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天站在走廊外有些的辗转反侧,心底的不安也在一点点的扩大,今天的气息总感觉有些的不寻常,这也是他不得不选在这小镇落脚的原因,也是让他不得不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略显迟疑又慎重的抬起手欲敲响流苏的厢房,最后又状似挣扎的轻轻放下了手腕,也许他是多疑了吧,就算···至少也不能让她太过的担心,想罢又缓缓的转过身际欲离开。
"是程大哥吗?"房内传来流苏轻柔的呼唤,流苏早已察觉到了门外徘徊的身影,最后终是不忍的一问。
程昱天只好又缓缓的转过身际,轻声的应道,"是我···"此刻他的声音略压得比较的低沉,仿似怕惊扰到了别人一般。
眼前的房门吱呀的一声缓缓的打了开来,露出了流苏略显疑惑的神情,她见是程昱天立时又柔柔的轻问,"是程大哥呀,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要不先进来坐一下吧。"她温柔的招呼道。
程昱天略显迟疑了一刻最后还是选择了行进流苏的厢房,他首先在厢房内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后,才略显尴尬的回神,"苏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下吗?"他立时温和的轻声问道。
流苏又是柔柔的一个的轻笑,"程大哥不也是吗?"看他略显疲惫的眼神,他此刻不还是在担忧着她的安危吗。
"我是···"程昱天立时激动的回道,但话未出口又一刻的停顿了下来,良久只能无奈的一笑,话不必多说,彼此都尽在不言中。
"程大哥还是早些的歇下吧,苏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流苏关切的轻声应道,眼里也有着柔柔的关怀,此刻的她也是显得有些的心绪纷乱,不知该如何的面对程昱天为好。
"嗯···那苏儿也早点歇下吧,记得有事就唤我,程大哥就在隔壁。"程昱天温和的轻声应道,缓缓的迈至门边又一个不放心的回头。
流苏只能回以安心宽慰的一笑,微微的一个轻点头,缓缓的关上房门。
今夜夜凉如水却也显得静谧非常,也许这又会是一个的不平之夜,流苏缓缓的迈至窗边俯看着楼下的场地,下面正好是一个略显宽广的马厩,倒也很是的宁静和安详。
还记得也是那样的一个夜晚,她和冷大哥同住在这个的厢房,而未等就寝的时间楼下就有大批的追兵寻到,匆忙之间她们就是从这扇的窗户一跃而下,乘着冷大哥的宝马飞驰而去。
如今她又是孤身的一人独住在这厢房的里面,却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不觉幽幽的一个轻叹,流苏落寞的转回到床榻的方向,准备好好的补眠一下,明儿起来才能有些的精神,也好省去了程大哥的担心。
夜色的一角突然涌出了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个个的劲装黑衣一刻的隐没在夜色里,倒也让人一时的不能察觉。此时夜黑风高,也正是便于他们出没的时刻。
只见其中之一的一个黑衣人一个的挥手,立时那些个的黑衣人很有秩序的潜伏在楼下各个的角落,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杀手···只是不知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是为了谁而来,这果然就是一个的不寻常之夜,更笼罩着浓浓的阴谋味道。
一道晃眼的亮光突然的在眼前一瞬的晃过,仿如只是一个让人不可捉摸的幻影,但流苏还是警觉的察觉到了,因为那不止只是一道的光,更带着森人的寒气,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绝对是一把剑所发出来的光,而且还是非常锋利的一把,光从光的亮度就可以估摸得到,虽然她并不懂得剑。
流苏缓缓的睁开双眼,这样的夜晚她并不曾真正的入眠,或者说是因为太多的感触或者说是更多心事重重的原因,因此她非常的警觉或者说是非常的敏感。
入眼的是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一身略显高大的身材和周身稍显冷冽的气势,还有他那过于阴冷、嗜血的眼神,让她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也是如此的诡异和阴寒。
"你是···"流苏略显疑惑的轻声问道,仿似太过的大声会惊吓到了别人般,这人如此的神秘莫测,更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隐到了她此刻的厢房,她倒也是有着一刻的镇定,并不见太过的慌忙。
黑衣人不禁满怀的疑惑,何以眼前的女子在看到他后,仍然可以做到如此的镇定,如若换了其他的女子此刻恐怕也早已是花容失色、大呼出声了吧,对于她的不同,不觉有着一分的探索。
并不是他早忘了他此行的任务,而是他自认为他要杀她是绝对的有把握,即使她此刻出声的惊呼,他也可以做到一刻的将她封喉,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探索探索眼前这如此镇定的女子呢,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你不怕我,"黑衣人好整以暇的问道,或者说是她在故意的拖延时间,想到有这个可能,嘴角不觉讥讽的翘起,顿时一阵的冷笑不已。
