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鱼也要自己动手抓的!
于是我制止住白羽凡挽起衣袖的动作,对白羽凡说:"羽凡,我来抓鱼!"
"你来?你确定?"白羽凡质疑道。
"不相信?抓鱼我可是很在行的!小时候我在我们村子里的小溪还经常抓溪鱼玩的。"我搬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实力。
白羽凡笑了,然后让出位置给我。
我"豪爽"地挽起袖子,伸出双手利索从池中抓鱼。我看中了一条最大的黑鱼,然后朝它抓去。那鱼很是狡猾,几次与我"擦手而过"。
咦?莫非这段时间没抓鱼后,我退化了?
不过越是难抓的鱼,我就越想把它抓住,今天非抓住这条大黑鱼不可!
几次失败过后,终于我双手精确地抓住了这条大黑鱼!
大黑鱼拼命挣扎起来,拼命地甩着尾巴,溅起阵阵水花,我的脸朝着水池,整张脸被溅得都是水珠。
我将大黑鱼捧出鱼池,此时白羽凡扯下一个袋子"唰"地一下抖开,然后倒了小半袋子水,将鱼放了进去。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对白羽凡笑了笑,语气里有点小骄傲。
白羽凡笑着点点头,抬起自己的手,用衣服的袖口轻轻擦拭我的脸。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整个人怔住了,我呆呆地站着,反应不过来。
开司米的柔软,加上白羽凡温柔如水般轻柔的动作,以及白羽凡做这些动作时的那份自然,统统让我反应不过来。
我只有怔怔地看着白羽凡,看着白羽凡温润的眸子,含笑的嘴角,看着白羽凡从我的额际、到眉心、从眼角到鼻梁,从脸颊到嘴角一点一滴地擦拭下来。
随着白羽凡一点点下来的动作,我的脸一点点地发烫,一点点地变红...
"好了!"白羽凡擦好后,对我微微一笑,他的笑跟往日那般,很纯净,很自然。
"哦。"我有种被催眠后倏然唤醒的感觉。
白羽凡的厨艺很娴熟,洗菜切菜,剖鱼切片,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我曾经想进去帮忙,被他拒绝了。
于是我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白羽凡系着围裙穿梭在厨房里,看着,看着,白羽凡的身影跟跟记忆中爸爸的身影慢慢重合了。
于是,那一刻,我竟感觉到了温暖。
白羽凡将酸菜鱼底锅端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红色的碎辣椒伴随着酸菜,期间铺满雪白的鱼片,浓汤,鱼鲜,满目皆是软溜滑嫩。
面对如此的美食,我早就垂涎三尺,不待白羽凡招呼,就抢先将筷子伸进了锅子里,美味到可以让舌尖起舞的酸菜鱼,就着啤酒,吃得我满头大汗,却又是大快朵颐。
白羽凡的姿态却是优雅而悦目,就连喝酒时,也是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沉静的样子,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傲模样,气质清华得令人见之忘俗。
在我埋头猛吃时,忽然听到白羽凡柔声道:"吐刺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我点点头,脑子里倏然闪过欧沐臣被鱼刺卡住的情景。
又继续吃了一会儿,然后白羽凡放下筷子,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我吃。
"你怎么不吃了?锅里还有很多鱼肉啊!"
"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白羽凡柔声道。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埋头奋力地吃,一直吃到我将锅里的全部鱼肉消灭光光为止。
酒足饭饱后,我打了一个饱嗝,问道:"羽凡,你是W市人,怎么会做这道菜?听说W市的人不吃辣的啊?"
白羽凡回答说:"我曾经在S市的A乡镇生活过一年。"
"什么?"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羽凡:"你真的在S市的A乡镇生活过一年?"
白羽凡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住哪个村啊?你为什么要来A镇生活啊?还有...?"我像机关枪扫射似的连续问了好几个为什么,实在是因为我太震撼了!没想到富可敌国的财团骄子——白羽凡,居然会在我那个贫瘠的乡镇生活过,而且是两年?!
白羽凡笑了起来,然后故作纠结道:"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随便哪个先回答!"
白羽凡想了想,缓缓道:"这样吧,我就从我爷爷开始讲吧。我父亲是在邓小平南方谈话后下海创业,经过几年拼搏成就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他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一个领导人除了目标、道德品行外,便是胸怀,要包容理解每一个阶层和群体。他说现在很多人提自由,讲平等,却唯独忘记了要博爱,尤其是富有阶层,因为有过高的优越感,所以就对比他们低的阶层,尤其是农民阶层趾高气扬,完全忘记了他们自己也是农村的儿子,或孙子,或重孙子。他还教育我说,'穷则思变,小富则安';,为此他就将我送到农村生活两年。"
白羽凡讲这些话时,我是一个劲地猛点头,因为我对老总裁的这番高见太认同了!没想到寰宇的最高领导人,居然会这么为我们这个阶层说话!
"在我念初中的时候,父亲把转到S市A镇XX学校,寄住在XX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这个家庭的男主人是个普通的农民工,女主人不会说话,但会烧的一手的好菜,所以她开了一家川菜馆,我放学回来会在菜馆子帮忙,酸菜鱼就是跟她学的。"白羽凡回忆道。
原来这样啊,我了然地点点头。
"在那个家里,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我却学到了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那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所以我很感谢我父亲给了我这样的一段人生经历。"白羽凡讲这些话的时候,感激之情流于言表,嘴角是幸福的弧度。
白羽凡与老总裁之间深浓的父子情意,让我联想到了自己与爸爸的那份父女之情,一时间情愫有些复杂。
"怎么了?"白羽凡感觉到了我的沉默,柔声道。
"忽然想到了我爸爸,所以..."我笑了笑,转换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对了,你初中也在XX学校念的?那么说你是我的学长了。我是XX届的,你是哪一届的?"我想白羽凡这等气质与面貌的少年,当年在XX学校应该是个人物啊。想当年,我也是在学生会里混的,这么一号人物在学校,怎么我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