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冷摇了摇头终是退了出去,虽然他会解这毒,可惜代价太大,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眼看玄冷一脸冷色的走了出来,殿内的香妃作势要扑过来,小太监眼明手快的将门啪的关上锁了起来。看见玄冷看向他,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只要有人来娘娘都以为是皇上,所以这个时候都会发狂,不过等一会就会没事了,到时候再把锁去掉。"
"你叫什么名字,这宫里的宫仆应该都走了吧,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小太监看了一眼被锁住的大门,神色有些悲哀道:"奴才叫阿德,曾经受过香妃娘娘的恩惠,虽然娘娘可能根本就不在意,可是对我们这种挣扎在宫中最底层的奴才来说,娘娘的举手之劳却让奴才活了下来,奴才很感激娘娘,现在娘娘变成了这幅模样,连一个宫女都不愿意服侍她,奴才也没什么盼头就想为娘娘尽一份心。"
玄冷点了点,头微微仰起,双眼看着淡蓝色的天空,片刻后才淡淡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落月殿,随时都可以。"
阿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那道清冷的身影已然快要消失,但是那颗原本沉寂的心却突然活了过来。
殿下,他以后将永远追随的人。
从香妃宫殿出来以后玄冷一个人走在偌大的花园里,太阳很大,流水很急,鲜花开得茂盛,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一片灰白,前世他一直生活在基地,生活中只有实验,虽然从大量的书籍和报导中知道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动物,可是当时无心无情的他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感受,可是重生后在阴月皇宫的前六年,以及十年后回到皇宫他才真正的明白原来一个正常人也可以如此无情无心,只要他的心够狠,够毒。
而他在有了感觉之后明显的退步了很多,处理事上不够狠,不够绝,所以现在的他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个任人蹂躏的弱者,无论是谁都想要控制他,是他太过隐忍了吗?眼中划过一道冷光,少年原本有些沉的步伐在那一瞬间再次轻盈起来。
"殿下。"
还未走到清元宫,一直站在宫外的红织一看到玄冷的身影便奔了过去,脸上是一片急切:"殿下,娘娘正在气头上,您先回落月殿,等娘娘气消了奴婢去通知您。"
玄冷微微勾唇,薄唇轻启道:"不用了。"
那种冰冷的语气让红织浑身一颤,总觉得现在的殿下不一样了,若说以前的殿下是套着鞘的宝剑,现在的殿下就像是宝剑出鞘,冷芒四射,只需随意一站浑身的强大气势就会让人生出恐惧。
"殿下..."红织站在原地有些呆滞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头一酸,眼眶竟慢慢的红了,直到少年冷峻的身影进了清元宫,红织才三两下的把流下的泪水抹掉,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大步的追了上去。
"母后。"
此时的大殿已经被破坏的不堪入目,看的出锦念怕是真的动了肝火,背对着玄冷的锦念听到脚步声顿时怒声道:"滚出去。"
"母后。"淡淡的声音可是却绝不是平时的清冷,而是蕴含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压迫。
锦念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在看到玄冷的那一瞬间瞳孔一缩,那一刻她仿佛看到的不是她熟悉的孩子,而是一个强大到让她陌生,让她畏惧,让她害怕的强者。
她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心中的火气竟然再无法发出来,双眼愣愣的看着玄冷脑中一片空白。
"母后,气消了吗?"
一句话拉回了锦念的魂,她皱了皱眉,眼中仍然惊疑不定道:"冷儿,你真的是本宫的冷儿。"
玄冷抬眸直直的看向锦念,微微的勾起的唇,那一瞬间前世的基地天才人物,无心无情的温情彻底融合,强大,那种强大到冷睨世间万物的气势让锦念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感觉错,这是她的"儿子"发出的气势,让她生出无限敬畏,无法反抗的气势。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
锦念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在袖下的双手狠狠的掐进手底心,这才道:"你再大也是母后的孩子,可是你却学会了忤逆母后,冷儿,母后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母后,还是你和帝师学艺十年,早已把与母后的感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玄冷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皆是无法融化的冷漠:"母后的养育之恩儿臣不会忘,可是儿臣不喜欢母后如此心狠。"
锦念横眉冷竖,声音有些尖锐道:"母后心狠,母后心狠都是为了谁,你六岁就去学艺,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你父皇,哪怕你是太子之尊,哪怕你再受你父皇的宠爱,可是随着时间过去,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受宠的皇子出现,母后赌不起,所以母后把所有的威胁都掐死在摇篮里,现在你却说母后心狠,呵,告诉你,母后现在是心寒,是心寒啊!"
然而她生泪俱下的痛诉却丝毫不能让玄冷有一丝的动容,他依旧那般冰冷的不近人情,看到玄冷眼底深处折射出的冰冷锦念心头一跳,强烈的不安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母后,你明明知道儿臣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为什么要做这些,真的是为了儿臣吗?或者在六岁以前是的,起码有一半是为了儿臣,可是这次儿臣回宫后已经感觉不到母后是为了儿臣了,这十年里母后在这后宫的权力漩涡里早就忘了儿臣,或者说您迷失在后宫的权力中无法自拔,母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玄冷的话让锦念震住了,她缓缓的退后了两步,摇着头脸色有几分苍白道:"不,不是的,本宫是为了你,本宫是为了你。"
"那么如果儿臣现在放弃太子之位,母后你会怎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