意,大漠深处也一样,虽然不多,却带给人们希望,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也会是一片绿洲。
残骑在马上,身前则是夕月娇小的身子,被残那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圈在自己的身前。
回到大漠深处,在玉女峰的下面,那是一处比较低的一个地方,此时,已经长出了绿色的青草。
夕月欣喜不已,族人也是欣喜不已。
留在大漠深处的是一些老人和孩子,可他们并没有闲着,他们居然打出了一井,更可贵的是,井里有水。
回到大漠深处的人们,最首要的便是清扫那些旧的帐篷,以便能够很快的便住进去。
夜和残玉以及另外的几个族人,正在打扫残王的主帐篷。
这里,以前有多少个女人进去过,却不能常住里面,残玉也是其中一个,打扫的同时,亦有一些留恋,可大漠的女人不似关内,她们不会有太多的忌恨心理,毕竟残王是一族的首领,有选择的权利,而且族人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利,不喜欢便可以分开,再找一个合适的。
可一旦结婚,便要忠于对方,永不背叛。
韩将军府里,远远的便能听到一阵哭泣声,韩将军一回到府上,便打发所有的下人带着自己的薪俸离开。
韩将军是一个慈善之人,对自己府上的下人从不亏待,一家人和睦融融。
这些人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可韩将军下的命令,谁敢不听,都是哭泣着离开了韩将军府。
这一日,韩将军将所有人打发走后,唯有韩舞蝶的丫鬟灵香说什么也不愿意走,灵香的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这韩将军府便是灵香的家。
韩舞蝶只是一个劲的哭,有懊悔、有不舍...
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自己的一时莽撞,而导致现在的处境。
韩将军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件东西,那是兵符,身为将军,要交出这兵符,需要何等的勇气。
这是自己戎马一生的标志。
下人们都走完了,灵香面色哀戚的站在将军府的门口,目送着朝夕相处过的人。
随后哀叹一声,关上将军府的大门。
灵香转身走了几步,却听到门上传来一阵焦急的拍门声。
回身把门打开一条缝,见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位公公,灵香一见宫里来人就吓住了。
灵香没有见过这般的场面,一时之间,呆怔在原地。
"不要惊慌,把你们将军叫出来,听旨,"陌生的男子面带微笑的对灵香说到。
灵香把门一关,立即向后院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