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三姨娘一事,沈城半个月没有进过大夫人房里,都是歇在三姨娘、四姨娘那里,沈倾婳是外嫁女在事发第二天就回了太子府。
此刻太子府画院,沈倾婳百无聊赖的擦拭着自己的海弦七绝琴,心里泛起了一股空虚感,巧心见状叹了叹气,将温好的鸡汤放在桌上,轻声提醒,“娘娘,太子殿下在璃院,这汤您喝了吧。”
沈倾婳苦笑,是啊她一大清早起来给赫连珏煲汤,不假手他人,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是忘了有自己这个人了?一把接过鸡汤喝下,巧心递出手帕给她擦油渍,看着从小陪她长大的巧心,气质容貌不属于那些大家闺秀,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娘娘怎么了?”沈倾婳的手扼住她的下巴,眼里精光闪过,“巧心,你跟了我十年了吧?”
巧心不明所以的点头,“奴婢跟了娘娘十年了。”
沈倾婳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较好的脸庞变的阴森扭曲,“你觉得太子殿下怎么样?”
“奴婢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太子殿下那般高贵的人,况且小姐是太子的女人,奴婢再怎么样也不会背叛小姐的。”她用的是“小姐”并非是“娘娘”,也是再博取信任,她这么聪明的人在沈倾婳开口的时候就明白了大概,为表忠心她以沈倾婳为尊,丝毫不越矩。
“如果是本宫让你伺候太子呢?可愿意?”沈倾婳面色稍缓,直直盯着巧心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巧心连忙跪地叩了三个响头,恭敬垂首道:“娘娘让奴婢去伺候太子殿下,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但请娘娘不要误会奴婢,奴婢就算伺候了太子殿下也是娘娘的人,永不背主。”
沈倾婳满意的点头,即使她再怎么喜欢那个男人还是要亲手给他塞女人,只为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受波及,“好了,以后你就不用留在我身边伺候了,旁巧妙来吧,今天晚上准备准备,一定要留住殿下,等我留住殿下,过几日给你开脸。”
“奴婢省的。”
是夜,冷清非凡,赫连珏身边的大太监小盛子切了一盏茶端给他,赫连抿了口茶,顿时觉得疲惫被挥去了,人也没有那么劳累,“小盛子,这茶不错,有赏。”
小盛子脸上堆起了笑,嘿嘿两声,“奴才可不敢居功领赏,这茶啊是沈侧妃娘娘送来的,奴才问她要不要通报,娘娘说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当以国事为重,这不娘娘送完就走了。”
赫连珏挑眉一笑,合上折子,“是她啊,走吧去画院瞧瞧。”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流多少泪,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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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赫连珏一进去就听见阵阵呜咽琴音,是思念伤痛孤独的调调,沈倾婳一袭月光白衫披着狐裘抚海弦琴,今夜的她刻意打扮过,美的如月中走下来的仙子,我见犹怜。
“见过殿下,是臣妾扰到殿下了?臣妾该死。”沈倾婳眼圈微红,楚楚道。
“你怎的大冷天在弹琴?”赫连珏拉过她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掌给她暖温。
沈倾婳羞涩腼腆的笑了笑,“殿下公务繁忙,臣妾只是想殿下了,不好派人打扰,只得以琴忧思。”
赫连珏放声爽朗大笑,直接将她拦腰抱进去,一席纱帘掩住春光,巧心冲小盛子福了福身,“多谢盛公公相助,这是娘娘让奴婢给盛公公的,还望公公多多替娘娘美言几句。”
小盛子接过荷包掂了掂份量,咧嘴一笑,“谁不知道沈侧妃娘娘最体贴奴才呢,日后还指望娘娘能提拔奴才呢,巧心姑娘,娘娘有事记得来知会奴才一声,奴才能帮一定不会推辞。”
死阉人,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太子重宿画院,是不是意味着沈倾婳又要复宠了?这对其他两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熙院内,杓兰将昨晚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孟和熙,孟和熙淡淡敛唇,“没想到她还真有本事让太子殿下对她旧情复燃,我们现在不要出手静观其变,我想信璃院那位坐不住了,泽兰备茶稍后有贵客拜访。”
泽兰福了福身,下去准备。
杓兰嘻嘻一笑,往院外瞥了一眼,“娘娘,孔侧妃来了。”
“孔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妹妹这儿。”孟和熙福了福身,佯装惊讶。
孔璃皮笑肉不笑的瞥了孟和熙一眼,“孟妹妹可听到了昨日画院的琴声歌声?听说是画妹妹亲自抚的琴呢,把咱们太子殿下迷的神魂颠倒。”
“孔姐姐说笑了,太子殿下到谁那里宿夜都是合理的,哪有什么霸占不霸占的。”孟和熙脆声一笑,让泽兰给孔璃看茶。
沈倾婳这边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的,挑衣服挑了许久才满意的出门,“巧心你说熙表姐和孔侧妃看到我会是什么反应?”
