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皓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挑起一丝弧度,然后对赵保道:"我知道她在哪。"
赵保的目光看向他,明显不相信道:"你知道公主在哪?"
"我和冷救了一个女人,她自称是大梁公主,而且有大梁皇室的独门金梅刺。"
赵保激动了,毕竟大梁的金梅刺天下独一无二,他飞奔到展皓面前焦急道:"她在哪?"
"天悦客栈,估计现在应该到宫门口了。"
"厄。"赵保转向玄夜匆忙道:"赵保先去确定是不是公主,先行告退。"
说完立刻率众离开,估计假公主一事确实给了他莫大的刺激,展皓略带几分玩味的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突的他浑身一紧,顺势望去果然是玄夜正冰冷的盯着他,他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唇,然后向玄冷走去,一改之前的冷酷,整个人变得如沐春风,端的像是三月里的阳光,脸上的温柔简直要将人融化了一般。
"冷,都处理好了,估计一会那大梁公主就要进来了。"
玄冷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心情不错。"
展皓笑的更加灿烂道:"知我者,冷也。"
望着那一幕玄夜只感觉刺眼,他浑身散发着寒气,口气森冷道:"冷儿,过来。"
玄冷转过眼,然后走了过去,刚一靠近便被玄夜抱了个满怀,他一惊便听到玄夜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高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瘦。"
玄冷抽了抽嘴,目视就知道了好吧,他动了动就感觉到那双手臂更加用力,仿佛要将他整个揉进身体里,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他真实的感受到男人这一刻不太正常的情绪,那种感觉太炽烈,太汹涌,他的心千年难得一回的抖了一下,只是他很小心的掩藏了下去。
无法撼动男人的姿势,他只能声音冷漠提醒:"父皇,一会再叙旧吧,大梁公主到了。"
感觉到禁锢自己的双臂轻了轻,他立刻巧妙使力挣脱了开去,玄夜看了看空空的怀抱似有些怔愣,却也只是一瞬间,当他转过身时已经再次变成那个执掌阴月,冷血无情的帝王。
展皓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刚刚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他感觉到冷的父皇对冷不是简单的父子情,而是一种更深到他不愿去想的感情。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玄冷,他依旧那么冷峻的站在那里,仿佛刚刚只是很平常的事,但即便是天塌下来冷恐怕也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吧,从他十年前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是这幅清清冷冷的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明明冷比他还要强大,可是他却常常会为他感到心疼。
看来冷还有很多他无法触及的世界,比如阴月皇朝,比如这个强大的夜帝,再比如对冷有复杂感情的皇后。
"夜帝,这才是我大梁的公主。"
赵保领着梁仙音急走入大殿,跟在赵保身后的梁仙音先是行了一礼,但当她看到大殿上的展皓和玄冷时不禁惊呼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展皓明显在神游中,根本就没理会梁仙音,站在一旁的玄冷斜了展皓一眼,然后道:"本殿,玄冷。"
梁仙音脸上的惊讶一览无余,她的眼睛瞄向了展皓,玄冷了然道:"他是本殿的师弟。"
还在神游中的展皓一听师弟两个字立刻回过神来道:"不是师弟,是师兄。"
玄冷眯了眯眼,展皓抽了抽嘴道:"厄,我早进门本来就应该是师兄啊。"
玄冷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对玄夜道:"父皇,母后刚解毒,儿臣先陪母后去休息。"
"恩,晚膳在孤在用。"
"好。"
展皓最后看了一眼在殿中强大如神般的男人,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冷,直到冷的身影消失,他冷酷的转过视线,整个人再见不到一丝人气,眼中那一缕怀疑最终扩大。
"冷儿,快让母后看看,十年不见冷儿长得母后都不认识了。"锦念坐在殿中锦塌上,神色温柔,语气疼爱,或许这一刻她是真的想念他的,玄冷便微微扯了扯唇,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冰冷疏远。
"呵呵,殿下可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呢。"一旁的柳贵妃掩唇轻笑着,而站在她身边的玄彻目光却是不时的扫过玄冷。
锦念微笑着,看似十分满意,她突然道:"冷儿,你离开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彻儿吧,他现在也长大了,而且刚从军营里历练回来。"
柳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刻隐去,拉着玄彻柔声道:"姐姐您可别这么说,彻儿这孩子容易骄傲,你一夸他他就找不到北了。"
此时的玄彻内敛沉稳,不覆十年前那般张狂桀骜,只是若是十年前他没有遇到过他,那么他也会相信他是转了性子,但是想起十年前在落书阁的相遇,玄冷静静的站了起来走至玄彻面前,玄彻有些诧异,抬头有些愣愣的看着突然靠近的容颜。
双目对视,玄彻的灵魂都几乎被那双清冷的黑眸给吸走,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在旁人看来只是那么片刻而已,当玄冷已经退回位置时玄彻的神色还是怔愣着的。
"皇弟还是应该多锻炼。"
一句话让玄彻回过神,锦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柳贵妃眼中半是不满半是松懈,展皓的眼睛在几人脸上扫来扫去,最终总结了一点:皇室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皇室的女人更是可怕中的极品。
另一边,大殿上玄夜匆匆解决了大梁公主然后便赶往清元宫,第一次觉得宫里的路是这么长,也是第一次感觉如此的迫不及待,虽然如此急切,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的冷儿嘴角便忍不住的勾起。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清元宫,甚至连红织都没来得及通报,他如风一般的刮进了殿内。
玄冷转身头,目光相交,那一刻所有的人景物统统暗了下去,只有那一个融在他身体的每一滴血液,刻在他灵魂最深处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