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雅的疯,沁儿知道吗?"羽夜凌牵过阴沁的手,相携走到一旁的亭子。
阴沁不答,只是笑了笑。羽夜凌眯着眼睛,便不再问。
"本王问过户部尚书徐中怀,他说国库一直都不足,近年来更是空虚。想要做个大工程,恐怕是寸步难行。"
羽夜凌很平静,就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阴沁静静的听着,国库空虚,正是一个好时机。她侧过头看着羽夜凌,"如果你的办法不实施的话,受灾地区的百姓肯定会有异议。但没有银子,却成了心头大患。"
"嗯。"当初提出那个方法的时候,他就猜到有可能银子会成一件大事。
"现在只要谁能拿出那一笔银子,谁就成了北定国的活菩萨。不过,这些银子肯定是不会从官员那里拿出来的。"
若真是有官员有金山银山,相信也没有敢拿出来。他们都应该明白,若真是能拿出巨额银子,恐怕好事做不成,还会招来朝廷逼供。
听着阴沁的话,羽夜凌点头。眼神里带着赞扬,他的女人,将这些事情都看得很透彻。若她是男儿身,肯定是个出色的谋士。想想,她是女儿身,也是个精明的谋士。
"沁儿觉得,该如何?"带着笑意,问着这个心中早有计划的女子。
阴沁轻笑道:"相信王爷早就知道该怎么做。这是要考沁儿吗?"
羽夜凌挑了一下眉,故作不明的摊开了手,"本王知道什么?"
阴沁只笑不语。看着那被林舒雅残害得只还剩下花枝的万寿菊,锦儿和绿萝将花瓣全都扫走,拿着小锄头在另一边的花地里挖着坑,将花瓣都倒了进去。
林黛玉葬花,葬出了一种心情,而此时她们葬花,葬的只是一个疯子留下来的残骸。
阴沁深知羽夜凌知道该怎么做,但是那个提议却不宜他说。
皇苑外,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几次差点晕倒。好在林远朝扶着她。林舒雅被人绑着丢进了轿子里,那模样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林远朝和林胜皱着眉,他们想见皇上,可皇上硬是不召见。这可让他们仅有的一点希望都完全破灭了。他们宠爱的妹妹和女儿,曾经的高贵优雅美丽已不在,现在只剩下痴痴呆呆,疯言傻笑。
后悔愧疚涌上心头,林远朝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也湿了眼眶。
"爹,事已成定局,咱们走吧。"林胜不得不安慰一下子显得越发苍老的父亲。
林远朝老泪纵横,从没有想过昨日他一走,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在准备出皇苑大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王爷,救救小女,救救小女呀!"
有人来传,皇上召见。羽夜凌才出来的,又被林远朝给拦下。他不悦的皱起了眉,看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苏氏,冷声问道:"难道林夫人没有告诉大人,她对凌王妃出言不逊,惹得王妃不高兴了吗?再者,本王无权过问皇上后宫里的事。大人要求,还是去求皇上吧。"
说罢,便拂袖而去。
被怔在原地的林远朝,夫人怎么就那么傻,这个时候还对沁儿恶言相向。可是,凌王说不救,就算求再多次,也不会出手的。凌王不是无权过皇上后宫的事,而是他根本无心相救呀。
"爹!"
林胜扶着苏氏上了马车,担忧的看着林远朝。
"罢了罢了。这是你妹妹的命啊!她本不该进宫的,这就是她的命,她的命..."
林远朝喃喃的说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林胜扶住。这一家子人,因为林舒雅变得忧心忡忡,回了林府后,两个老人都病倒了。
林府的事,传遍了京城,也给这燥热的天气里,还来了一个新鲜的事。林府,最近总是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对象。
皇苑里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贵妃而起了什么变化。只是不少大臣进出入皇苑,都在为这次的天灾而忧心。
"都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吗?"羽洛君将手上的折子摔在地上,一本一本都是地方官员上凑的旱灾折子。纵然寒清皇苑很凉爽,但他看到这些折子之后,怒火可以和外面的天气媲美。
大臣们都纷纷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柳正德上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凌王,"这个办法是王爷想出来的,相信王爷一定也会想到办法解决银两的事。"
林远朝病倒了,他的心里也稍稍舒畅的一点。他的女儿是皇后,怎么可能让一个做过别人姬妾的女子风头盖过了女儿。
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过要狠狠的整治羽夜凌。
敢将球踢回给凌王的,也只有太师一人了。大臣们都摒住呼吸,斜眼看着那妖邪的凌王。连皇帝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羽夜凌懒懒的看向太师,薄唇轻泯,微微勾起嘴角,"太师真是抬举本王了。本王当初提出这个建议没有一个人反对。况且,本王一直认为国库要拿出这些银子,是件很轻松的事。哪知国库竟然空虚得只够工程的三分之一?若是太师觉得本王这个意见不好,太师大可重新想办法,何必为难本王?"
这话说得羽洛君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国库本就不富裕,太后喜佛院,一直以来都从国库拿银子在各地修建佛寺,开支庞大,久而久之,国库便空虚了。
太师瞪着羽夜凌,重新想办法?若是真还有其他办法的话,又怎么会围绕着国库来转?
"王爷是一字并肩王,在国难当前,王爷是否该拿出些银子出一份力?"
"本王提出的,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各位大人也知道,本王也算是两袖清风,可没有本事拿出太多银子。太师广结贤人异士众多,相信太师定能解决这剩下的问题。"
羽夜凌看到柳正德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让议政大臣的额头都浸出了汗水,他们觉得衣服已经湿透。从进来之后,他们宁愿呆在京城饱受烈日的烤照,也不愿来皇苑受这内心的煎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