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矫揉造作的表情十分不满的挑了下眉毛,貌似我这样难得的恭顺已经招致他的怀疑,天知道我只是想快点走而已。
而他聚缩着双眼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差点被他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场击得退后一步,还好我以我强大的体重优势定在了原地。
我咋呼的问:“干……干……嘛?”
他低下头看着他脑袋下的我,“要是你听不懂我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去,告诉你怎么办。”
我去……这丫的怎么就知道以我的弱点威胁我!他明明知道我怕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每次在人前和他碰面都避之不及,这尼玛,还想让我带着他走亲访友呢?
我立刻甩了甩头,生怕我摇头的幅度太小,让他故意误解为激动的颤抖。我悠悠对着他那张冰雕的俊脸说:“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他淡淡说完,就从我的身边穿过去,自顾自的优雅走出办公室。
我对着他的宽阔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结果,他果然跟脑袋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过了头,悲催的我再次尝到了自己舌头的味道,于是我饱含热泪,忍着口腔里的痛苦,哆嗦着舌头看着他:“额……唔……咦……又怎么了……”
不知道他看见我如此感动的表情会怎么想。但此刻的我真像是狗血电视剧里等待离别恋人回头的圣母女主一样,只可惜这个办公室里放得是莫扎特激情澎湃的古典唱片,要是换成了小提琴抒情曲,我真想对着眼前那个帅哥唱出我最深情的思绪:“啊……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尽管狂风平地起,美人如云剑如虹……”
当然,我和他永远不会成为琼瑶剧里的主角,因为他正用他非常冰冻的脸加上嫌弃的眼神,丢了一句硬梆梆的话给我:“你的车在库里,钥匙找张管家要。”
但上天一定在给我安排着一部自虐型琼瑶剧,因为我的眼泪竟然在此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成华宁看着我流下的眼泪,淡定的走了。
的确,我不是因为成华宁终于肯送我一辆车而感动了……只是我喝了几口血水,疼得要生下一个孩子了。
如果说这一次画展的大奖是我和宁灵的囊中物,那么陈悦榕就是那个囊中的蛀虫,她非得把我的口袋烛噬个大洞来,至于我囊中的大奖掉不掉得出来,还得看我的功力了。
当我得知陈悦榕也是这一次的赞助商加评委的时候,我差点磨刀霍霍向猪羊。她看见我的时候也非常的震惊,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我从不会对这种招摇过市的活动有太多的兴趣,因为它们不值得我这个林氏大小姐瞩目。
而如今,她以为我得靠这些大奖的微薄奖金过生活的时候,她便觉得理所当然和财大气粗了。
今天是画展展出之日,我和宁灵和众多参赛者一样齐聚一堂。陈悦榕在展览馆里看见我,首先是吃惊,然后是蔑视的一笑,“哟,这是谁呢?”
举办方除了我们学校还有各个合资企业,现在所有出资代表济济一堂,要多隆重有多隆重,而陈悦榕作为投资方,对于我这个小小的参赛者更是待若蝼蚁。
但是,我并不是很激动,对于她,的确不足为患,就算她现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立足于上流社会,但她的身家比之其他成员实在是微不足道。
宁灵的身家也不比陈悦榕好太多,同一个阶层的人在人际网的推动下肯定不自觉的会有一些往来,所以她们两以前就认识我也不足为奇。
而且,我知道,宁灵和陈悦榕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泛泛之交,具体一点来说,可能是以往的情敌。
所以,当宁灵撞见了陈悦榕的时候,她立马爆发,像一只弓背炸毛准备反攻的利爪猫,她突然从远处走到我的前面,也不过问我为什么会和陈悦榕说话,直接插入我和陈悦榕的中间,以人身做了一道天然的海峡,恰好隔绝了两大板块运动正猛的大洲,但她的脸上挂的是嘲讽和蔑笑,“我说陈悦榕,你不在美国讨好你的未婚夫跑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拿完好处就回来安身立命了?”
陈悦榕听到宁灵的讥笑一张本傲气凌然的脸立马变得羞愤不堪,可能因宁灵知道她的发家之道而羞恼吧。
我也听出一点端倪。我正想着,陈悦榕一家是怎么从中产阶级这么快攀上上流的蔓藤,原来是借助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夫的手呀。看来这位未婚夫给他们家的资助不少。
陈悦榕也不是吃素的,对着宁灵就乐呵道:“哟,这是谁呢?不是那个被抛弃的小妹妹吗?怎么表白都不挑好一点的时候,偏偏选在大庭广众?被拒绝了也是很丢脸的事呀。”
宁灵本来镇定自若看笑话的脸变得绯红,我知道宁灵是真的生气了。而宁灵生气的话,就不会像我一般想得太多,我在成华宁的训练下学会了隐忍,而宁灵不会顾及任何后果。
她愤怒的抬起手就要落在陈悦榕的脸上,陈悦榕身子一颤,脸上神情明显变了,可是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如期而至的耳光。因为我抓住了愤怒的宁灵抬起的那只手。
宁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抓着她的手,身子依旧在我的手里挣扎,嘴上叫唤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冷静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理智一些,我对宁灵说:“这里到处都是举办方的人,你要是在会场上打人,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混了?”
宁灵却依旧不依,火气冲冲,她蔑笑着看着陈悦榕畏缩的模样,“我才不管呢!就算是不能得奖又怎么样!”
我知道此刻的宁灵正在气头上,说话不经大脑,我也不想再多出事端,依旧拉着宁灵的手,怕她冲动之下真做出什么事来。
我看着陈悦榕颇有意味的笑了笑,“既然是得了靠山,就安安静静的做人,要是事情闹大了,估计被靠山知道了,也不太好吧?”
陈悦榕瞬间哑然,可能也是想起靠山未婚夫和宁灵也是熟人,闹大了对自己也不好,便熄了声,对我和宁灵“哼”了一下,自己扭着腰肢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