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夕月认真的模样。
焰云心里一阵悸动、一阵狂笑,真想跳起来抱着夕月,在这天地之间,舞上几圈,圈住自己的情、自己的爱、圈住夕月的人、夕月的心。
这个灵动的女子、这个淡然的女子、这个纯真的女子,她的淡笑、她的柔美、偶尔的调皮与狡黠、微微的蹙眉、她的一言一行...
所有的所有,都印在焰云的脑海里,刻在心上,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一股清泉流过心间,很甘甜。
这个月儿,焰云在心里叫着,多想将她拥在怀里,一辈子珍视、呵护。
可是,焰云不敢,至少现在还不能,他怕吓坏月儿,身形没有任何动静,强忍住心中的那份狂喜,只在嘴角上带着温柔似水的笑,脸上带着一点点魅惑。
焰云拿起月儿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胸口,那里'咚!咚!咚!';的心跳声,强健有力,却很快。
夕月脸上出现讶异的神色,心中不解,云的心跳比常人快很多,扶上去的手在焰云手的触摸下,微颤着,诧异之中,忘了缩回来。
"月儿,我的也一样,心...跳得很快,"一双凤目深处,升起两簇灼热的光亮,那双深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夕月,很耀眼。
射过来的眼神很炙热,夕月有些无力承受,微闭上双眸,感受着从指尖传出焰云的心跳声,末了,睁开眼眸淡笑的说道:"嗯,好像是"。
焰云忍不住低笑两声,这个月儿还有些可爱!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那不点而红的粉嫩小唇,焰云真的很想...
将自己的眼神放到别处,悄悄地做着深呼吸,看着眼前那些深深浅浅的绿,心中的那片火热总算慢慢的沉静了下来,才语道:"月儿,饿了吗?需不需要传午膳?"
夕月一听是吃饭,眉轻蹙着,赶紧摇头,"云,我不饿,我想睡会儿,有事情你先去忙,等会儿夕月会去御书房找你"。
"不进屋里睡?"焰云对夕月的很多习惯都感到惊讶,就像这般,夕月每每喜欢凉凉的地方。
"这里舒服,"夕月淡声答道,随即闭上眼。
"月儿,可要来找我,我先走了,"焰云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
走出这片竹林,迎面对上青彦睁大的眸子,焰云心情很好,问道:"怎么啦!朕脸上有东西?"
青彦急忙低下头去,支吾着说道:"不是,皇上,你的笑很...很温柔"。
焰云不语的朝前走去,只是脸上的笑不减分毫,他真的很高兴,即便夕月并不明白那是心悸、是心动,焰云愿意等,等她明白的那一天。
跟在身后的青彦,不自觉间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竹林,竹林里是未来的皇后,皇上的笑也是因她吧,那样的女子值得。
皇宫城外,两国之间,暗潮汹涌。
得玉佛者得天下的留言像风一般的不胫而走,刮起一阵旋风,种种欲望在风中沉沦。
'得玉佛者得天下';也成了民间争相闲谈的话题,更是茶楼酒馆那些说事地方的热门。
皇城外,无论是客栈、酒家,还是市面上的小店。
随处可以听到这样的谈话。
"你听说了么?得玉佛者得天下!"
"有这样的事?"
"当然。"
"谁都知道,那玉佛现在青泓王朝,"旁边一人小声地说道。
"真有玉佛的存在?"
"有人见过,怎会有假?"
"只是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
"落在谁的手中,也不会是你了,回去看看你家祖坟冒青烟没?"调笑的声音中带有戏虐的味道。
"你!"
"..."
"..."
