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长子也是嫡子——慕容卓,他是皇后穆氏所生,只是因为穆氏早已失宠,一心向佛,一年到头来见不到皇上一面,所以一直没有被立为太子。
穆氏门阀在穆皇后失宠之后,渐渐失去了皇上的恩宠,不在中枢。
之后只剩南宫侯独大,众人皆以为南宫侯会送南宫羽进宫,取代皇后,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取代皇后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是当时南宫羽年幼,再之后荣王与南宫侯分庭抗衡,当时皇上也是有意放权给荣王,让他来制衡当时势力过大的南宫侯府。
怎料,荣王得权之后,却是比南宫侯更加的难以应对的,再加上他是皇族,朝中支持者众多,对皇权构成了威胁,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忌惮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如今如南宫侯联手。
皇上安排到荣亲王身边的人都很难接近中心,什么也打探不出来。
彼时皇上想到了昔日穆氏一族。
南宫侯府。
耿尚书的夫人带着她的侄儿魏源来访。
先是去拜见了南宫夫人,之后便随着端木素问去了她的别院。
耿夫人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带着魏源上门,就是想让两个小辈见见面。
本来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奈南宫玥的婚事有南宫羽在,所以她们决定不了,但是如果南宫玥自己看上了魏源,那么南宫羽自然就没有阻拦的理由了。
青羽小院外家男子是禁止进去了,魏源自然没有资格进去,端木素问派人让人请南宫玥到她的院落里。
建安的秋天,没有一点萧瑟之景。
端木素问与南宫策的院落里开满了桂花,魏源一身鹅黄色的长衫,上面用金线绣着回字纹,张扬中带着一些不羁,站在金贵树下,倒是与桂花交相辉映,成了一番别样的景致。
南宫玥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桂花树下站着一个翩翩少年,见到她时冲着她微微一笑,南宫玥脸一红,她几乎没有与男子单独待过,此时心里有些慌张,甚至想立刻转身逃走。
魏源叫住了她,“南宫小姐,在下有礼了。”
“南宫玥见过魏公子。”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礼。
“南宫小姐,在下早就听闻南宫小姐国色天姿,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之姿。”
南宫玥脸更红了,这样炙热的夸赞她哪里听过,只得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端木素问与耿夫人站在凉亭里看着这两个人,会心一笑,心中便有了主意……
南宫玥与魏源聊了一会,魏源风趣幽默,又很会说话,逗的南宫玥眉开眼笑,两人相谈甚欢,魏源还约了南宫玥一起去游湖。
秋天游湖别有一番滋味,南宫玥一直想去,但是南宫羽身体一直不好,她也没去成。
之前在南宫侯府她人微言轻,所以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这次魏源邀约,她自然是欢天喜地。
南宫羽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御医束手无策,身上的毒性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最主要原因是毒性根本就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除了头痛。
然而头痛跟她的思虑有关。
荣亲王也是重赏千金四处寻找能人异士来为南宫羽解毒,可是来的人多数连太医院的普通御医都不如。
南宫羽一天除了看书作画之外,偶尔也会请王府的乐师吹几首曲子来陶冶性情。
她自己也很无奈,来这里之前她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娇气过,或许真的是毒性太猛烈,以前她不在意是因为没什么明显的反应,现在一天天的没精神,经常的头痛、心慌让她身心疲惫。
芍药剪了几支桂花摆在窗台上,南宫羽见桂花开的这么旺,心里自是欢喜。
“芍药,我记得在南宫侯府的桂花要数哥哥的院落里开的最好。”
“是啊小姐,不过王府的桂花是由花匠专门栽种的,与咱们侯府的不相上下。”
“不知道玥儿在做什么,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小小姐她……”
“王妃,该喝药了。”
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有婢女送药过来,试药的人当着主子的面试药,大管家也是亲自监督。
本来南宫羽是很排斥这么做的,但是被人下毒,又经过萧寒的死,她也就由着他们这么做了,以前是她太任性了。
南宫羽常常想,如果她没有那么任性,如果她带齐侍卫,或许萧寒就不会死,可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羽儿,我回来了。”
这段时日,慕容白只要回王府,一定先来见南宫羽。
“见过王爷。”
慕容白对南宫羽几乎是体贴入微、极尽温柔,南宫羽不是没有感觉。
只是她……她心里一直缠绕着一个影子,挥之不去,让她难过,让她无法对任何人完全敞开心胸。
再加上她的身体,一点精神都没有,有时候头痛的难以入眠,就更加没有心思对慕容白了。
她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有的时候不太受控制,莫名的想发脾气,但是她一直尽量忍者,久之,就一直盘踞在心里,一直压抑着自己。
御医告诫过多次,心里有什么郁闷一定要及早的发泄出来,否则长期郁结在心里只会伤身。
南宫羽端着药喝了一口,皱眉,“这药好苦啊,我不要喝。”
其实药是由御医专门调配过的,多是补药,并不会苦,只是南宫羽天天喝,人都喝郁闷了,自然觉得苦。
慕容白见状,端着药喝了一口,“不苦,羽儿,你要乖,把药喝了,身体才会好。”他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南宫羽。
南宫羽接过药一口气都喝了,“呕……”
她刚喝完就开始呕,还好一直压着,只是干呕了几下,喝下去的药才没有吐出来。
之前在金殿上的事,慕容白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一直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南宫羽跟他很多年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后来她自己承认柳絮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白翻阅了户部所有的户籍档案,都没有找到柳絮所说的这个人,只能相信南宫羽是失忆,自己编了一个名字在民间生活了近两年。
只是她在民间的两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痕迹也查不到。
“你查到杀害萧寒的凶手了吗?”
慕容白挑眉,“快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