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穿护士服的样子好漂亮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捣了捣苏生寒的胳膊:“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身边传来一声男人含糊的回应:“……嗯?哦……嗯。”
这声音有几分低沉几分沙哑,池小遥有些疑惑,转头看他,见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烟看,忍不住嘲笑他:“喂,我跟苏烟不熟没见过也就算了,你是她哥哥,难道也没见过她穿护士服的样子?”
苏生寒没说话,因为他压根没听到身边这个小妮子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他听到的,是隔着玻璃窗,苏烟那正在安抚女婴妈妈情绪的柔软声音,清甜如山涧泉水一般的声音,那是传说中的天籁……
诊所里一个比较年轻的护士发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美男子,阳光中,那深邃的轮廓、那精致的五官、那白皙的肌肤、那墨色的瞳眸,那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
她惊的倒吸一口凉气,一张俏脸顷刻间红了个透,连忙拉了拉旁边的护士,小小声的说了句什么,那护士立刻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然后,也是在三秒钟内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激动的窃窃私语着什么,苏烟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微微站起身,转身看了过来,一眼看到阳光下那个发着光的男人,脸上浅浅的笑意顷刻间便冻结住了。
苏生寒却忽然一个转身背对了她,斜斜靠在玻璃窗上,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来,体内莫名奔腾的冲动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池小遥没发觉他的异常,见到苏烟转头看过来,立刻激动的对她挥了挥手。
早知道她也去学护士好了,如果她也穿上护士服,如果她也能这么优雅从容的给病人打针拿药,苏白一定会一眼就爱上她的!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苏白。
他居然肯主动给她打电话!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也对,在打开手机后看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而且都是她打过来的时候,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软吧?更何况她的恩公大人一看就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美少年。
池小遥激动的捂着胸口,生怕里面砰砰狂跳的心脏会一个不小心跳了出来,抱着手机一蹦一跳的跑开,按下通话键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苏白苏白苏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女人微冷的声音:“你就是苏白的未婚妻池小遥吧?”
池小遥的笑容甚至都来不及收回去,就那么生生的僵在了脸上。
是那个依琳。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的声音,就是现在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点高傲与轻蔑,在人最不设防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依琳似乎并没打算等到她的回答,只是淡声继续道:“苏白他刚刚下飞机,这会儿有点累了,要休息,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先不要给他打电话了,可以吧?”
池小遥咬唇,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颗心脏,这会儿却像是被冰冻起来了一样,一点也感受不到它的跳动了。
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可以替彼此回复电话的程度了么?
“有些话,既然苏白不好意思跟你说,那我就替他跟你说一下吧……”
电话里,依琳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们教授不止一次的在课堂上称赞过苏白,你知道在我们这所集齐了全世界佼佼者的学校里,要得到教授的称赞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么?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的存在或许会改变整个世界的生存现状,而你却在幼稚的为了你个人的喜欢跟崇拜,私自的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你这是在拖他的后腿你知道么?婚姻对一个男人的束缚有多大你知……”
“池、小、遥!”
身子忽然被人推的一个趔趄,僵硬的手指无意识的一松,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登时摔的四分五裂!
她怔怔的看着满地的手机残骸,脑中一片空白!
江星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眼前,冲着她一阵龇牙咧嘴:“哼哼,终于被我抓到了!臭丫头,敢背着我跟苏白那小白脸订婚,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池小遥没说话,缓缓蹲了下去,一片一片的拾捡地上的手机碎片,捡着捡着,眼前忽然一片雾气朦胧,她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碎片,将脑袋埋进双臂,呜呜的啜泣了起来。
“喂?”
江星辰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戳她的脑袋:“喂喂喂,怎么哭了?不就不小心摔了你一个手机么?我赔还不行么?有什么好哭的啊?”
他跟她打小就闹在一起,五岁后就没怎么见她哭过了,这丫头一向没心没肺惯了,十岁那年过马路被一辆车蹭到了,胳膊腿都出血了都没哭过,这会儿居然会因为他摔坏了她一个破手机在这里哭了起来,还哭的这么伤心的模样……
“怎么回事?”
苏生寒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夹着烟,慢慢走过来,抬脚踢了踢蜷缩在路边哭的伤心的池小遥,侧首看了看江星辰:“你把她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
江星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瞪他:“我是那种会欺负女孩子的人么?她以前都好好的,怎么跟你弟弟订婚后就这模样了?说,是不是你弟弟那个小白脸对她做什么了?”
苏生寒危险的眯了眯眼,慢慢吸了口烟,下巴微扬,一口烟雾就那么嚣张而放肆的对着他的脸喷了过去,呛的江星辰一边咳嗽着一边后退,气的大叫:“苏生寒,你欺人太甚!小心我去找你妈告状!”
苏生寒冷笑一声,歪了歪头痞痞的瞧着他:“江星辰,听说你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江星辰闻言,使劲儿的挺了挺胸脯,骄傲的扬了下巴:“是又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