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娆车内之人可不就是巫九道么,造化弄人,他们还是相逢了。
千与千浔和百依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千与性子单纯,吓的就要叫出来,沈倾娆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使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不叫,师……巫先生你流血了,我给你包扎包扎吧。”让百依从车厢里拿出药酒,这是沈倾娆前世今生的习惯,跌打药解毒丹随身携带。
巫九道的意识开始变的迷迷糊糊,他想着哪有这么好心的人?他巫九道作恶多端要遭报应了,死了也好,死了也好,不用留在这世间孤单一人了。
见他晕了过去,沈倾娆无奈的叹息,掏出手帕给他包扎,那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花了沈倾娆的眼。
千浔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声劝慰,“小姐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回府说吧。”
“嗯。”
回了沈府,沈倾娆让小厮把车停到她的妖娆阁附近,大夫人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咱们大小姐今日真是出风头了,连马车也要停进来。”
沈倾娆整顿好妆容,柔柔笑笑,“母亲这是说哪里话,凑巧罢了,娆儿没念过几年书,不如二妹妹学识渊博,让母亲和二妹妹见笑了。”
沈倾婳笑着眸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乖巧的挽住大夫人的手臂,“母亲,我看大姐姐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母亲我哪里新得了曲谱,您随我去看看。”
大夫人随即反应过来,母女俩相视一笑走了,笑的沈倾娆心里发慌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赏了小厮银钱谴他离开,沈倾娆让千与千浔望风,自己和百依将人拖了进去,清理了马车上遗留的痕迹。
苏婆子和田婆子看到,直说不合规矩,巫九道一个外男躺在深闺小姐的床上,被人撞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呐。
沈倾娆执意不肯,两位婆子只好作罢,下去烧热水。
她仔细的擦着他头上的汗珠,不敢去请大夫,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触及筋骨,歇两天就好了,就这样默默的在他床头蹲着守了一夜,不知不觉睡着了。
日光照射进来,晕下光斑道道。
沈倾娆醒的很早给他又擦拭了一遍脸,巫九道只觉得有个热热的东西在他脸上爬,舒服极了,让人舍不得放手,他抬起手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低声嘶吟,“嘶……水……我要水。”
“啊?水……要水,千浔倒杯热水来。”沈倾娆手忙脚乱的将巫九道扶起来靠着自己,接过水喂给他喝,“慢点喝。”
嘶,好痛,死了真痛苦?这个声音是谁?眼睛睁开一条缝,光亮刺眼难受,好像是个女子?巫九道努力想看清楚她的摸样,下一刻话堵在嗓子眼,结结巴巴愣神的看着沈倾娆,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喃喃道:“凌儿,我这是在做梦吗?在地府看到你真好。”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小姐好心就你,你这个登徒子还想堆我们家小姐不轨,你……小姐。”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调戏自家小姐,小姐还毫不在意的样子,千与气的直跳脚。
巫九道抓住了一个关键字眼,小姐?不是凌儿?他虚弱的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打量着沈倾娆,明明那么像怎么会不是呢?是了,凌儿十年前去了,没有这么年轻,在他继续愣神的时候,沈倾娆做出一件意外之举。
她松开巫九道给找枕头枕着,把千与和百依支了出去,让千浔在门外守着,在床边跪下朝巫九道扣了三个头,“师父,徒儿不孝,直到今日才与您想见。”
巫九道脑袋里一团浆糊,摸不清头绪,“你这是干甚?我巫九道不是好人,不收徒弟,再说拜师不一定非得拜我不是,你起来。”
“师父可认识我母亲,我母亲姓苏名凌,母亲临终前特地嘱咐我,若有机会一定要找到一个叫巫九道的人,不管您收不收,拜您为师了了母亲的遗愿,娘说您这人性子倔嘴巴毒,心地是好的,把我交给您,她放心。”从头把事情原委告诉巫九道,其实根本没这回事,都是沈倾娆仗着前世的记忆一点点邹出来的。
苏凌两个字一直是巫九道的命,他缓缓看着沈倾娆出神道:“你和你娘长的真像,之前她那个大的来祸害我,现在又派你这个小的来祸害我,你真心要拜我为师?不后悔?我可不是教那种酸死人的东西。”
“不后悔,徒儿沈倾娆见过师父,早些月酿了写竹叶酒,等师父好了,拜师礼徒儿再奉上。”她巧笑嫣然,“这几天师父就在我这里养伤吧,我跟她们吩咐好了。”
巫九道摇摇头,“不了,为师这次元气大伤,需回巫族疗养。”
沈倾娆也知道自己这里对他没有太大帮助,把孙子兵法给了他,解释了其中奥妙,留了巫九道吃了午膳,趁夜走了。
在床上沈倾娆发现了巫九道留下的几个药瓶,她可不会天真认为这是巫九道留给她补身体的,这是在考验她呢,可不能辜负了师父的心意,该用在哪里好呢。
千浔进来欲言又止,沈倾娆见她吞吞吐吐,“你怎么也变的这么胆小了,吓着了?”
“刚刚巫先生走的时候,三夫人身旁的小枝看到了,奴婢怕她嘴杂泄露出去,将她敲晕了。”毕竟对方是三夫人那里的,出了事迟早会查出来,千浔只知道此事暴露小姐危在旦夕。
沈倾娆凝眉紧蹙,“这事你做的不错,一旦东窗事发我们都得遭殃,那个小枝现在在哪?”
“咱们院里空房间放杂物的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我把她拖到那里了,小姐我们该怎么做?”千浔点头,稳重的性子遇到这事不见慌乱已经很难得了。
主仆俩夜里去柴房,小枝还没醒来,沈倾娆犹豫不决,到底还是将小瓷瓶里的粉末倒到小枝身上,一点点的侵蚀的小枝的身体最后化成了液水。
千浔捂住嘴,半晌才缓过气来,也只是深闺小姐的丫鬟,那里见过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沈倾娆幽幽叹了叹气,“你是我几个丫头中最沉稳的,让你来也是放心,千与还需要历练,今日这事,我不杀她灭口,明日死的就是我们了,你可懂?”
“奴婢省的。”(未完待续)