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昔笑了笑,跟严老爷子碰了碰酒杯,说:"老爷子的话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婚事一定,我们母女两个可算是高攀了。"
严老爷子赶紧的驳回去:"这是说哪里话?宁可这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跟我们家严肃这混小子,绰绰有余。"
于是大家随声附和着,第二杯酒也干了。
第三杯酒依然是老爷子发话,却是直接问严肃:"你小子的结婚报告写好了没?"
严肃赶紧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表格递过去:"写好了,上面也批复下来了,请爷爷检查。"
严老爷子大手一挥,发了话:"我不用检查,拿去给宁可签字吧。"
宁可一愣,看着严肃放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结婚报告上严肃和另外一个铁钩银划的签名,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瞧我做什么?"宁远昔轻笑,"现在都是婚恋自主,我这个当妈的脑子里也不是封建主义那一套。你愿意就签字,不愿意也别耽误了严肃的大好时光。"
宁可一下子没底了。听老妈这话的意思,心里还有气没消,她这字到底是签呢还是不签呢?
"宝贝儿?"严肃的手悄悄地放到宁可的腿上,眼神里带着哀求,宝贝儿你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你可是早就早就答应我了的!
宁可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这字我如果签了,是不是就等于答应了你的求婚啊?"
严肃连忙点头:"是啊,这不是咱们俩盼了许久的事情了吗?"
宁可听了这话,手里的签字笔啪的一下放回去:"那我还不能签。"
"为毛啊?!"严上校抓狂的压低了声音嘶吼着。
"哪有这样求婚的啊?"宁可软着嗓子哼道,"一点都不浪漫,连玫瑰都没有。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弄这么一张纸递过来,我这么一签?这根本不是求婚,这是签合约嘛。"
"噗——"严哲先一口笑喷,"说的不错啊大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求婚的。"
严谨也跟着笑,身为一个已经结婚的人,他无比同情的看着他的堂哥,好心的问:"大哥,我现在去给你买玫瑰去?"
严谨和严哲身为弟弟妹妹首先笑场,旁边的孙婧和周妍两个人却暗暗地看了笑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原本定好的事情又遭拒绝,如此丢人的事情严家还是第一次。看老爷子这回怎么收场。
席间气氛在严谨兄妹的笑声里尴尬下来。严振国微微蹙起了眉头,心想好好地事儿怎么又整成了这样?这个宁可也太不懂事,老爷子的面子也敢驳回?
聂伟箴轻轻地咳嗽一声,说道:"要不,我让兄弟们去准备玫瑰?"
严肃笑了笑,摇头:"不用。"说着,他抬手在耳朵眼儿的微型耳麦上弹了一下。
雅间的房门被推开,一阵馥郁的花香飘进来,把屋子的尴尬气氛冲散。严哲率先回头,"哇"的一声惊叫着跳起来:"好漂亮的玫瑰!"
两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装系着黑领结的瘦高男孩子推着一个用粉色玫瑰装点的花车走了进来,花车不知道是用什么改装的,长方体的底座全部粉色丝缎打底包起来,抓起的褶皱上别上了粉色的玫瑰。
方台上一个大大的花篮,以香水百合,香槟玫瑰,绣球花等搭配着查起来的一个大大的花篮。
花篮上方用红,粉,白,黄,紫物色玫瑰缠绕着一个对角相连互相交叉的花插拱门,拱门上垂下一个被绿藤和百合装点的拙朴木牌,木牌上用花体英文雕刻了一句英文:"Would—you—marry—me?"
宁可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在她的心目中,此等浪漫之事跟严肃这个只知道在泥里水里摸爬滚打的粗人没什么联系,她再想不到严肃回给自己弄出这么一出好戏来。
花车被推到严肃和宁可的身边,严肃微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捞过花车上的那个大花篮,从花篮的中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把手里的小盒子捧到宁可的面前,柔声道:"宝贝儿,请你嫁给我,好吗?"
宁可已经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幸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严肃却依然抬着头,浓情似水的看着她,暗哑的声音低沉性感到无以复加:"宁可,今天我当着我们家所有的亲人和咱妈的面发誓,我严肃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所以,嫁给我好吗,宝贝?"
宁可的眼泪莫名其妙的涌出来,她抬手捂住嘴巴,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严肃。
严肃牵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开心的笑着站起来,把小盒子里的白金素戒认真的带在宁可左手的中指上:"这是订婚戒指哦!你一直不喜欢太华丽的东西,所以我挑了一枚素戒。等回头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挑结婚戒指。"说完,他又捏着宁可的手在戒指上吻了吻。
"哇靠!好浪漫啊!"严哲捂着嘴巴惊呼,"啊啊啊!这还是我们那个混不吝的大哥吗?"
"嗯嗯,我掐你一下,看你疼不疼啊。"严谨说着,抬手在严哲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严哲'嗷';的一嗓子叫起来,抬脚往严谨的脚面上狠狠地跺了一下。
严谨只是笑着咧了咧嘴,幸亏穿的是军靴,有钢板保护。不然的话他的脚趾头肯定得骨裂。
"行了!你们俩!"严振芳瞪了这边耍宝的二人一眼,如此激动地时刻,这俩孩子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吧?
那边严肃已经抬手帮宁可擦掉了眼角的泪珠,扶着她入座。之后严上校不急着坐下,却朝着门口喊了一嗓子:"好了小远,你可以出来了!"
众人这才一起往门口看去,见一个身长玉立的年轻人笑吟吟的进门直接走到严肃身边,问:"哥,我的差事办的还可以吧?"
"不错。"严肃抬手拍拍冷颜的肩膀,让他在自己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下。
严谨叹道:"怪不得刚刚非要留着那个椅子不让撤,原来是真的还有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