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叶璇玑转身,拿起那个盒子,而后紧紧捏住,唇角微扬,"红绫,我们去宣和殿!"
"主子,就算要去,你也先换件衣服再去啊!"红绫站在叶璇玑的身后,看着那白纱衣上点点的猩红,仿佛是盛开的花朵,显得妖娆至极。
叶璇玑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而后轻轻勾唇,"也对!红绫,将那件大红色的朝服拿出来,白发红衣,耀眼得很!"
"是,主子!"
红绫走进内阁去拿衣服,到如今,她的心都还是在颤抖,如今的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抹笑容倾国倾城,却满是嗜血的味道。
可,这似乎也怪不得主子,痛失孩儿不说,还一夜白发,这种痛,谁又能承受得起呢。
"主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红绫伺候你换衣服吧!"
"红绫,老七的伤如何了?"叶璇玑一边看着给自己换衣服的红绫,一旁轻声问道。
"主子,七皇子他根本就没事,红绫是那丫鬟骗了,还被人打晕了,费了好大劲才得以脱身。"红绫说着眼眸便酸涩起来,"如果不是我出去,就不会被人算计,小主人也就不会有事!主子,我..."
"红绫,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叶璇玑转头看着她,伸手去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今日,我要所有伤害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主子,不管发生何事,红绫是不会再离开你一步了!"
"红绫,你我相识不过一年,可你却能如此为我。"
"主子,别说了,我们走吧!"
说罢,红绫便搀扶着叶璇玑走出了德庆宫,可才一走出宫门,便碰到了沈晓薇。当看到那满头的银发时,沈晓薇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身体猛然僵化。
"璇玑...你的头发...头发..."
叶璇玑没有理会她,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从未认识过这个人。那日,在合欢殿,她那样去污蔑她时,她们便什么情分都没有了,她之所以不伤她,是因为沈母,那个为保护她而失去性命的老人。
"璇玑..."
沈晓薇见叶璇玑不理会她,便上前去,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她的手还未触碰到叶璇玑时,便被红绫出手打开了,只见她狠狠地道,"别用你那脏手碰我主子!"
"红绫,我们走!"
"璇玑,你是要去找公孙梦雪讨公道么?"沈晓薇看着叶璇玑,轻声说道,"别去,在她背后有公孙家撑腰,你一个人不会是她的对手的,她说,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叶璇玑淡淡说道,冷笑出声,"还不知道是谁不放过谁。"随即,她转头,满头银发飘舞,她乌黑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沈晓薇,"看在你告诉我这件事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璇玑..."
见沈晓薇疑惑的目光,叶璇玑的眸光更加深邃,嘴角的笑靥越发清冷起来,"你的母亲是公孙梦雪下手害死的!"
"什么——"
沈晓薇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眼神突兀,甚至还充血了。
"沈晓薇,我不杀你,是因为母亲,不要把我我对你的仁慈当成你不要脸的本钱!"叶璇玑冷冷的说道,"而且我要你好好活着,一辈子活在孤独煎熬中,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
说罢,叶璇玑便带着红绫转身离去,只留下沈晓薇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在叶璇玑离开的瞬间,她仿佛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阳光明媚,整个世界如同浸泡在一片灿烂的光亮中,虽然艳阳高照,但毕竟是春天,还是带着些许春天特有的凉气。
皇宫中,到处都是一片喜悦的景象,张灯结彩,张贴囍字,垂挂红绸。
说不出的喜庆,道不尽的热闹。
大殿上各国使者已然纷纷来齐,叶凌风自然也在其中。
他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衣服,明黄色的袍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而他如樱花般的脸却冷得一丝温度都没有,大红色的一切在他墨黑色的眼底看起来竟是那么刺眼,那么令人厌恶。
姐姐,你为他付出所有,可是他呢?竟还敢娶别的女人!
这样的男子,值得,你如此为他吗?
值得么?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皇后驾到——"
所有人都注视着从殿门走进来的那两个身穿大红衣饰的人,叶凌风一眼便看到相依而立的百里苍痕和公孙梦雪,皆是一身大红吉,耀眼的红色,好似利刃,刺痛了他的双眼。
红衣衬托下,百里苍痕整个人看上去美如冠玉,皎若雪莲。只是,修眉却微凝,那双深邃幽黑的眸中,隐有一丝郁色。
哼,百里苍痕就算今日是大婚又如何,你舍弃姐姐,那么我便不让你好过。
"云帝的皇后真是美艳绝伦,真是羡煞旁人呐!咦,怎么不见皇贵妃?这么重要的场面,她应该会来吧?"
"你似乎对朕的皇贵妃很在意?"百里苍痕微微眯眼,看着叶凌风,一想起那晚在御书房内,他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就火大,他凭什么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叶璇玑是他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
"倒也不是,只是这么大的场面都未见皇贵妃,觉得奇怪而已!"叶凌风直直地望着那个身着火红礼服的男子,"曾听人说,皇上和皇贵妃那是鹣鲽情深,如今这样隆重的日子里,怎可少了她呢?"
百里苍痕静静地看着叶凌风美丽妖娆的面庞,眼底幽黑而深邃,似乎在那一瞬间流动着如水般的绝望和悲伤。
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璇玑的出现与否,还有他和璇玑究竟是何关系?
他抿紧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许多声音也渐渐在大殿中传开。
许多人都很不解,为何不见皇贵妃,照理说,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作为妃子是不能不出现的,即使她心里有再多怨恨。
于是,人们便想到了许久之前的那个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