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被摔得脑子一阵发懵,抬手,拨了一把额前散落开来的凌乱发丝,头顶上却已覆下一片浓郁冗长的阴影——
沈翊骁一身萧煞森冷的气息,咄咄逼人地俯压在她身上,一手牢牢地摁在她不断扭动挣扎的纤细娇躯上,
另一只大手则是近乎粗鲁地撕扯着身上的军用衬衫,冷峻的嘴角噙着鄙薄而愠怒的讽笑,“呵呵……嫌我脏?!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怎么脏了?我睡过你,还睡过谁了,嗯?”
“苏乔,我今天就让你好好地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他妈到底睡了什么女人了?!”
他愠怒的话音落下,胸前的一颗衬衫纽扣也在混乱中,被他“唰”地一下拽落了下来,用力地摔在地板上,发出“啪”地一记脆响!
客厅里的窗帘没有拉上,午后明黄色的灿烂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明亮了整个室内的光线,也让苏乔清楚地看见:
男人挽起的袖口下臂腕间的筋脉清晰饱满,身上的衬衫纽扣已经被悉数扯开,白色面料的衬衫下摆从他腰间的皮带下滑了出来,散开在男人健硕的身躯两侧,伴随着他俯压而下嚯嚯生风的气势,颇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危险前奏。
苏乔蓦地又想起了,昨天早上他不顾一切地强行索爱的那一幕,不禁又惊又怒!
强忍着男人施加在身上的疼痛,她怒道,“沈翊骁,你神经病吧?!大白天的对我逞凶耍流氓,还好意思叫我看!你这么大个块头压在我身上,我还能看到什么……”
俯瞰在她头顶上的男人却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看着我的眼,说:我睡的是谁?!”
那耀眼的笑意简直刺眼至极,一时竟让苏乔看得晃了眼,迷了心:“……”
什么嘛?他璀璨曜亮的墨眸里,满满地倒映着的,分明是她气愤交加的小脸!
她也看得见,他正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
只是,刚才在他生气的怒吼中,她似乎错过了什么信息?
她模糊不清地记得,他好像是朝她吼了一句,“苏乔,你给我听好了,我就睡你!就睡你一个,非睡不可!”
他甚至挟着几分怨恨地质问她,“……我睡过你,还睡过谁了,嗯?”
可是,他好像也说过,让她“看清楚他到底睡过什么女人了”?
都怪他中文没学好,话也不能好好说!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这样可怕,她哪有时间想清楚,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乔狠狠地甩了甩头,甩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奋力推抵开他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沈翊骁,你起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你绝对是有病——”
要不然,怎么会明明爱的是林若初,却又失心疯地一直对她纠缠不休?
被骂“有病”的男人却分明笑得更愉悦了,大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便将自己滚烫的唇贴了上去,连同他沸腾而熊熊燃烧中的心脏,“对!我有病,这个世上,只有你才能治得好我的病……”
苏乔俏白的小脸莫名发烫:“……”
她是不是听错了?沈翊骁这混蛋好像是在跟她说情话呢!
他说“只有她才能治得好他”,难道不是在暗示她是他心里唯一的爱吗?
这种变相的表白让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听他的一面之词,不该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林若初,但内心却又极受用于他的情话。
尽管她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唇角间还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弯出了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
她懊恼地拧开了小脸,白皙的粉颈在冰凉的空气中划过一道迷人的弧度。
男人冷峻的嘴角勾起一记明显上扬的弧度,大手扣紧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更亲密地勒进怀里,又缓缓俯唇压下来,温柔地抵上她光洁的额,“苏乔……”
苏乔伸手去推开他的脸,却被他牢牢地一把攥住双手,他灼烫的唇也霸道地压上了她的……
刚开始,只是试探性地浅啄轻吻。
苏乔偏开小脸,他又不死心地追过去。
终于,苏乔在经过一番左闪右躲的交手失利后,也不再躲了,反而水眸清澄地迎视上他漆黑如墨的瞳孔:“沈翊骁,我和翊帆哥是清白的。”
她突如其来的解释,让热衷于吮吻她粉唇的男人微微一滞,“……”
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记,很快又重新捕捉到她温软的唇舌,强势地撬开她洁白的贝齿,肆意地扫荡和掠夺起她口腔里的甜美滋味。
苏乔暗恼:这人就不能好好地听她把话说完吗?
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可以平心静气地交流,她总要先把憋在肚子里许久的话说出来吧?
沈翊骁自然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和平共处的机会,但他的想法却与她的相悖十万八千里:她想跟他说话,他却只想吻得她说不出话来。
偏偏苏乔还不能轻易得罪他,要是再惹怒他,激得他露出刚才那样狰狞暴戾的一面,她就根本别想再问出翊帆哥的行踪了!
兜兜转转,她终于找出正确打开首长大人心扉的办法,可不能再半途而废。
即便被吻得迷迷糊糊,苏乔仍谨记着此行的目的,在沈翊骁的唇上移到她耳窝调晴般地啃咬之际,她又不失时机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沈翊骁,我对婚姻是绝对忠诚的,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沈翊骁似乎察觉出她话里有话,啃咬她耳垂的动作也渐渐地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苏乔索性一鼓作气地把心里藏着的话说完,“还有,我虽然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是喜欢你的,知道跟我结婚的人是你时,我甚至偷偷地高兴了好久……”
男人晦涩不明的俊脸不觉全面放晴,“苏乔,我接受你的表白。”
苏乔内心狂囧:“……我还没有说完。”
沈翊骁浑身的阴森戾气此时已经消失怠尽,修长健硕的身躯从沙发上翻身而下,又眷念地抱起她搂在怀里,竟是万分宠溺纵容的口吻,“只要你爱我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