街上小儿竞相传唱一首短短的歌谣,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总之,人人都知道了这个传言。
弧钥王朝的皇城上,那最高处,站着一个男人,一个王者,俯视天下,包括南方那片富饶的土地。
他的脸在笑,是狂妄的笑,双眼半眯,隐约中可见掠夺气息,可眉却纠结着。
他所站的地方,是整个弧钥王朝的最高处,是一座塔楼,建在皇城中央,这里只有皇上或者储君以及他们的贴身侍卫能上去,其他人,违者斩。
一位身着侍卫服的魁梧男人,从一处拐弯地方上来,静悄悄的走近,不敢有太大的声响。
"怎样了?"低沉的声音从男人的口中溢出,收敛起脸上的狂妄之气、眼中的掠夺,却并不转身的问道。
"皇上,依你的吩咐,现在两国之间,即便是街中小儿都知道这句话,"那名侍卫淡淡的应声,神情谦恭有礼,那冷淡的声音中却不乏气势迫人,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很好,"好字说完,伴随着一声嗤笑,那笑里有算计的味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清寒的父皇玉钧邪,一个霸气十足的男人。
"储君寒儿怎样了?"提到玉清寒,玉钧邪的脸上僵硬的线条变得柔和,声音也不似刚才的冷然。
"回皇上,储君在先生的教导下,已经变得平静,"说的不错,这平静二字用在玉清寒身上很贴切。
"平静,这孩子,什么时候都很平静,哪怕心底在翻滚,脸上也是平静万分,"玉钧邪淡声而语,眼望远处天际那片艳红的落霞,没有再出声。
这名侍卫,听言后眉头一震,有丝惶然闪过眼际,也只是一瞬,谦恭的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良久,玉钧邪才有说道:"画像拿到手了,"这是在陈述一件事,分明又是在问。
自己手下的能耐,玉钧邪很清楚,一幅画而已,倒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没有用问的语气,只是在肯定一件事实。
这名贴身侍卫小心的回道:"已经拿到一幅,派人快马加鞭的送给大将军了"。
"好,不久,就有好戏了,"玉钧邪沉着声说道,脸上闪过戏虐的一笑。
侍卫听完,眉峰挑了挑,皇上说的,这'好戏';两字,还不知道是玉佛引出的戏,抑或是指那名让储君玉清寒沉迷的女子呢?说不清,道不明。
那名侍卫用崇拜的目光看了一眼,眼前的那名王者,玉钧邪此时正沐浴在金红色的霞光之中,身上泛出王者的光辉来,侍卫只知道,皇上一向很高明。
那'得玉佛者得天下';的传言,一旦散布下去,那天下又岂能太平?
站的高,必定能看得更远,这也是皇上每日必到塔楼的缘故吧。
沉吟许久,玉钧邪有丝叹息的说道:"把储君叫来"。
"是,皇上,"那名侍卫像先前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可见身手的不一般。
玉钧邪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寒儿,父皇应如何待你?依你的性子,不应身在帝皇之家,"低叹一声,随即声音低低的说道:"可惜,身不由己"。
玉清寒若是生在一个普通之家,依他的才智,定能衣食无忧,悠闲自得的渡过一生。
可他生在帝皇之家,他的那份淡然、平静又怎能担当这份重任,那是天下的重任,玉钧邪每每想到此,双眉禁不住纠结在一处,心微痛。
这条帝皇之路又岂是平坦的!
玉钧邪听着塔楼低下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眼神一沉,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块璞玉,进行人为的雕琢。
寒儿!不要怪父皇心狠,要坐稳天下,又岂能是一个'善';字镇得住的。
"父皇,你找孩儿?"玉清寒脸上没有前几日的悲切神色,已是一片淡然,可眸子深处依然有一层淡淡的忧伤隐在其中。
"寒儿,你看,"玉钧邪手一伸,指向下面,问道:"那是什么?"
玉清寒不是傻子,从小就得先生教诲,当然明白父皇所指,沉声而语道:"那里是天下"。
"哈!哈!哈..."玉钧邪一阵狂笑,笑罢才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对,那里就是天下,皇儿,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想要的?"玉清寒喃喃自语,墨玉般的眸子亮光一闪,随即又有些黯然。
玉钧邪将玉清寒的些微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已明了,并不点破。
"作为王者,你就能拥有天下,"玉钧邪将视线转向玉清寒,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时候,那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甚至是人,都将是你的,"玉钧邪将那'人';字咬得很重,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清寒。
玉清寒听到此处,黯然的神色蓦地褪去,有丝期待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的父皇。
玉钧邪从玉清寒的眼中讯息知道,玉清寒心动了。
可不多久,那晶亮的眸子又黯沉下去,这次,玉钧邪猜不透玉清寒的心思,只能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皇儿。
玉清寒心中是期待的,可转念一想,即便得了天下又如何?得了天下,能得到夕月的心么?
如今夕月在青泓王朝的皇宫之中,犹如莲一般出尘的女子,会变得怎样呢?
会爱上那个火焰云吗?玉清寒不能去想,一想到此,玉清寒情不自禁的用手扶上胸口,那里很痛,有些呼不过气来。
眼前一黑,玉清寒便往一边倒下,晕了。
"皇儿!你怎么啦?皇儿!"玉钧邪一脸惊慌,扶起玉清寒,站在一旁的侍卫立即赶来。
"去叫御医,马上到储君宫中,"玉钧邪几乎是用吼的。
侍卫立即转身离开,动作迅速。
玉钧邪脸上一脸的担忧神色,抱起玉清寒,疾走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