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慕容白面无表情,只是安抚着南宫羽,对于其他人,他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王爷,王爷,”马博云直接跪下,“求王爷体恤微臣年老,次子早夭,现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王爷,王爷开恩。”
“你儿子目无王法,在这闹市区草菅人命,当街行凶,视人命如草芥,实在有违纲常,更是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让老百姓看到了该作何感想,如此大胆妄为,如何开恩。”
“王爷……”马博云捣头如蒜。
“爹,爹……救我……爹……”
马振元已经被押走,声音也渐渐消失……
一个小摊后面一抹曼妙的身影。
“姑娘别难过了。”
妙玉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颦儿的死我有责任。”
“不怪姑娘,是马振元杀的。”
妙玉叹息,“罢了,看来我估计的不错,这位羽公子确实来头不小,能让荣王发落了马振元,只是他对羽公子的态度……”
“如何?”
“说不出来。”
……
南宫羽被扶上马车,哭的悲恸不能自持。
蓦然抬眼却看到南宫夫人坐在马车里,“羽儿,快别哭了,你看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娘……呜呜……”
南宫羽扑到南宫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都怪我,是我惹事生非才会害了颦儿,娘,我害死了她……”
“娘知道你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难过都是于事无补的,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强求不来的。”
南宫夫人一脸慈爱的安抚着南宫羽。
“可是,我就是很难过,如果我不去一水间,不去招惹马振元,颦儿就不会……可是,是马振元闯进了我的包厢,然后……可是……”
南宫羽哭的稀里哗啦的,说话也是语无伦次。
“娘,我错了,我不该任性贪玩,要是我当时忍了,不去教训马振元,颦儿或许就不会死的,娘,是我害死了颦儿……呜呜……”
“你不去教训他,只会让他得寸进尺。”荣王淡淡的开口。
突然,南宫羽双手抱着头,神情痛苦。
“羽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南宫夫人急忙吩咐萧寒去请张御医到侯府来。
荣王不动声色的看着,“又不舒服”?她是经常不舒服吗?
荣王与南宫侯一直在偏厅等候,张御医在里面施针。
“怎么样?”
南宫夫人一脸焦急。
“回夫人,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悲伤过度,情绪不稳定,微臣已经施针帮郡主疏解气血,在静养数日便不会有事的。”
张御医收起银针又开口:“夫人,之前的药方还是要继续,做成膳食,慢慢调理。”
“张御医,我一直在按照你开的方子调理羽儿的身子。”
“那便好,郡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除了……至于身上的毒素,郡主身上的毒素也没有明显的症状,微臣无能。”
南宫夫人叹了口气,“有劳张御医了。”
“微臣告退。”
房间里只有南宫羽和南宫夫人,她心疼的看着女儿哭红了的脸。
偏厅。
“郡主怎么样了?”
荣王似乎比南宫侯还要着急。
“回王爷,回侯爷,郡主已无大碍,只需调整心态,放松心情就好了,微臣已经开了方子,一会就送到侯府。”
南宫侯舒了口气,“来人,送张御医。”
碍于荣王在场,南宫侯并没有多问。
荣王也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便离开。
南宫羽病了几日,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古琴前发呆。
她也不过刚认识颦儿,交情更是谈不上,颦儿却对她痴心,又因为她而死,对南宫羽打击可想而知。
“王爷。”
芍药刚服侍南宫羽梳了头发,转身便看到荣王就站在身后。
“下去吧。”
南宫羽淡淡的看着他,又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
“羽儿,好些了吗?”
“我很好。”
“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不想出门,”南宫羽开口拒绝,又一想,“颦儿的后事……”
“我已经交代瞬丌办了。”
“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她的头七是吗?”
荣王略沉吟,他确实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去看看她吧。”
“好,我陪你去。”
颦儿被葬在建安城外一块景色宜人的小山丘上。
南宫羽烧了纸钱,一个人蔫蔫的站在那里,她甚至都没仔细看过她,也没有听她弹完一首完整的《阳春白雪》。
“羽儿,别太难过了。”
“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沿途的风景很好,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南宫羽心情好了很多。
“咦,这边有个茶棚,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荣王点头。
茶棚很简陋,茅草屋顶,四个角各一根木柱子,中间一根比较粗的柱子,柱子上挂着草帽之类的工具。
“瞬丌,你也坐下。”
南宫羽只是觉得瞬丌拿着剑站在身后有些扎眼,所以开口。
瞬丌看了一眼荣王,“属下还是站着吧。”
“你站着,我们太引人注目了。”
“坐吧。”荣王开口。
“诺。”
几个人围着没有漆的方桌,店老板倒了茶。
“几位,要吃面吗?”
“不了,有小菜吗?”南宫羽开口。
“只有花生米和咸菜。”店老板讪笑着。
“也可以。”
“啪……”
邻座的一位男子将一碗面扣在桌子上,“这是给人吃的吗?”
“吃吧。”与他同坐另一名男子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碗里的开水煮面。
男子一下子泄气,“待我高中,定要天天大鱼大肉。”
“行了,咱们错过了去年的大考,今年不会选拔太多的人,官职也不会高,就算中了,也就是到什么县衙做个师爷、主笔之类的,没有大鱼大肉。”
男子拍了一下桌子,“那也未必。”
“嗯,关兄绝非池中之物,天纵英才,朝廷一定会破格录用的啊,吃面吧。”
任谁都能听出敷衍,那位关兄弟自然也能听出来。
“现在你当然不信,日后自会见分晓。”
说着又吃了一口馒头,“呸,真难吃。”
“我觉得这面挺好吃的呀,你看还有青菜。”
后面一桌上的男子开口,那一桌就坐了他一个人,粗布素衣,长相清秀,搭着个布袋像是个土财主家的账房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