流苏不置可否,依然淡定的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眼底却不觉的涌上一股的忧伤,"你我早已相识,我又何必的惧怕与你。"话里更带着浓浓的失落。
黑衣人立时一副惊诧的模样,此话何以说起,不过细细的一想却也不禁涌起一阵的佩服,眼前的女子果然有着一双的慧眼,却也不只是只有表面的一番倾国倾城之美,却也让他涌起一丝的可惜,可却也没有丝毫的怜惜。
"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瞑目了。"黑衣人残忍的说道,眼底又是涌过一丝的可惜,他想她话里的深意他多少是明白了些许,不过他不屑解释,就让她带着遗憾的离开吧,这未免也不会是一件的幸事,至少让她死了也要死心,黑衣人的眼底又涌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流苏只能缓缓的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一如之前的某一刻也是这样的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可是此刻的自己却有着许多的遗憾和不甘,更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
黑衣人没有丝毫迟疑的一剑刺出,看着眼前佳人紧闭的双眼,状似有些惋惜的轻叹,流苏的身子也立时微微的轻抖了一下,也许让她做到无牵无挂真的很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的寒芒也瞬时的袭向了黑衣人的身上,那道寒芒隐隐的带着一股的凌厉和急迫瞬时铺天卷地的席卷而来,势要将黑衣人粉粹一般。
黑衣人只能冷厉的调转锋芒一一的接下席卷而来的那道寒芒,却也显得不慌不忙的模样,而此时的程昱天也一个凌厉的从厢房的门口破门而入,刹时两条一黑一白的身影立时的交错在一起。
而一侧的流苏此时已是汗湿夹背,也许她也并不能做到真正的忽视以对,看着眼前一来一往一黑一白不停交错的身影,不禁满怀的担心,就怕程大哥会因此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此时眼前的黑衣人一副兴味十足的模样,每个招式都是非常阴狠凌厉的攻击,而程昱天却不停的错开眼神,望着流苏一阵的担忧不已,眼底更是一阵的怨喷,手底下的攻势也越见得凌厉。
"苏儿,你怎么样?"程昱天不免担忧的开声问道,眼底更是一片的焦灼,而说话的瞬间也是险险的避开黑衣人一个紧奏而凌厉的攻势。
流苏立时担忧的惊呼出声,"程大哥小心,苏儿没事,"她实在是不想让他的分心,这样也会让他处于太过的危险的境地。
程昱天见状立时稍稍的安心了些许,转而全神贯注的对付着眼前的黑衣人,无疑眼前的黑衣人绝对是杀手的一列,让他更是的喷恨不已,势要揭下他眼前得真面目,欲一探他背后的虚实。
就在她们两人说话的空档,黑衣人一个的翻身毅然的跃下了二楼的窗口,程昱天立时不弃的紧跟而下,势要擒住黑衣人,而就在两人同时跃下的瞬间,楼下早已有了一批的黑衣人等候在下面的场地。
看着楼下严阵以待的阵势,程昱天缓缓的停步在一排黑衣人的前面,立时两方显得针锋相对的局势,而为首的黑衣人略显阴霾的站立在队伍的前面,略显得深沉、不可预测。
此刻的程昱天反而一派镇定的神态,他略显儒雅的站立在夜色之中,夜风飘起他那如雪的白衣一阵的飘扬,而俊逸的脸庞此时也是一副的淡定模样,看着眼前黑衣人严阵以待的阵势,看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不禁心底更是一阵的猜测不已。
而身后随护的侍卫也一一的赶到了现场,此时两方的队伍都显得不相上下,程昱天立时缓缓的出声道,"说出你们背后的主谋,或许本王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他略显温和但霸气十足的说道。
黑衣人立时一个轻狂的大笑,仿似他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般的狂笑不已,而程昱天的脸上却一阵的平静不已,似是很有耐心般的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黑衣人终于似乎感应到了程昱天过于淡定平和的神情,立时片刻的止住了笑意,但依然一副不屑的模样,"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来给我放上一条生路,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他略显轻蔑的扫视过眼前程昱天身后一群严阵以待的手下,过于轻挑的说道。
程昱天不置可否,只有脸上的冷意渐渐的加深,即使他再怎么的温和,他的忍耐也是终有限度的,而黑衣人也阴霾的眯起双眼。
就在这一刻,黑衣人的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就凭多了我们你觉得怎样啊?"
