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眼下已是黄昏,王妃若是不信,明日去京城听听便知。"
她本是不想说的,但见阴沁那目空一切,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她就把拿到的把柄摆上台面跟阴沁说。只是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太心急了。不知何时,遇上阴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打乱了几十年的沉着。
阴沁咧嘴一笑,"那明日真要去京城看看。要是真的,咱王爷可就洗不清这个罪名了。"
两人的目光里,一人带着挑衅,一人带着狠戾。所有人都被阴沁的态度给折服了。面对太后如此犀利的话,她还能一直笑着。这份气度,这份气场,又是有几个女子能有的?
不过,若是京城百姓真的那样说了,种种迹象看来,凌王想要谋反的事情便已成事实。只有等明日,一见分晓。
回到沉悠院时,羽夜凌已经在屋子。他的神色也极其凝重,想来也是知道百姓所说的。
坐到他的对面,故作轻松道:"怎么了?在担心吗?"
羽夜凌皱了一下眉,"你知道?"他知道这事,也是今日有大臣在议政殿跟皇上告状,皇上自然也是省视了一番。
救济百姓,却得到百姓这般信任和尊敬,羽夜凌此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阴沁点头,"太后说了。明日,出皇苑之前,要看黄历了。"
羽夜凌怔怔的看着阴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小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总能如此轻松面对。顿时觉得他这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显得极没有用。
"笑什么笑,我说真的。"见他笑了,阴沁泯着嘴。
"若事以成定局,本王就反了。"
羽夜凌上前拥住阴沁,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老天要如此安排,他不介意顺着天命走下去。他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在默默的为他做着这一切,就是想让他能在某一天,可以起死回生。
阴沁听着他的话,眼睛弯成了月牙。心里默默地说着:若你反,我必助你夺下江山!
第二日,皇上,太后,皇后,凌王夫妇,忍着热浪,坐上轿子回京。轿子里的人,心情不一。有人带着喜悦,有人忧愁,有人无所谓。这一次,在平静中找证据。
"凌王是好人!凌王是好人!"
"凌王是好人!凌王是好人!"
一波接一波的声音,响在停在不是很显眼的巷子里。轿子刚落,昨日告状的官员便赶到轿子前,他们不停的擦着汗。心里一颤一颤的,腿都要软了。
昨日明明这些人叫着'凌王万岁!';今日不知怎么的,就改了口,状是他们告的,皇上也来了,可却不是那回事了,这可算是欺君之罪呀。
越想,心里越觉得害怕。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皇帝皇后和太后坐在一个轿子里,他们掀开车帘一角,不少百姓在香满楼外面端着碗,喝着东西。喝完之后,便有人带头大呼"凌王是好人"。与官员来报的完全是两码子事,这不禁让皇帝和太后都气急了。
只是不知他们气的是被骗了呢还是不能治凌王的罪!
而另一边,羽夜凌和阴沁都看着外面,他们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玄月告诉他,也是说百姓在京城高呼"万岁",现在耳边听到的,却是另一种声音。怎么都觉得奇怪?
阴沁同样惊讶。她并没有让人做手脚,也来不及做手脚。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做的?"羽夜凌首先就想到是不是阴沁让人叫百姓们改了口号。回头看到阴沁的脸色和眼神,便知她也是不知情的。
"不是你我,还会有谁帮我们?"
这个问题,萦绕在两人心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洛君撩开车窗,气势直逼得官员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们都是受太师的命才去告状的,他们也都听到过。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就变了呀。
"回...皇上,臣也不知...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了。明日,真的不是说的这句话。"
被吓得说话也结巴了。他们可在担心会不会在皇上开口时就是他们脑袋搬家的时候。这可算是欺君之罪,就算皇上不处置他们,凌王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呀。
想来想去,这命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羽洛君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将这两人拉下去斩了!"
二人一惊,立刻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他们的声音再凄厉,也被百姓们的高呼声给淹没了。
羽洛君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柳心絮在一旁看着,递过一杯水给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顺着他的气。
从她听到又有人说凌王要造反的时候,越接近京城,她的心就越忧虑。私心里,她依旧不想羽夜凌出事!
回皇苑,刚下了轿子。轿中的人出来,脸上的神情各不一样。阴沁跟在羽夜凌身后一点,朝另外三个人走去。
羽夜凌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羽洛君,"看来,又有人在诬陷本王。似乎本王不造反,好像就对不起他们了。皇上说,这可如何是好?"
"朕已经将试图搅乱朝廷,诬陷王爷的逆贼斩杀了。"羽洛君被气急,近日来的事没有哪一件是让他宽心,似乎还越演越烈了。
羽夜凌淡然一笑,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太后,微微点了一下头,"皇上万岁!"
说完,便带着阴沁先进了皇苑大门。留下了恼羞成怒的羽洛君。
太后脸色也是极难看,皇后站在一旁,扶住太后的手,也进了皇苑。
闹剧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每一个闹剧都在每一个人心里累积成了一点阴影,不过,有些人却是例外的。比如闹剧中的主角,羽夜凌。
"不知道太师的银子筹备得怎么样了。最近两天都没有见他来跟皇帝诉苦,想来是没那么难。"吃着午膳,不忘给阴沁夹菜。
阴沁小口嚼着米饭,咽下之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没有把事情推给你一半,或许是想着方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