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菊盼到中午,才看到周嬷嬷,她看左右无人忙拉住她相问:“嬷嬷,可见到刘总管了?”
“见到了。”周嬷嬷说,她有些迟疑。
杜筱菊却没想太多,只想那东西给了刘总管,势必会传到皇上手中,不知他见了,会有何举动。此时,她却是这样的心急且怕。她怕他会不理自己,但也想着,他定会叫人来召了自己回去的。她心里忐忑不安着,急急地盼着。
盼到了晚上,也不见有人来叫自己,杜筱菊吃过饭,与许如烟在院子内聊天,却也是心不在焉。不想这时,院外却起了喧哗。她忙走过去望着,却是几个宫人走了过来,却没一人相识。她看到总管严婆婆走了过去,然后听到她回过头来叫自己的名字。
杜筱菊此刻已经忘了反应,只想着,他终于派人来召回自己了。只此一念就忘了动作,泪却早就流了下来,亏得身后的许如烟推了下她,她才晓得走上前去。
她走了过去,心内是喜悦无限的。却听得那为首的太监说着:“杜筱菊,皇恩浩荡,赦你出宫,赏……”
她听到先前的两句,人却是呆住了,皇恩洗荡,赦我出宫。怎么,是如此!她心凄慌。再也听不到什么。
却有人围了上来,向着她祝贺着,连许如烟也站在一边,替着她高兴,这宫里的日子总是漫长不到头。如果能出得宫去,也是好事一桩。
那为首太监叫她去收拾东西,只等明天一早就要出去了。他们走后,众人也渐渐地散了。杜筱菊看到周嬷嬷在一旁,就拉住了她。
“刘总管可说了什么?”她问,把全部希望都似放在周嬷嬷身上。
周嬷嬷却是低下头,狠下心说道:“他未说什么,只叫姑娘保重而已!”
是了,是这样,杜筱菊想起那一夜,皇上曾说过:“你要出宫吗,朕成全你!”,君无戏言,他真的要自己出宫了,她笑自己竟然还妄想着去争皇宠,真是可笑。杜筱菊的心此刻却是真的凉了下来。
第二日,天蒙蒙亮,有几辆马车静静驶出皇城。
每一辆车中都有若干宫人,经历了兴奋与激动的不眠一夜,或不舍,或喜悦。此时却都是昏昏欲睡,只有一人是清醒的,却是那样沉静。她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在驶出城门时,她挑起帘子望出去,却见青青的天色下,那城门肃穆庄严,挡住了里面的金砖碧瓦。她不知永寿宫的方向,即使知道,现在也是看不到了。十年了,她是从未出过这城门一步的。
“嗝吱吱”的,车轮辗过寂寞的宫道,带着她走向未知的远方。
永健旁刘怀此时却是美人在怀的,和嫔,那个突厥的公主,确实是个销魂的尤物。只是颠鸾倒凤之后,他却是睡不着的,看着账顶,一夜无眠。
身边睡着的女人,睡姿是撩人的,身上差一点就是不着寸缕的。看着她,他却想起杜筱菊来。
每次深夜里醒来,他都会见她坐在床边,有着刻意的疏离。就算是命她上床,她也是战战兢兢地屈身一边。每次见她那个样子,他都会有些窝心的感觉。每次想抱得她更紧些,却总是被她下意识地推拒着。
可见她是始终没有安全感的人,即使他是掌握一切的人,即使他护着她在怀里,也去不掉她心底的孤独。
天亮后,他要早朝了,坐在御撵上,刚要起驾,他又叫了停,他摆手叫刘全福走到近前,“可有她的消息?”
刘全福知道他指的是谁,便答道:“前日我去看她,见她还好,只是那里清苦,怕要受些苦了!”
片刻,没有听到皇上出声,刘全福就要宣起驾时,却听到皇上说:“去叫她回来吧!”
----第一卷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