只见潋滟宫的欧阳景邪魅的立在他们的身后,一双桃花眼戏谑十足,整个人也甚是轻佻的模样,而他的身后更是有着众多的手下,其中还有憨厚忠实的林中,一副早已等候在此的模样。
"潋滟宫的少宫主···"黑衣人轻喃道。
"不错,就凭我们,如何,你最好乖乖的交出你身后的主谋,否则···"欧阳景一个邪魅的轻喝道。
黑衣人立时也是一个邪魅的轻笑,"那就试试吧。"他一个的挥手,立时手下的黑衣人纷纷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一排的火箭,并齐齐的射出手中的火箭,而程昱天他们也是立时一个的变脸。
并不是他担心箭会射到他们,而是火箭的方向都齐齐的射向流苏的厢房,这一刻的突变都让他们立时的措手不及,而且都来不及的反映过来,也在他们呆愣的一刻,黑衣人都立时阴狠的攻了上来,立时现场一片的混乱不已。
而抬头相望,此时流苏的厢房已是一片的火海,程昱天顿时一片的心痛不已,此时想要相救,已是的来不及,况且身边还有黑衣人无尽的纠缠,而转眼望向欧阳景他们,也是一时的脱不开身际。
他早该想到的,是他顾虑得不顾周全,看到转眼被火吞灭的厢房,程昱天的眼底也是火红的一片,那是仇恨的眼神,那是心疼的眼神,更是喷恨的眼神,看着眼前黑衣人阴霾、戏谑的冷笑,眼底的恨意更甚。
身边那些各执着火箭的黑衣人都在他喷恨凌厉的眼神下,一个个的退却却也一个个的倒下,此时的程昱天早已褪去了表面的温和,只有眼底的嗜血和残暴,只为流苏,只为他心底一个深深牵挂的女子,愿变为嗜血的修罗愿变为地狱的魔鬼。
黑衣人见任务已是达到,眼底却也闪过一片的惋惜,佳人就此葬身火海,想起依然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但他却也没有任何的怜惜,一个的挥手就要就此的撤离。
而程昱天又岂容他如此轻易的脱身,疯狂的掌风已是不雍质疑的袭向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立时不敢大意的分毫,对于程昱天突然的阴冷和凌厉却也赞赏不已,至少他们都是同类的痴情之人,只是各自的追求不同。
他程昱天是那种为了心爱之人可以嗜血残暴之人,而他却是为了心爱之人可以冷血无情之人,只因他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从不轻易的动情,一旦的动情却也可以为他心上的人嗜血天下。
一个一个的黑衣人在为首黑衣人的身下不断的躺下,而此刻黑衣人的脸上也闪过一阵肃穆的神情,为着程昱天此刻的疯狂,更为着葬身火海的女子能有着一个如此痴情的守候,这样她也算是死得值得了吧,而他也能死在同样痴情的人的手里也算是一种的庆幸吧。
流苏躺在软塌的一侧,担忧的紧望着程昱天一同跃下的身影,眼底的担忧更甚,想要步下床榻的一角,奈何却也全身无力,有些的虚软不能自控。
而就在这一刻的空档,几个随护的侍卫也一一的赶到了现场,其中一个略显恭谨的侍卫立时上前轻声的询问,"禀娘娘,属下等来迟,望娘娘恕罪!"
