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街上凉风飕飕,零星的几个黑影闪过,马上消失在视线外。
陆川纪紧了紧身上的薄开衫,夜风刮到脸上刺骨的冷,想着她便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这个号码在她手机里存了五年,竟然重新闪动起来,是他么?
然后电话就猝不及防的响起来,看着闪动的手机屏幕是乔欢,她松口气:"喂。"
"陆川纪,看你做的好事,吴唐悉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乔欢暴怒的声音,她极少这样。
挂了电话,陆川纪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担忧,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招手,拦车,直奔金铃花园。
赶到的时候,时钟敲过凌晨一点,她掏出100块钱扔给司机,顾不得司机在后面大喊找钱,飞似的冲进这个豪华宫殿,这是吴唐悉的家。
"陆小姐,"管家吴嫂皱着眉头,开始抹眼泪。"我们小姐…"
不好的预感逆袭心脏,陆川纪推开吴嫂往楼上跑去。
"吴唐悉!"推开门,浓重的药味充斥鼻腔,白袍医生正在给吴唐悉输液,显然被陆川纪的莽撞惊了下,而后马上恢复正常。
"吴小姐需要好好休息,近期不能喝酒…"叨叨的念着,陆川纪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吴唐悉没事了。
乔欢应承着,起身送医生出门。陆川纪听着他们下楼的声音,小声走近吴唐悉,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看上去甚是憔悴。
幸好她没事,陆川纪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你要好好的。"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
"你出来!"
陆川纪闻言,蹑手蹑脚的给吴唐悉盖好被子,走出房门。
"你说你干了什么?"开口就是质问语气。
陆川纪扪心自问没干什么坏事,除了…Joe。
"说是酒精中毒,喝了很多酒…"
因为Joe,所以吴她唐悉弄成这样?可是怎么会…
似是看到陆川纪的疑惑,乔欢掏出一卷牛皮纸,打开,是英国的结婚证!
"…他们结婚了。"乔欢似看透她的心思,"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
她们一直以为Joe和吴唐悉,仅仅只是维持着恋人关系,再闹也只道是意见不合。
乔欢说:他们游历了大半个地球,在英国举行的婚礼,没有伴郎伴娘,没有公证人,没有父母长辈,简单的离谱。本该是新婚燕尔,可结婚后没多久,Joe就消失了。
吴唐悉是三年前回来的,回来后一如往常,甚至没有提及她的过去。本以为五年一别后会无期,可是他却意外出现,央求她回到他身边。
"保守这些秘密很累吧?"陆川纪像是自言自语。
乔欢愣愣的看她一眼,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即便大家都是好意,可是弄成这样也没人愿意看到。
"早点睡吧。"乔欢放下茶杯,小步走到陆川纪身边。
凌晨两点,吴嫂在楼上安排一些后续事项。陆川纪就这么安静的待着,脑中闪过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陷在沙发里竟沉沉睡去。手机屏幕却闪动起来,刺眼的光亮扎痛了她的眼睛。
来电显示:梁弗洛。
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机缘巧合,陆川纪以为的再也不会相见,就这样忽如其来。
电话接通了,电话两端谁都不讲话,可是他们心知肚明。为了打破沉默,梁弗洛还是先开口,"是我。"
"嗯。"陆川纪应声,尽量让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哦。"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陆川纪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五年前她爱他爱得疯狂,知道他打电话给她怕是会兴奋到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你...变了不少。"
陆川纪冷笑,如果时间凝滞在五年前,什么都没发生,她还会是那个幼稚的姑娘。
可是时间没有止步不前,它一秒一秒准确无误的前进。就像此刻的电话两头,伴着彼此的心跳。
然后,她听到有人在电话那头喊,"Lansheng,Lansheng?"
"来了…"男子应声。"…明天见一面?"
不等陆川纪说好,梁弗洛仓促挂了电话,耳边传来刺耳的忙音。她颓然坐下,她不想答应,不仅仅因为还没做好准备面对对他的愤恨,或许还有其他。
"Langsheng?"程研思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门口,睡眼惺忪。
"接个电话,好了,睡觉吧。"
"嗯。"程研思和着月光爬上床,蜷成宝宝状缩在梁弗洛怀里。
梁弗洛愣了一下,思绪有点飘渺。脑中反复出现陆川纪的笑脸,他已经太久没见她,竟然想她想得入迷。怀里的程妍思缩了缩脖子,在他臂弯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程妍思,对不起。
对她的好更多来自对她的感恩,她让他进了程宁,有了现在的业绩和地位。他能做的只是对她好,可是他爱着陆川纪,从始至终。
梁弗洛伸出手,把怀里的人抱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