“肯定是气的跳脚了,娘娘冰雪可人,比她们不知强上多少倍。”显然巧心这番哄人的话对沈倾婳很有效果,哄的她心花怒放的。
“见过熙姐姐,见过孟姐姐。”沈倾婳福了福身,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纯白雪貂衣,衬的整个人洁白如雪,容光焕发。
孟和熙黯了黯眸子,托住她的手,“婳妹妹不必见外,我们可是嫡亲表姐妹呢。”
孔璃笑意不达眼底,跟着附和,“咱们是殿下的女人是应该好好相处。”
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三个女人的这台戏要开唱了……
又是寂清夜,赫连珏批改完折子舒展了眉,小盛子狗腿向前问道:“殿下今日去哪位侧妃院里,奴才好让她们早做准备。”
赫连珏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她淡淡微笑,娇艳如花,只可惜她现在还不属于他,不过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沉吟片刻,赫连珏吭了声,“还是宿在画院吧,不必通报,本宫亲自过去。”
美人浴罢,更把临眉妆镜画,热气腾腾的朦胧水雾后沈倾婳不着存缕的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将至,懒懒抬手,“巧妙,替我搓背,用清香露百香露气味太浓了。”
赫连珏“嘘”了一声,挥退她们,径自宽衣下水,待沈倾婳反应过来惊呼,小嘴已经被赫连珏堵住了,满池的春水哗哗流动,又是一夜旖旎情动……
与此同时,沈府的风景别样,冬日里的夜寂寂无声,下人们也不愿出门,沈府一处小亭台里两个身影正在争执什么。
“今日之事是偶然还是你故意为之?”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拿我在府里的依仗来开玩笑?你把我想的太大度了。”
“真的不是你……?”
“你爱信不信,以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
“宝贝儿,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我错了还不成,别生气了。”
“哼。”
“我这不是两难境地么,毕竟你也知道……多体谅体谅我……”
“我还两难呢……”
“嘶,别这样,我……”
“你看我一激动就给忘了……”
这两人是沈青松,还有……三姨娘?他们两个半夜在此,难道……
不错,沈倾娆在沈府撞破的正是两人的奸情,当时不清楚女人是谁,后来巫九道带她们过去那一次才发现……是三姨娘。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天呐,姨娘和少爷,这不是乱了关系么,被发现可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三姨娘俏脸含春,墨瞳透出一丝哀怨,“那你说怎么办?老爷若是知晓……我们两个哪有出头之日,你去和大夫人说说少来我这里找茬,毕竟我这肚子里怀的是她的长孙呢,你说是不是阿郎?”
“好,我会劝劝我娘的,这件事知情人有多少?可还信任的过?”沈青松被说的心神不定,随即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只有银果和院里你给我的那个银叶知道,其他人我不敢冒险。”一滴晶莹从三姨娘眼眶落下,“我每日每夜都在担惊受怕,连老爷宿在我这里我都不敢睡熟,怕一个不留神说了梦话,以后你掌管相府可要对我好点儿。
说来三姨娘也不过二十八岁,与沈青松差了八岁,俗话说女大八运气发,可这也不能解释……
难道这沈青松喜欢成熟的妇人?还是生养过的?还是他喜欢觊觎自己老爹的?那到底是谁先勾引谁……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