"不必多礼,你先扶本宫起来吧。"流苏温柔的一阵吩咐道,此刻她最担心的是程昱天的安危,其他的她都不想太过多的去想。
那侍卫略显迟疑了一刻,看流苏坚决的眼神,立时惶惶然的上前轻扶过流苏,流苏立时略显担忧的想要迈至厢房的窗边欲一探究竟,而侍卫也立时诺诺的扶着她向前。
而就在她们要迈至窗边的一刻,一排的火箭立时的向着她们射了过来,而且一波汹涌过一波,蔓延的火势迅速的在她们的身边包围了起来,而她们也险险的避过了无数的火箭,或者说是那个侍卫用自己的身子帮流苏避过了无数的火箭。
看着眼前侍卫身上斑斑的血迹,流苏的眼底盈满了热热的泪水,而另外一侧的几个侍卫早已的中箭身亡,"你怎么样了?"流苏微颤着口音弱弱的问道,眼底是一阵的惶恐和担忧。
看着流苏略显担忧的眼神和此刻眼前梨花带雨的泪颜,那侍卫一阵的心安不已,能看到娘娘为他一个如此微小的侍卫而流泪担忧的模样,也一阵的满足不已。
看着眼前蔓延汹涌的火势,想要逃出生天却也不是的易事,那侍卫只能无奈的扯起一笑,"属下···属下保护不周···"说完缓缓的垂下了头颅。
"喂···喂···你怎么样了?"
流苏心惊的呼唤着眼前的侍卫,可惜却已是无声无息,这是她第一次的看见了有人死,而且还是死在了她的面前,这种的惊惧和惶恐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而且那人还是为她而死,心底涌上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安。
看着眼前无法跨越、汹涌异常的火势,只能凄楚无奈的一笑,父王,孩儿看来是见不到你了。
就在她绝望失落的一刻,又是一个的黑衣人破门而入,在蔓延的火海中一个的轻跃,纵到了她的身际,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次救她于危险中的血煞。
看这血煞渐渐靠近的身影,流苏经不住的轻泣出声,"血煞···"一个喃喃的轻呼,顿时晕倒在了血煞的怀抱之中。
血煞立时心疼的接过流苏柔软的身际,一个的转身踢开就要倒在他们身上的一个房梁,纵身的向着窗外跃下,浓浓的烟雾还是呛得他忍不住的一个轻咳出声。
此时流苏的玉颜一阵的苍白不已,让他更是的担忧焦虑,而在他跃至楼下的一刻,楼下交缠错开的众人也不禁一刻的停顿了下来。
而楼上厢房的一角也立时的轰然倒塌,这样的情景也立时的让在场的众人脸色一阵的煞白,程昱天立时惊喜的跃至血煞的身际,警惕的盯视着血煞,而更多的是惊喜和宽心,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
"是昱王爷吧···"血煞冷冷的看向程昱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看着程昱天看着流苏那过于灼热和珍视的眼神,血煞思量了片刻才缓缓而慎重的将流苏交托到了他的身上,"她···就交托给你照顾了。"说罢一个淡漠的轻纵顿时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此刻在他们呆愣的瞬间,那黑衣人也早已消失了踪影,不过这已不是程昱天他们所要关心的事情了,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失而复得的流苏,和心底盈满的柔情和担忧。
"程兄,云妃娘娘怎么样了?"欧阳景担忧的上前轻声的问道,眼底却是对着血煞隐去的身影一阵的思索不已,眼底也少了一刻的邪魅和不羁。
云妃娘娘,程昱天顿时一个的轻颤,是啊,他和她之间何止差的千里万里,不禁眼底染上了一丝的苦涩。
而欧阳景却是一阵的思量,看来程昱天陷得是很深了,他这又何苦呢,他也不是故意的要提醒他的,只是不想看到他深陷痛苦的模样,不想他往后再来痛苦和后悔。
出于他的性子他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一旦认定和深陷了进去,也就会很难的自拔了,唉,看来他是遇上了情劫了,而且还是情劫难逃。
而一侧的林中只是呐呐的静默无言,只有担忧不已的眼神紧盯着流苏此刻昏迷的娇躯,看得出来,不仅只是他深陷其中,更是的大有人在,而其中的一个就是眼前他非常敬重额的程大哥在内,眼底不禁暗淡了一刻。
而业已昏迷的流苏此刻却不知自己的眼前有如此众多的男子在关心着她,这又究竟是幸或者不幸呢,抑或是福还是祸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