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兽缠 > 第2章 催钱的电话全文阅读

"叮..."电梯门缓缓开启,八楼抵达。

安雅挂起自信的笑容,挺直腰杆,从容的掠过一间间客房,走向801号房。

将推车停在801号房门口,安雅细心的看了下房门口挂着的牌示,确定不是请勿打扰,这才礼貌性的敲了两下门:"您好,客房送餐。"

等了片刻,仍然听不到房内传出任何声音,她极有耐心的抬起手,力道拿捏的非常好,不轻不重的再次敲了两下:"您好,客房..."

"咣当..."

眼前的大门竟毫无预警的自动打开了,安雅一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房客太过粗心,并没有将门关严实,只是推掩着,看起来好像关上了,其实使点小力就能自动打开。

她犹豫了一会,站在打开的大门口礼貌性的轻唤了句:"您好,请问有人吗?"

房内毫无声响,安雅抿了抿唇,思虑着客人可能不在房内,为保证房客的隐私问题,她决定先将手中的餐点送回餐饮部,稍后再请人打电话上来咨询。

将推车掉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伸出手,贴心的准备将房门给关妥,恰在这个时候,一抹熟悉的蓝白色掠过眼角。

她的手顿了一下,匆匆的将目光调回扫过的那处,只见大门通往卧室里头的弯角口,散落着一件蓝白条纹衬衫的衣袖,还有大部分隐藏在墙后看不见。

但是,只要这么一角衣袖就够了,那件蓝白衬衫正是去年秦浩然过生日的时候,她省吃俭用,在自己的生活费里挤出大半的钱给他买了这么一件稍微体面点的衬衫当做生日礼物。

秦浩然长的很高,肤色又白,第一次穿上的时候,她就觉得帅极了。

当时他对她说,他要一辈子都穿着这件衬衫,破了旧了也要揣在怀里揉着睡。

她被逗笑了,之后还恶作剧的在他衣袖的边角上绣上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如今那个笑脸,正躺在地上,冲着她笑。

好奇心的力量是强大的,安雅只稍稍挣扎了一下,便往那处弯角口走了过去。

将来的有一天,她也回想起今天如果没有这勇敢的第一步,她和浩然的结局是不是就会圆满一点?

但是生命的激情和魅力,就是因为它没有如果!

她迈出的这第一步就注定了下一刻就会有个结局。

她捡起地上的衬衫,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温柔的抚了抚袖口上的笑容。

安静的房内,蓦地灌入断断续续的呢哝声,仔细一听,正是从眼前的卧室推门内传出,虽然不是很响,但足以听清。

即便没有实战经历过,但是那火辣十足的高亢声中,充斥着极度煽情的火热,听的人骨头酥软,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曲起来,如梦初醒的安雅立刻意识到了里头在发生什么。

羞赧的感觉让她连耳根都盈上了霞红,慌张失措之下,她手心一抖,将手中的衬衫掉在了地上。

她匆忙蹲下身去捡,纤细的指尖在距离衬衫不到一寸的地方,陡然顿住了!

冰冷如刃的刺骨感,从指尖处开始弥漫,寸寸席卷了她全身每个细胞,她凝住呼吸,耳际轻颤,企图以更加仔细的听觉告诉自己房内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错觉。

不会的!浩然在瑜江边的餐厅内等着她,绝对不会在这里。

安雅蹲在地上,整个身躯绷的死紧,好半晌,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坚定的站了起来,步履维艰的靠近那扇推门。

她抬起手,有过片刻的犹豫和退缩,但最终还是用最大的力气将门拉开了。

结局,往往都是残酷的,至少,这刻对安雅来说,是的!

卧室内的窗帘全数被拉上,显得房内有些昏暗,但更突显了空气中那肉体相搏时令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声。

没了房门的阻隔,女人的声音更加的高昂刺耳。

摆在眼前的是,两具赤裸裸的身躯如麻花绳般缠裹着。

床上叫的像杀猪一般的女人安雅并不陌生,正是帝都酒店总经理的独生女儿,韩思芸,她也一直都知道,韩思芸对浩然的痴迷和纠缠,更因为她是浩然的女朋友,她常常鸡蛋里挑骨头,三番两次于公于私的刻意刁难她。

为了怕她心有疙瘩,浩然不止一次郑重的向她发誓,他对韩思芸绝无半点好感,只是家人的一厢情愿,希望他为了前途能娶总经理的女儿,而他也再三声明他秦浩然心里爱的只有她童安雅,无论父母怎么反对,他都不会放弃!

呵!不会放弃吗?

童安雅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靡糜的一幕,只觉得自己像个大笑话,而床上被激情冲刷的忘我的韩思芸突然在这刻侧过眼来。

刚好瞧见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本欲怒骂的心思因为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童安雅时,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

她的脸上,眼里全都染上了轻蔑鄙夷的笑意,像个斗赢了的老母鸡,趾高气昂的卖力晃动着白花花的身躯。

仿佛还嫌不够刺激童安雅,韩思芸刻意拔高声音吟叫起来。

如果韩思芸的目的是为了显摆她的胜利,打击她,那么她承认,韩思芸做到了!

这刻她有的再不是脸红心跳,而是无边蔓延的冰冷!

她的爱情被打倒了,但是她最后的自尊绝对不能倒,安雅强撑着僵硬的身躯,低低的笑了:"对不起,打扰了。"

果然穷苦的人和上层社会永远都存在着无法跨越的横沟,即便她为他们的爱情再努力,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

这段美好的三年恋情,只是可笑的告诉她,她曾痴心妄想过。

梦,始终要醒的,即便美的如痴如醉,那也只是梦,人终归要回到现实。

安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酒店的,也不想去回想临走时,那声响在耳际充满焦虑和懊恼的咆哮声。

一切错误过后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因为伤疤已经形成,一张纸,你将它捏皱了,再次抚平,还能回到原来的平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